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差点以为她是个好母亲!
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个没什么责任心的女人!让她照顾谢小景,只会更糟!
谢小景张了张嘴,道:“娘亲说她有事,先回去了。”
谢忱咬着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王府当什么地方!”
“要不要把娘亲追回来?”谢小景小心翼翼的开口。
“让她走!”谢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她走了不是刚好?希望她下次不要哭着喊着再进凌王府的大门!
谢小景悄悄松了一口气,娘亲猜得没错,只要她在照顾自己这件事上表现的有一点不好,父王就绝对不会去追她。
此时,开阳沮丧的过来禀报:“殿下,又没捉到。”
谢忱满脑子的愤怒还没散开,听到开阳这么说,也没什么好气:“下次捉不到,就自挂东南枝吧!”
一个血眼灵貂,每次都抓,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每次都抓不到!
等等!
血眼灵貂?
谢忱脑子里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过去了,灵光一闪,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劲。
京城哪里来的血眼灵貂?
不就只有许凝月那一只?
许凝月早知道他们抓不到,还非要放灵貂出来,难道
是闲的没事逗他们玩吗?
她在凌王府闹这么一场,说她要趁乱把小景偷出去他都信!
可是现在,小景不仅没走,还莫名粘上了漆树油。
那么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
谢忱的目光渐渐沉下来。
呵,答案只有一个。
她的另一个孩子。
谢忱把谢小景推给周大夫,咬牙追了出去。
许凝月带着许小落翻出重重院墙,好容易到了王府门外,刚出去就看到有一个黑衣黑袍的女人。
那女人的目光与她相对一瞬,然后若无其事的悄悄移走。
她像是一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是许凝月多年的直觉告诉她,她就是在看这边。
许凝月心中警铃大作,这人是谁?是凌王府派来监视自己的吗?
许小落要翻出墙,被许凝月返回去,一把按了下去。
绝不能让人看到她带着一个孩子出了凌王府。
“娘亲?”许小落疑惑的看着许凝月,小心跳跳的突突的。
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娘亲为什么停了下来?
许凝月将他抱在怀里:“走不了了!”
王府后门外,黑袍女人看到冒了个头又很
快消失的许凝月,也不禁慌乱了一瞬。
她没想到会有人从这里出来,可是她自认掩饰的很好,为什么许凝月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知道她有问题?
女人攥紧了拳头,指甲掐在肉里。
她回京之后就听说了许凝月的事,没想到当年那个窝囊废,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璇玑阁阁主,而且还要跟凌王抢儿子!
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把许凝月放在心上。
她亲眼见过六年前的许凝月有多么废物,随便勾勾手指就能把她骗过来。觉得她如今的成就,也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可是那一眼对视,却让她十分心惊。
胭脂从不远处走来,小心翼翼的站在她身边,道:“师父,我的仇人真的住在这里面吗?我们什么时候报仇呀?”
女人缓缓吸一口气,凌王府防范严密,又有许凝月在,她得回去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当然,难道师父还会骗你吗?”女人声音冰冷,仿佛幽灵,不带一丝情感:“凌王害死你父母,害得你无家可归。师父养你这么大,就是希望你能亲手手刃仇人!”
胭脂小小的漂亮面孔垂了下去,没有半点在锦歌楼时看到许凝月的
活泼,跟她的师父一样,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谢忱问过了看守的侍卫,都说没见到许凝月出去。
他又四处找遍,最后一脚踢开雪院偏殿的门,许凝月惊慌的裹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出去——”许凝月厉声喝道。
洁白而优雅的锁骨让谢忱一时失了神,听到许凝月怒喊,想也没想就退了出去。
许小落迈着小腿迅速起身,从门后躲进床下。
凌王府因为大白引发的骚乱早已结束,雪院的正殿门前又有人守着,情急之下,她只得将许小落带到侧殿。
本以为能藏好再说,谁知道谢忱来的这么快。
谢忱退出屋子,脑子里还闪回着许凝月洁白的锁骨。
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多少人为了讨好他,把人放到他从床上,他看也不看一眼。
怎么会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神?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把不该有的想法驱逐出去,清醒了一些。
许凝月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偏殿?还在……睡觉?
再说了,这可是他的王府!他退出来干什么?
谢忱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次进门。
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许凝月倚在门上,红色的衣衫松松垮垮
的,仿佛刚睡醒的样子,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锁骨。
谢忱努力把注意力从她的锁骨上移开,想起自己是来算账的。
“你是怎么照看小景的!他胳膊上起了疹子,你却在这里睡大觉?”谢忱眉头皱起来。
许凝月毫不客气的与他对视:“小景是个男孩子,不过是蹭了点漆树油,又没什么大事,你这么娇生惯养他,长大了说不定要娘娘腔的。”
谢忱听不懂“娘娘腔”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没什么大事?”谢忱的目光中喷出火来,早知道这个女人不靠谱,现在看来还真是!
“小景不是你带大的,所以你对他根本没什么感情,如果换成你另一个孩子,你还会这么轻描淡写吗?”
许凝月觉得好笑至极,许小落可比谢小景皮实多了,掉的坑踩的陷阱挨得揍,恐怕是谢忱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是,我轻描淡写。”许凝月冷笑道:“我当初就不该扰你婚宴,让你把我那好妹妹娶回来,她那么温柔贤淑,更适合照顾好你的孩子是不是?”
话一出口,许凝月忽然琢磨出不对味来。
怎么这话,听着好像是在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