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无知,不懂皇上的意思。”太医愣了一下,倒是真的没有理解南雁帝雁逸轩的意思。
南雁帝雁逸轩看太医的反应就知道,那个服下了巫族秘宝的死囚暂时是没有做出什么冲动可怕的事情的。
这让他的心稍安之后,便也不卖关子了,而是直接问道:“他有没有因为不再惧怕疼痛,战斗的时候变得无所顾忌,甚至有些疯癫。”
南雁帝雁逸轩本以为太医会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让他安下心后把这个药物在军队里推广。
但谁知道,太医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竟是用一种陛下料事如神的语气说:“这倒是有,想来是杀红了眼。”
南雁帝雁逸轩的心咯噔了一下,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和自我安慰也许都真的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因为听太医的意思,雁绯苓说的话……都在逐步变成现实。
越想越害怕,越来越因为自己的侥幸而懊恼的雁逸轩焦急的说:“详细说说!”
太医不知道为何皇上的态度变的这么奇怪,简直就像是在害怕的样子……
毕竟太医觉得,打架的时候杀红眼是正常的行为,不至于像皇帝现在这般反应大的样子。
但皇帝的问题他也不敢不回答,便根据自己的观察结果实话实说道:“那服下药物的死囚战斗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不怕疼格外的英勇,甚至强行把他拉开都是不成的,坚持要战斗。最后还是监狱里的侍卫
把他给强行拖到了没有人的牢房里看管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不小心伤到了侍卫。”
南雁帝雁逸轩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因为他想起雁绯苓曾经说的,巫族遗址底层里的那些僵尸怪物一旦伤到人是会被传染的。
虽然现在死囚没有看起来变成僵尸的样子,但的确是会因为药物的原因变的不怕疼,变的骁勇,变的……疯癫。
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走向最糟糕的结果变的会传染呢!
越想越害怕的南雁帝雁逸轩近乎哆嗦的问道:“那侍卫伤到了哪里?”
太医并不知道南雁帝雁逸轩为何反应这么大,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禀告道:“臣也没看仔细,应该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但南雁帝雁逸轩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侍卫伤的重不重。
他只是想到了雁绯苓当时对他说那些怪物一旦碰到人就会把人同化变成怪物。
他很担心那侍卫是被那已经服下了巫族秘宝的死囚给直接伤到的。
他没有必要对一个太医解释什么利害关系,他只担心自己所担心的事情。
于是,南雁帝雁逸轩近乎凶恶的对太医吼道:“那侍卫到底是被服下药的死囚的手给弄伤的,还是用你们给的刀子弄伤的。”
太医也不知道自家皇帝为何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但还是那句话,做属下的不用了解主子的想法,只需要说实话就是了。
于是这个太医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是用手抓伤的,
因为服下药物的死囚的武器那时候在地上。”
一切的一切还是按照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南雁帝雁逸轩此时竟是产生了一种绝望的心情。
他刚刚怀疑那巫族秘宝是毒药,是可能灭国的,甚至是毁灭世界直接把人给改掉的毒药。
能把人变成僵尸的药物……想想都觉得非常可怕,变成僵尸的人还能通过咬人让人变成僵尸,这样的恶性循环,长此以往也不知道会不会世界上还有人类存在的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雁绯苓危言耸听说给南雁帝雁逸轩听的。
但这个可怕的事实已经让南雁帝雁逸轩不受控制的往糟糕的事情去想。
他幻想着身边的人都变成了咬人的僵尸之后,简直连死的冲动都有了。
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些糟糕了。
经过核实发现巫族秘宝的确是不安全后,刚想把巫族秘宝给控制起来,结果就得知服下了巫族秘宝的死囚已经伤到了侍卫,还是用手给抓伤的。
虽然南雁帝雁逸轩也不知道死囚抓伤的人是否会被同化成怪物,甚至连死囚最后是否会变成怪物都不确定。
但他已经不敢去赌博了,他更是不能拿南雁国的基业来开玩笑。
不是说有风险的事情就一定不能做,但就算承担风险换到了成功,那成功的收益比不上风险的话,那这个成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就像赌博拿一万赢十万是本事,但是用一百万赢十万简直就是脑残行为。
毕竟
十万才是一百万的零头,就算这十万不算多,但却是要冒着失去一百万的危险的。
毕竟没有人说,赌博就一定能赌赢。
这样想着,南雁帝雁逸轩对太医吩咐道:“赶紧把那受伤的侍卫控制起来,朕担心他们现在也和那个服下药物的死囚一样,开始不惧怕疼痛了。”
能被南雁帝雁逸轩选择来做药物后续研究的太医自然不是普通的太医,必须对苗疆那些事儿稍有了解不说,本质上还得是一个有创新能力的,或者说是对学术比较认真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研究出东西,而不是和那些只知道看病看死书的太医一样,就算得了研究的机会也做不出什么成就。
但用这样的太医办事儿其实还是有劣势的。
这不,这个学术的太医听到南雁帝雁逸轩的话之后不是立刻去办事儿,而是惊讶于南雁帝雁逸轩是如何在没有亲自去观察的时候知道药效的。
这不,他就很多嘴的问了一句:“皇上的意思是说,那让人不惧怕疼痛的药物是可以传染的。”
“这也许根本不是药物,而是毒药……”本能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南雁帝雁逸轩方才意识到这太医居然不去办事儿还在这里废话,于是他立刻骂道:“还在这里废话!立刻吩咐下去把服下药物的死囚给处死,而被服下药物死囚亲手伤到的人……死囚直接处死,侍卫则是关押起来观察!”
“臣遵旨。”虽然
还是没有太理解皇上为何这么激动,但太医还是老老实实去办事儿了,也不管这些事儿是不是他应该做的。
不过南雁帝雁逸轩就算再激动也不会吩咐一个太医去做这种明显会武功的人做的事儿。
所以同时已经有暗卫去解决处理这个事儿了。
在暗卫和太医都离开去办事儿后,南雁帝雁逸轩对外面的小太监吩咐道:“传圣孝公主进宫,朕有要事要见他。”
“奴才遵旨。”小太监领命后立马就出宫去办事儿了。
此时偌大的房间里也只剩下了南雁帝雁逸轩一个人。
坐在龙椅上的他,恍惚中像是回到了刚刚坐上这龙椅上的时光,好好的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但愿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因为贪心毁了祖宗基业,朕还不如当时就死在雁小兮的蛊毒之下了。”
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空落落的真的是让南雁帝雁逸轩觉得有些寂寞有些冷。
但除了觉得寂寞之外,南雁帝雁逸轩的心里还有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他在恐惧,他在害怕,但他却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恐惧,也不敢承认这样的害怕。
他不愿意面对结果,但却不是真的不敢面对。
所以他面对了雁绯苓也许并没有欺骗他,巫族秘宝真的会带来灭顶之灾的事实。
此时此刻,他那登基之后被吹捧而变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大脑如今变得非常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