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盯着我作甚,是脸上粘了饭粒吗?”
被楚云洹盯得发毛,幽篁连忙放下筷子,摸摸自己的脸,确认没有米饭粒才继续吃饭。
“兄长的意思是……”楚云洹犹豫再三道:“你不是会算命,不如帮大哥哥算一卦,看他是否还在人世。”
“给遁世的人算卦是大忌……”
“规矩兄长懂的。”楚云洹放了二两银子到幽篁面前
“这不是卦金的问题……”幽篁想一下道:“而是无论大哥是死是活,从妹妹起卦这一刻开始,大哥哥的命运已经开始发生变化,若是活着会影响到他的未来,保持当下自有见面时。”
“没听明白……”楚云洹说到一半时,惊讶地看着幽篁,忽然想到按捺住激动道:“明白……天机不可泄露。”
“我什么都没有说。”幽篁把卦金推回去,楚云洹笑着推回去道:“忘记告诉你了,这是你的零花钱,陈嬷嬷托兄长我交给你,明天是宫学休假的日子,妹妹可以跟小姐妹们逛逛街嘛。”
“逛街二两银能干什么用。”
幽篁翻看一眼,把银子收进纳戒里:“过些日子妹妹要去一趟妖界,得找个人打听消息。”
“你又要出门啊!”
这种事情意外之余又不算太意外,妹妹跟他们终归不一样。
幽篁嗯一声道:“爹爹和娘亲先前的事情已经解决,但他们如今的体质,容易遭有心之人觊觎,此去妖界只为取回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在爹爹和娘亲体内下一道封印,方才能阻止在暗中窥视的宵小之徒。”
“什么时候离开?”
“大概是十天之后,二哥哥不必为妹妹担忧。”
“快吃饭吧。”
幽篁也给兄长挟了菜。
忽然想起妲己,幽篁像托孤似的道:“妹妹不在家的时间,妲己就放二哥哥屋里,如果它有什么异样的话,你就去府衙找林捕头,让她带你云找妖医,请妖医上门给妲己瞧瞧,酬劳等我回来再付。”
“兄长的俸禄虽不高,付医药费应该够用。”楚云洹以为是妹妹不好意思花他的钱,便主动包揽下医药费。
“妹妹说的是妖医。”幽篁无奈解释道:“妖医是专门给妖治病的大夫,他们收的酬劳不是普通的银钱,而是灵石、灵草、灵果什么的,所以等我回来再支付。”
“妹妹先前不是有很多灵石吗?”
楚云洹诧异地问,明明离家前她还有富裕,如今穷得要赊账。
幽篁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声道:“去了一趟四界城,订做了一件法宝,把所有的灵石都花光,正好趁此机会多采一些灵草和灵果,到四界城的拍卖行换些灵石。”
“法宝是用来防身的,灵石花了便花了,以后慢慢挣回来便是。”
楚云洹不知道是什么法宝,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灵石,但法宝肯定是用来防身的,所以尽力安抚幽篁。
“知道了,吃饭吧。”
时间眨眼即过,十天后幽篁便跟着雪尊去了四界城。
朱四娘亲自把做好的仙衣送到,雪玄宗在四界城的据点,一家并不起眼的茶庄。
到了房间内,朱四娘大方展开仙衣道:“这是奴家按姑娘的要求做的仙衣,姑娘上身试试可还满意?”
幽篁抱过仙衣拈了法诀,换上新制的仙衣。
望着镜子里的身着仙衣的自己,幽篁犹豫一下道:“我是要求款式简单,但不是为了节省布料,是不是太过暴露。”
内心在大声叫喊:“抹胸式仙衣真不合适她这种,还没有发育的扁平身材,再加鲜艳的色彩,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穿出去定会让人笑看大牙。”
朱四娘怔一下笑呵呵道:“哦抱歉,是奴家拿错了,这是沾衣圣女的仙衣。”
“无影门的那位吗?”幽篁不咸不淡地问一句。
“正是无影门的圣女……”朱四娘接过幽篁换下的仙衣,小声道:“圣女舞沾衣也对雪尊情根深重。”
“晚辈修得也是绝情道。”幽篁一听马上表明立场,想一下又补充道:“跟原香仙子、长乐仙子比起来,沾衣圣女痴迷雪尊的程度,是比他们强还是比他们弱。”
“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有些极端,比如……”朱四娘神秘地笑笑道:“雪尊三丈内除了她,任何人能靠近。”
“三丈是吧?”幽篁一脸虔诚道:“好了,晚辈会记住,会时刻提醒自己,跟雪尊保持三丈的距离,实际不行就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上道。”
朱四娘重新摆放好仙衣道:“你在此稍等片刻,奴家去去便回。”
无影门跟隐宗差不多,都是以修阵法为主的门派,只不过前者属于魔界,后者属于修真界,立场自然也不同。
沾衣圣女在魔界是个手眼通天人物,修为在染海之上,无影门在魔界也是数一数二大门派,而无影门的掌门正是四大魔君中的东君连池,是以无影门也是魔尊麾下的一支主力军。
前世幽篁跟沾衣圣女是点头之交,闻说她爱上一个修仙的男人,唯独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雪尊。
“孽缘啊!”
“都是孽缘啊!”
想到沾衣圣女的下场,幽篁不由轻轻摇头,男色害人不浅。
很快朱四娘将仙衣再送过来,幽篁把仙衣展开看一眼便换上,看到仙衣上面还有一些毛茸茸的装饰,顺便给自己梳了猫耳朵髻。
“好可爱的发髻,瞧着像是一对狐狸的耳朵。”
朱四娘亲帮她把头饰戴上,仙衣可不是只有一身衣裳,还包括头饰、项链、臂鉓、手镯。
这些看起来像是首饰,一旦输入灵力,就是能杀敌防身的法器,可近身偷袭也可以远攻。
幽篁拔一下做成叮当镯的手环,十分满意道:“娘子一定是晚辈肚子的蛔虫,不用细说也知道晚辈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仙衣。”
“什么蛔虫啊,你也太埋汰奴家。”朱四娘一脸不高兴道:“奴家我呀是最漂亮的孔雀蛛,无论是什么人瞧见一眼,都想把奴家当宠物来养,你怎么能用蛔虫形容奴家?”
“我是在夸您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