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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我没有写诗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题词出来的一瞬间,大漠月下的苍凉气息扑面而来。

    方墨端详着幽篁的画作,又侧眸看看幽篁,纠结一下问:“你亲自去大漠,看到过燕山月。”

    幽篁知道燕山是有,上辈子她还亲自走过,那是和亲必经之路,匆匆领略了大漠苍凉辽阔,才明白为什么月白色是极浅的清冷蓝。

    盯着画面,幽篁想一下道:“学生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描写,根据描写想象出来的画面。”

    望着一层一层渲染出来蓝色,方墨在感叹之余,忍不住提醒:“层层染色的画法最费时间,考核时知道省时间,今天怎么就不知道要省时间。”

    幽篁叹了口气无奈道:“画之前学生也不知道会这么费时间。”

    “画得真好,太漂亮了,篁儿真厉害。”

    沈淮月毫不吝啬地赞美,跟幽篁画比自己的画作实在太普通。

    无论是题材还是画法都缺乏新意,难道这就是在外面生活好处,永远有用不尽的灵感。

    方墨想一下道:“下课了,大家把画留在桌子上,我会收起来给大家统一装裱,等开春后在画协给你们办一个画展,请当世的丹青名家为你们的作业作评。”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哀嚎。

    有人一脸痛苦道:“早知道要办画展,我刚才就用心点画。”

    方墨听后拍拍那人的肩膀道:“放心,你的作品不一定会选上,下次继续努力吧。”

    “放学了,大家都赶紧回家,别让家人久等。”

    “先生,再见!”

    “方先生,明天再见!”

    “……”

    大家纷纷跟方墨道别。

    “楚幽篁,先别动剩下的颜料。”

    方墨看到幽篁要清洗调色盘,忙出声阻止道:“我想研究一下你调色的方法。”

    幽篁应了声好放下东西,开始收拾自己的书箱:“方先生,您慢慢研究,学生先行告辞,下节课再见吧。”

    “再见!”

    方墨头也不抬地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等等……”方墨又叫住幽篁道:“颜容先生让我代他问: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是什么样的画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幽篁急着回家,随口便把原诗句念了一遍。

    提起书箱,对在旁边等待的沈淮月道:“淮月表姐,我们走吧。”

    没有留意身后方墨错愕的表情,出了课室幽篁便问:“淮月表姐,那个跟我作对的女学生是谁?“

    沈淮月含笑道:“郭茜雪,她父亲是兵部侍郎郭斌,按原来的旧规矩有新人加入中级一班,就意味着原有学员中成绩最差的那个人得离开,而那个人恰巧跟郭茜雪关系不错。”

    “那个人都没说什么,郭茜雪充什么出头鸟。”

    幽篁讥讽完,又问道:“那个人垫底的人是谁,郭茜雪为何会帮她出头?”

    班上的女学生除了沈淮月、郭茜雪,另外八名女孩幽篁都没什么印象,但能让郭茜雪为她出头,家族在天都的地位应定是在郭家之上。

    “该不会是礼部尚书府上的姑娘吧。”

    “你怎么知道?”幽篁随口点了一个人,把沈淮月都震惊到。

    “这有什么难猜。”幽篁不以为然道:“父辈们在朝堂上不好做事情,就让小辈们在宫学里站队。”

    “你是说有人利用小辈们结党营私。”沈淮月诧地看着幽篁,幽篁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奇怪,扶光皇朝朝野上下皆如此,如你我走在一起,在别人眼里便是齐公国府与武神侯府结盟。”

    “我们明明是血统缘关系走在一起……”沈淮月马上摇摇头道:“算了算了,朝堂的事情我不该过问,还是想想篁儿方才写的诗吧。”

    “我没有写诗。”

    幽篁一听不得了,随口说说,怎么就成诗?

    沈淮月却兴致勃勃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诗画面感扑面而来,只是总感觉直和圆两个字,听起来不太够有诗意。”

    幽篁一听,知道误会大了。

    尽管这两句确实是诗,但她随口说说真的不是作诗。

    无奈地解释:“方先生那么一问,我随口一说,表姐觉得这两字不好,不如回去再想两个字代替。”

    “是要好好想想,烟怎么可能是直的……”

    沈淮月边想边往外面走,但大漠孤烟直上向画面,却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幽篁努力辩解道:“我就随口一说,要不回去我问问侯爷,他不是一直戍守边城,应该见过类似的画面。”

    出来一天有点归心似箭,幽篁把书箱抱在胸前大步往前走,快要走出大门时,忽然听到身后哎呀一声,回过头就看到沈淮月跌在地上。

    “淮月表姐。”

    幽篁马上冲回去,蹲下来问:“摔到哪没有?”

    沈淮月忙表示道:“我没事,就是想事情走神,一时没注意脚下摔倒。”

    幽篁把沈淮月拉起来,拍拍她学服上的沾的灰:“想什么想得连路都不看,你走两步试试有没有扭伤。”

    “还不是想你那两句诗……”

    “我没有写诗。”

    沈淮月又在提诗,幽篁马上纠正她的说法。

    “什么诗啊,本殿也想听听。”一个还在变声期难听声音传来,沈淮月马上站直身体。

    “臣女沈淮月拜见太子殿下!”沈淮月一边行礼,一边暗暗扯幽篁的衣袖:“篁儿,快给太子殿下行礼。”

    “哦拜见太子殿下。”

    幽篁十分敷衍地向太子殿下行礼。

    生怕正经行礼,太子殿下因受她的礼后,活活被天雷劈死。

    “免礼,起来吧。”

    太子一发话,幽篁马上站直身体。

    沈淮月也起来道:“回太子殿下,就是方才幽篁妹妹说了两句诗,臣女一时想得出神。”

    “我没有写诗。”

    幽篁再次分辩,连太子都知道,更加说不清楚。

    沈淮月不鸟她道:“幽篁妹妹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臣女听后想不明白烟为何是直的,【圆】字又有点不太诗意。”

    幽篁一听马上道:“我说的本来就不是诗,当然没有诗意?”

    附近的人一看到太子出现,早就凑过来看热闹,听到沈淮月念【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觉得这两句诗甚妙,提出疑惑时又觉得确实如此,但想换两个字来代替却没有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