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老宅楚影熙之前只来过一次,当时就被这大的仿佛西方的庄园一样的住所吓到了。
现在是第二次进去,震撼依然不减当年。
现代先进基础设施与古典东方建筑美学的完美融合,是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拍下来用作屏保的程度。
但此刻楚影熙也没有心思欣赏,想到要见慕凌天,此刻心已经开始慌了。
慕寒琛似乎看出了楚影熙的心思,下车前,低声道,“到时候你站我后边。”
保镖已经打开了后车门请他们出去。
打开雕花精致的紫檀木大门,进了客厅,脚踩在纯羊绒的地毯上,头顶是一排价值昂贵的水晶吊灯。
而慕凌天,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泡茶,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尽的从容和矜贵。
管家到他旁边轻声提醒,“老爷,少爷和楚小姐到了。”
慕凌天没有说话,继续饮了一口茶,才说:“坐下吧。”
慕寒琛就坐到侧边的沙发上,楚影熙看着他的侧脸,并无惧意,只是有些冷,显然早就习惯和父亲的相处模式。
“我叫你来只是给你提个醒,别为了眼前这丁点儿大的东西就做出毁慕家声誉的事……”
慕凌天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楚影熙一眼,即使只是一眼,就叫人毛骨悚然。
这丁点儿大的东西,是指……自己?
这个对话依旧很简短,从慕家出来的时候,楚影熙还是懵的。
丁点儿大的东西……
楚影熙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前世的慕寒琛对自己的一腔热忱和付出不屑一顾,原来在他们这种人看来,自己一个小助理,甚至不算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她忽然有些明白慕寒琛上一世为什么对自己的命不屑一顾,因为自己只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根本不值得他劳神伤身。
尤其是自己五年来的舔脸靠近,低贱到甚至慕寒琛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轻易得到。
越痴情的越廉价,慕寒琛会稀罕才怪。
坐上车,楚影熙的脑子很乱,耳边一直环绕着那几个字,“丁点儿大的东西,丁点儿大的东西……”
丁点儿大的东西能创造什么价值?根本不配慕寒琛这种出身金贵的人来拯救,来出头,还惹得一身骚!
上一世的画面像是被切割成无数碎片疯狂地挤进楚影熙的脑海,慕寒琛的冷漠,轻蔑,不屑,残忍……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撕扯着楚影熙的神经,让她有一只快要溺亡的错觉。
或许慕寒琛来救自己只是情势所逼,自己还担着这个助理的身份,而他也没办法在July的求助下冷漠拒绝,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楚影熙不敢奢望慕寒琛对自己有一丝真心,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做这样的幻想,那真的蠢透了。
车停了,停在了她租住的小区门口。
楚影熙却没有急着下车,她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慕寒琛。
“寒哥,你开了我吧,我这么一个小助理,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于心难安,也不会有怨言。
我真的没法继续任职,怕给你惹出更大的麻烦,你换个更合适的助理,这样对你我都好。”
楚影熙的话让慕寒琛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阴翳的眼神好像化身利剑,将楚影熙的眼球刺穿。
“你什么意思?”
楚影熙微微皱眉,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字面上的意思。”
慕寒琛此刻就像暗流涌动的深渊,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楚影熙一只小船卷席一空。
“你闹这一出,就是为辞职?”
“我不是……”楚影熙惊了,她不明白慕寒琛怎么能轻易把这个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她有这么疯吗?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
楚影熙没有机会说完,被慕寒琛一把掐住了下巴,脸色恐怖,手上的力气更是大得惊人,楚影熙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慕寒琛碾碎了。
痛感刺激着楚影熙的神经,她红了眼眶,生理性的眼泪掉下来,流到慕寒琛的手背上。
楚影熙抓着对方手腕,企图减轻一些痛苦,可是她的力气在慕寒琛面前不堪一击,没有移动分毫。
“想辞职是吗?可以!一百万的违约金你准备好了吗?!即使方铭钰肯借你,一个违约的员工,我只要一句话,你觉得整个A市,哪家公司敢要你?
还是想靠方铭钰养?你觉得方家会要你这种劣迹斑斑,毫无背景的女人当儿媳吗?!”
慕寒琛用力将楚影熙甩回后座,看向前面已经吓傻的司机,“去南湖别墅!”
“是!”
楚影熙缓过来一些,挣扎道,“我还没下车!”
车里没人回应她,慕寒琛不发话,司机也不敢停车放楚影熙下去。
楚影熙去开车门,但车门早就被眼疾手快的司机反锁了。
“慕寒琛,你放我下去!今天休假了!”
慕寒琛眼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休假,我说了算。”
慕寒琛又看向前面一脸紧张的司机,烦躁地开口,“开快点!”
“是!”
司机一脚油门,把车速提到限速,一路狂飙到了南湖别墅。
慕寒琛打开车门出去,见楚影熙还不肯出来,直接单手抓住对方地脚踝将人拖了出来。
楚影熙意识到对方想干什么,死死抓着车门把手,但还是被慕寒琛从另一侧拖了出去。
车里的坐垫被带出来,上万块钱的东西掉地上沾了灰也无人心疼。
“慕寒琛!你放开我!你这是强迫!是犯法的!”
慕寒琛直接将还在奋力挣扎的楚影熙扛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屋里走去。
慕寒琛停了一瞬,艳红的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这能算强迫吗?”
楚影熙被慕寒琛扔到了卧室的床上,床的弹性很好,楚影熙在上面颠得头昏脑涨。
慕寒琛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眼神像是狩猎的雄狮。
楚影熙看着慕寒琛单手解着领带,冷白的手骨节分明,和黑色的衬衫形成鲜明的视觉差。
墨黑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遮住了洁白的额头,只露出那双如夜幕一般幽深的眼眸。
整个人都充斥着野性凌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