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愿安的这一脚终归还是没能落下,便慌不择忙挥剑挡下这一击。
“砰!”的一声响。
剑身颤抖,周愿安不禁携剑后退,只感觉手腕一阵发麻。
“谁!?”
她连忙抬眼去看,一眼便对上初夕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
绿衣少女手握一柄平平无奇的铁剑,气质卓绝,五官清艳,那双明亮的眸子仿佛能透过皮囊直视人的灵魂,让人有种不敢与她直视的感觉。
地上的叶祁阳费力地睁眼,透过刺眼的光线对上初夕的投来的视线时,忽然就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初夕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
“张嘴。”
叶祁阳心想,我都疼得快要死了,你还有闲心耍我!
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张了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初夕指尖一弹,一颗丹药便飞射进他的口中,速度极快,不盯着看根本看不清。
丹药入口即化。
叶祁阳还没尝清楚味道,便化作一道暖流进入胃部,火辣辣的胸口瞬间得到安抚,全身疼的他,当即就舒服多了。
“你还知道来!”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苏明月见到初夕,总算是松了口气,立刻带人将叶祁阳给扶
了下去,视线投向初夕时,满是埋怨。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还以为要等你哥哥死了,才能见到你人。 ”
在苏明月看来,叶祁阳之所以会遭遇这无妄之灾,都是因为初夕,心里不免怨她。
她不会去想,初夕对上周愿安,是不是也会有被击败的可能,结局会不会比叶祁阳叶枫他们还要惨。
所幸初夕不是普通的十五岁少女,否则听了苏明月的话铁定道心大乱,让面前的周愿安有了可乘之机。
根本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初夕看向周愿安;“淮安侯府的人原来就这肚量,拟定好的生死状,输了竟然不认,趁人闭关之时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来,一个输了不认,一个趁人之危,好一个淮安侯府,好一个周大小姐。”
初夕:“我如今算是认识到你们了。”
人群中的周氏见到初夕还来不及兴奋,便因为她这段话而脸色大变。
周愿安还沉浸在初夕使出的那一击,发麻的手腕刚刚有所缓解。
初夕与叶清灵生死战当日,她人不在京城,所以无缘观看,一直听人说国公府的废材小姐是如何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蜕变成天才的。
外头的那
些人,一个个把叶初夕神话的不像样子,周愿安只觉得不屑。
怕是叶清灵修为不济,让叶初夕钻了空子,这才让她这个废材就此一战成名的。
周愿安只觉得自己那表妹时运不济,且愚蠢,并未太将初夕放在眼里。
直到刚才那一击,让她对初夕的印象有所改观。
“谁知道你是不是躲着不敢见我?怎么,就容你挑战叶清灵,不许别人挑战你?还有,少往我们侯府泼脏水。”
初夕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以周大小姐的意思,什么阿猫阿狗上门想要与我挑战,我都得恭候大驾了?”
“叶初夕,你骂谁呢!?”
台下的周棋怒了。
初夕却像是不曾听见一般,似乎想起了什么,倏然笑道:“也是,杀鸡儆猴,先杀只鸡摆在那,以后阿猫阿狗想要上门,自然都得掂量掂量了。”
此话一出。
周家兄妹都齐刷刷变了脸色。
叶家子弟们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平生第一次这么希望叶初夕能赢。
话音刚落,初夕眸中划过一缕寒芒,形如闪电,眨眼间便至周愿安身前,一剑劈下。
正好修为有所提升,拿她练练手。
周愿安迅速做出反应,抬剑,挡下飞身而来初夕,与迎头劈下的长剑。
“砰!”
无形气流在半空中飞荡开来。
叶家子弟面面相觑,还记得初夕和叶清灵的上一次生死战。
“这才过去了多久?我怎么感觉二小姐的实力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看来她真的是在闭关,没有诓人。”
余怒未消的二长老站在台下望着绿裙少女的身影,与那挥出的漂亮一击,像是在看自己不成器的孩子,忽然懂事能给家族争光了,心中的憋屈一下就消散了。
看叶祁阳的状态不错,苏明月便没有跟着下去,而是留在场上观看,她对初夕并不看好,即使上次的生死战她被打脸了。
周愿安可是不输星梦的天之骄女,被淮安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要什么有什么。
而初夕,流落乡野疏于教导数十年,又一直痴痴傻傻,如何能与周愿安比?
手腕被震痛的周愿安飞快挣脱开初夕,后退到擂台边缘。
风起的瞬间,周愿安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接近初夕,长剑直指她的心脏。
拥有风灵根的周愿安在速度上一向很占优势。
除了三位
长老,几乎无人发现她的身影是何时消失的。
当看清周愿安挥起的长剑时,台下众人呼吸一滞,心跳如雷。
“二小姐如今虽然大有进步,可一下子对上周愿安这样的天才,怕是要输。”三长老摇头,眼露无奈之色。
大长老叹息:“若再给她几年,未来或许能超越星梦也说不准。”
二长老:“这周家小姐下手颇为狠毒,别伤了二小姐的根骨才是。”
这话把众人的记忆拉回上两场的比试之中,叶枫与周愿安尚且无冤无仇,她都能那般折磨,若换做叶初夕落败,怕是难站着下台。
想到这一点,几位三长老不禁面露愁苦之色。
令人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初夕身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在周愿安长剑刺下的瞬间,便闪身消失在原地。
还有正事没办,初夕也不想再耗下去了,不等周愿安使出绝招。
初夕便已一剑挥出。
只见一道白茫茫的雨幕,顷刻间从初夕的长剑飞射而出,宛如春季时节下的春雨,飞袭击而来时,携带着一股凉意,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凉意逐渐化作无尽杀气,贯彻人的四肢,使周愿安灵魂颤动,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