原本安静趴在初夕膝上的小雪狐奋力挣扎,要不是初夕死死抓着他,怕是早就冲出去大杀四方了。
紧紧将小雪狐抱在怀里,初夕面对叶祁阳的声嘶力竭不为所动,反而轻声笑道:“你求我?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求那么值钱呢?你求我我就得帮你?呵!”
初夕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在一众人的凝视下笑出声来。
叶星梦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初夕是疯了。
就在这时,徐家人的声音传了来,“怎么不继续往上加了?还以为要杠多久呢!就这点家底,没钱到黑市拍什么丹药,可笑可笑。”
徐家人的话,成功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叶家雅间,说什么的都有。
“之前拍丹炉一出价就是一千万,把我吓得啊!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行了。”
“诶!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付不起刚才那一千万?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哈哈哈!那他们怕是走不出黑市了。”
听着这些声音,叶家人心中的怒火被点燃。
叶祁阳咬牙切齿,像个小牛犊紧抓着叶祁修的轮椅不肯放手,死死盯着初夕,仿佛要将她那张脸戳出个洞来。
只是他费心竭力去恨的人,根本不给他一个眼神,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化。
叶祁阳心如刀绞,居然能有人可恨
到叶初夕这种地步!
“徐家欺人太甚!”苏明月气红了眼,哪曾有过这样憋屈的经历,“继续加!国公府没钱了,我娘家还有!”
“你住嘴吧!”叶沧海见她这种时候还在说胡话,忍不住怒斥出声。
去岳家找岳丈拿钱,他们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情愿在这受徐家人的气,也好过丢了骨气,成为笑话。
苏明月眼泪止不住地流,“那你说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叶沧海只觉得要被一枚丹药逼死了。
“别吵了,都别吵了!”
老爷子起身怒喝,让几人都闭了嘴。
心里久违浮现一股无力感,原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弥补当年无法倾尽一切为孙子治腿,让他在绝望中挣扎了三年的遗憾,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老爷子苦笑,两边是悲痛愤怒的子孙。
窗边的侍者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家,说不出是讽刺还是悲哀,视线重新挪向高台。
只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明明已经到了拍卖师敲定的时候,却迟迟不见响动。
感到疑惑的不只有他一人,徐家人左等右等没等到竞拍成功的消息,刚要询问侍者。
拍卖师的声音便在这时响起,清晰传至每一个人的耳边:“尊敬的三号贵宾,无比抱歉,本轮的拍卖
品已由它的主人决定,以三百万的价格出售给三楼六号贵宾室的贵宾。”
……
“本轮拍卖结束。”
全场皆寂。
像这种跳过高价出售给低价客人的事,在黑市可前所未有,还能这么操作的?
除了以物换物由宝物的主人决定卖主之外,还没见过哪位前来拍卖场出售宝物的人这般任性的。
大家虽然惊讶,可想一想便也就释然了,反正这宝物是人家的,和拍卖场也达成了协议,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有大冤种徐家人感受到了莫大的欺骗,像是被人耍着玩了一通般。
徐文杰当场便将雅间里的椅子砸了指着侍者的鼻子骂,要侍者让管事的过来一趟亲自把这事解释清楚!
与此同时。
“这,这,我们是六号雅间?”
雅间内的叶家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几人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乌云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拨开,阳光照进,雨过天晴。
轮椅上的叶祁修放弃了挣扎。
叶沧海夫妇激动到手抖,都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晕了,随之想到了什么,叶沧海急忙示意叶祁阳:“快,祁阳快去看一眼,这是不是六号雅间!”
呆在原地的叶祁阳脸上的泪迹还未干,乍一听到这话,拔腿就跑。
侍者:“公子别看了
,这里就是六号雅间。”
兴奋之下,几人几乎忘了所在的侍者。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叶沧海激动地直拍腿,苏明月破涕为笑。
在场所有人里,只有叶星梦笑不出来,她的两万金币这下是回不来了,憋屈的是,为了不让叶家人看出来她的想法,明明不开心,还得扯着嘴角一起笑:“我就知道咱们家的运气是极好的,恭喜二哥了!”
能以三百万的价格拍下丹药,确实是一个大惊喜。
居然真的实现了,就连叶祁修自己都没想到,不禁露出一抹笑。
一家人围在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唯有初夕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面无表情抱着满眼杀气的狐狸,像个外人一般。
“这下好了,二哥运气好,不用额外加钱了,妹妹也不用为难了。”叶星梦看向初夕,笑出声:“只是妹妹还真是无情啊!此次若非那丹药的主人指定要将丹药售卖给我们家,二哥哥就要因为你永远站在轮椅上了。”
叶星梦的话,让一家人都收起了喜悦,纷纷将视线转向角落的初夕。
苏明月的笑容最先消散,心里只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叶初夕这个孽障不仅不是个省油的灯成天只知道给家里惹是生非,还是个没有良心的冷血之人。
没有人教养的孩
子,总是免不了长歪。
如今她翅膀硬了,便是自己有心也无力。
苏明月满心悲哀,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啪!”
老爷子挥手给了叶星梦一耳光。
这一声响,将几人都给惊呆了。
“爹,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打星梦?”
叶星梦从小便是叶家人的掌上明珠,没受过一点委屈,上回挨军棍也就罢了,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可眼前,老爷子打叶星梦,在叶沧海等人看来就显得没道理了,就是该打,也该打初夕才对。
叶沧海急忙将叶星梦拉回自己身后,看着她肿起的脸,心疼不已。
“爷爷!您平时偏心叶初夕也就算了,今日为何无缘无故打星梦!?”
叶祁阳愤怒不已,投向初夕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他义无反顾挡在叶星梦身前,与平时无比敬畏的爷爷对峙:“难道星梦说错了吗?是叶初夕见死不救无情无义在前!”
“蠢东西!”
老爷子简直没眼去看叶祁阳那蠢样,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叶星梦那点心思老爷子若是看不出,真就白活了,正因为看得分明,他老人家才会如此愤怒,以至于出手掌掴晚辈。
“父瞎子盲,你们这些人,我当真是无法可说。”
“初夕,走,随爷爷付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