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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率不足无法及时看到新章o(n_n)o  大黑蛟不在时, 荷青确实要担心药草的被盗问题,不过, 小围墙最主要的作用是对药地的保护。

    师父交给了荷青一些符箓,可以贴在小围墙上。

    湖底的水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时时稳定。湖底平静的时候还算好, 药草们十分安全。万一突然起了大风大浪, 出现了汹涌的暗流之类,情况顿时变得异样严峻。湖水晃动变化太大,部分药草或许就活不下去。

    周围的小围墙存在的目的就是避免大风大浪出现之际,澎湃的湖水对药草造成伤害。小围墙以及小围墙的符箓能够为药草提供多一重的保护,减少损失。

    黑玺搭建了小围墙,又拿起荷青给他符箓,在小围墙上一一贴好。此后,荷青没再要求大黑蛟做其他事,大黑蛟的身体并未完全康复, 他们又不着急搬家,没必要这么急匆匆的一下子到位。

    更何况,荷青之前对小蛟的情况考虑甚少, 几乎都是在为小莲子做打算。如今,他不忙于修新房子,也是留下足够的时间给自己, 他得仔细的想一想小蛟的安排, 再作出最终的决定。

    他想要一个家, 一个特别温馨能够让家人感到幸福的家。

    荷青的想法很简单, 当天只需处理药草的相关事宜, 明天先平整田地,等向贝壳婶婶她们购买了适合的种子,再来进行播种。

    至于他们的新房子怎么修,大房间多大,小房间多小,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就好。

    这会儿,荷青正蹲在药地侍弄幸存的药草,黑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黑玺围观了片刻,得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惊人结论。

    谁说老神医给荷青的药草很珍贵而且很脆弱?

    珍贵可能不假,但脆弱绝对算不上。这些药草分明拥有着神一般的生命力,要不然,它们怎么可能被荷青死命的折腾之后,还能顽强的活下来。

    黑玺此刻的想法与老神医最初的判断大致相似,荷青这辈子恐怕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药医。就他这么折磨药草的架势,他的病患不被折腾得没命,绝对是万幸。

    说到药医,黑玺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吞下去的相思子。

    他和荷青的初次相遇,荷青果断的塞了他满嘴的相思子。那个时候,黑玺昏昏沉沉的没多少真实感,他只觉得自己突然难受至极,然后吐出了许多蛊虫,减轻了伤势。

    在荷青不懂黑玺真实病况的情况下,随意喂了他一把相思子,黑玺算是命大,他没吃出性命之忧,与蛟族强大的生命力不无关系。换作其他小妖,没准蛊虫尚未吐出,就先被一把相思子呛死了。

    荷青的用药方式到底能不能救人的这个问题,黑玺持保留意见。

    黑玺站着看了会儿,对药草的侍弄毫无兴趣,他随手幻化出红木雕花座椅,坐在一旁等待荷青忙碌结束。

    天气不错,明亮的阳光照进碧波湖,四周一片亮堂。

    荷青蹲在药地中,兴致极高的照顾这些药草。

    他绿油油的荷叶外衣沾染了泥土,后背的粉白荷花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地一晃一晃。荷青的外衣并未修补完成,花瓣明显有残缺。可不知为什么,黑玺感到那朵荷花开得特别有精神,与此刻的荷青状态一模一样。

    兴许与荷青本身相关,他的情绪好转了,他幻化的荷花也随之精神抖擞。

    荷青的头发上系了两颗圆润的小珍珠,贝壳婶婶总会留给荷青质感最好的珍珠。珍珠泛着柔光,映衬得荷青发丝愈发黑亮光滑。

    荷青修行的岁月已有数百载。也许是自身实力的化形限制,也许外界环境的灵力桎梏,几百岁的荷青看起来仍是一副十五六岁的模样。以荷青的修为,理应足够支撑他幻化出成年妖怪的相貌才对。

    黑玺略微想了想荷青长高长大的新形象,又对比了一番药地里忙得不亦乐乎的脸颊红扑扑的荷青。

    荷青保持目前的样子就挺好,不用急于幻化另外的形态。至少在黑玺的面前,荷青这个样子他看着顺眼,抱在怀里也舒服。

    黑玺瞧了瞧荷青,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莲藕。

    荷青的心思很单纯,只因大黑蛟之前瞄了荷青幻化的莲藕几眼,荷青立刻积极的把细细的莲藕递到大黑蛟的手中,以为大黑蛟对莲藕感兴趣。

    荷青送莲藕送的眉开眼笑:“这个给你玩。”

    黑玺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天知道,他压根不是要玩莲藕,他仅是想提醒荷青,不要再用力地晃动那两节莲藕,他真心认为它们要断了。

    荷青不知是拐了几个弯才收到黑玺的想法,下一刻,荷青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抬手送了莲藕给黑玺。

    黑玺认为他和荷青要正常的沟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荷青忙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笑望大黑蛟。有大黑蛟在旁边陪着他,荷青顿时又充满了动力,根本不会感觉到累。侍弄药草十分辛苦,药草又特别很娇气,荷青舍不得苦了大黑蛟。

    同一时刻,药草们的内心在崩溃,它们泪流满面。它们只求荷青放过它们,千万不要照顾它们,让它们自生自灭就好。只要荷青不来,它们完全有希望长得更好,它们可以坚持活得更久。

    每次荷青出现,药草无不胆战心惊,有一种它们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沉重压力。

    可惜,如今的荷青读不懂药草的心思。他走到新扩增的药地内,摸出了可以播种的药草种子,撒了一把在药地。

    荷青撒种子的瞬间,碧波湖的湖水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那些种子没能在荷青预计的位置落下,飘得到处都是,一些疏松,一些又扎堆密集。

    荷青偏着脑袋想了想,没必要拾起来重撒。反正它们都在地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见识了荷青随心所欲的播种药草方式,黑玺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握紧了刚才被荷青牵过的手。

    如此弱小的小妖怪竟然口口声声要陪伴他身边,不让他们的孩子感到孤单。黑玺实在不懂荷青哪来的自信,荷青自己明显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那个,最不让人省心。

    这只荷花小妖的弱,不言而喻。

    蛟族不仅要争夺领地,还要历劫,为了化龙而艰难挣扎。正因如此,蛟族挑选的伴侣往往是强势的战斗种族,他们的后代延续了优秀的血统,愈发的身强体壮,方有化身为龙的希望。

    无论荷青肚子里是小莲子还是小蛟,他们拥有荷青一半的血统,怎么看怎么会无以伦比的虚弱。

    黑玺原是准备此次化龙成功之后,给自己寻一处广阔的领地。往后,如果遇见了条件优秀的伴侣,再考虑孩子。

    他的孩子定会继承优良的血统,天生注定高人一等。

    偏偏现实太无奈,他此番历劫失败,即将迎来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他和非战斗种族的小妖怪的后代,前途一片渺茫。

    眼下,黑玺唯有安心养伤,重拾修为。他何时再次历劫,何时方能前去找害自己的人报仇,均是未知。

    黑玺心情不悦,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地增加半分,当即就听到咔的一声脆响,细溜溜的莲藕终于从连接的位置断掉了。

    黑玺盯着手里剩下的一节莲藕。

    以后,他的孩子外出争夺领地,就只能幻化出这么细的莲藕当作武器,幻化出一片绿油油的荷叶护盾进行防御,妥妥的被人欺负到哭的命运。黑玺觉得整条蛟都不好了。

    荷青长得可爱,小莲子多半也会长得特别可爱,这大概是大黑蛟唯一值得庆幸的。

    晌午,荷青放弃了继续折腾药地,他站起身,收集露水清洗干净双手,乐呵呵地跑向大黑蛟准备吃饭。

    大黑蛟坐的椅子眨眼变成长椅,荷青不但可以坐下,躺下都不成问题。

    荷青取出包袱,贝壳婶婶给的食物大部分属于大黑蛟,荷青只留了很少一点儿给自己。当然,其中有一罐药汤,它归荷青所有,大黑蛟打死也不会喝。

    大黑蛟吃肉,荷青喝补身体的药汤。荷青对眼前的一切格外满意,眼底尽染笑意。

    这个院子里会有可爱的小莲子,还会有和大黑蛟一样帅气的小蛟,一家人和乐融融。荷青有必要再存多些粮食,小莲子和小蛟迟早也会有彼此的伴侣,家里还会新增小小莲子和小小蛟。

    于是,在黑玺苦恼后代血统太弱怎么办的时候,荷青觉得孩子生一个不够,他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入夜,荷青被大黑蛟揽住怀中,睡得十分的香甜。梦境里,有好多的小莲子和小蛟围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叫着爹爹,可爱的不得了。

    荷青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清晨,荷青和大黑蛟再次出门时,外面情况有些不一样了。贝壳婶婶的家外多了几只小妖怪,他们不再躲在街头巷尾。

    荷青打量了他们几眼,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变小了这么多?”

    贝壳婶婶无力地看着荷青,荷青严重缺乏危机感。那根本不是缩水,而是特意幻化出了更年轻的外形,并且与荷青的穿着打扮、高矮胖瘦颇有几分相似。

    站在前面的水藻小妖,他和荷青一样穿了一件绿油油的外衣。站在后面的小田螺,他后背的外壳变成了粉白色。至于站在两边的小鲫鱼,头挂一串小珍珠为哪般。

    贝壳婶婶的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大黑蛟,大黑蛟显然明白这大清早闹得是哪一出。这会儿,没能瞧出来这些小妖怪是有心来勾搭大黑蛟的,大概也就只剩喜笑颜开的荷青了。

    别人对大黑蛟动了勾搭的心思,荷青迟钝的没觉察。

    她们前来此处,是跟随大黑蛟同行,打探贝壳婶婶的下落。如今,这事由大黑蛟负责,她们只需安静的等待,听药医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别的话确实不便多说。

    只不过,贝壳婶婶的行踪令人匪夷所思,药医的隐瞒同样让人深感怀疑。她们一直以来都非常相信药医的话,所以她们没料到,贝壳婶婶居然真的来了药医家,也真的没从院门离开。

    若不是大黑蛟态度坚定,直接进入药医家里找人,她们最后可能会怀疑自己找错了方向,她们是不是能够找到贝壳婶婶完全是个谜。

    毕竟,线索在药医这儿就彻底断了,只因为药医没说实话。

    药医不打算过多解释隐瞒的原因,黑玺对药医几次三番的撒谎亦是见怪不怪。他本就不太信任碧波湖的妖怪,药医属于其中之一。从他第一眼见到这只妖怪开始,对方散发出的味道就令黑玺不舒坦。

    黑玺对药医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他懒得考虑,他不会把寻找扇贝妖怪的希望放在药医身上。

    他微微地扬了扬下巴,态度一如既往的高傲。他只需丢给药医一个威胁的眼神,告诉药医,你说我听。药医不主动交代实情,难道还要他一句一句的问,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