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看了皇帝一眼,又笑了。
这长公主说得也对,说不定还真是最后一次呢。
如今这赵殊月的处境可是今非昔比,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皇帝似没听出两人说话间的锋芒,反而一手搂着玉贵人,一边对赵殊月道:“这汤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随即他眼神示意,让明总管给赵殊月盛了一碗。
赵殊月闻着那汤味道,胃里一阵翻滚。
她难受地皱了皱眉,摇头:“儿臣不爱喝汤。”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强硬:“乖女儿,朕让你喝!”
赵殊月意识到这汤肯定有问题,还没等她回话,旁边的明总管突然动手,将绛红打晕了。
“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殊月有些怒了,衣袖间的手握成了拳头。
赵培德神色自若,仍旧笑着:“朕只想让你尝尝这碗汤罢了。”
赵殊月看向那汤,知道今日若是自己不喝,肯定是走不了了。
进这皇宫的也就她和绛红,即便是她有办法给龚明放信号,恐怕他们也带不走她和绛红。
赵殊月深呼吸一口平复自己的情
绪,问幺七:[这碗汤会不会要了我的命?]
幺七回答:[不会,只是让主人之前的发作的药引,你身上的毒没什么了,它对你造不成实质性伤害。]
[那就行。]
赵殊月端起汤碗,一口气将它喝了下去。
她看向赵培德,冷冷的问:“那现在儿臣能离开了吗?”
赵培德看着赵殊月那双清澈的眼眸,突然有所触动,想到了已故的皇后。
心中升腾起一丝的愧疚。
赵殊月转身扶着绛红往殿门口走去。
皇帝也没让人拦着。
结果没走两步,赵殊月突然感觉腹部绞痛,一阵腥甜涌入喉间。
“噗!”地吐出血来。
赵殊月全身没有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在她意识完全失去之前,只听见皇帝下令:“长公主病倒了,今日便在这皇宫中休息了。”
赵殊月知道了赵培德的目的——他是非要引出郑家人不可。
可现在,她是没有办法再去通知郑家人了。
有了皇帝的命令,很快,长公主殿下病倒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郑家大爷
气得怒拍桌,脸上风雨欲来的模样:“哼!这赵培德恐怕是快狗急跳墙了,不是要逼我们出来吗?既然如此,便遂了他的愿!”
“所有人准备,逼宫!”即便是扣上反贼的大帽子,他也要将殊月平安地救出来!
就在郑家人浩浩汤汤地准备出发时,外面忽然跑进来一名小厮,汇报:“大爷,有人想见您。”
“嗯?是谁?”
小厮摇头:“看着有些面熟,是一位姓萧的公子。”
翌日。
赵殊月是在脖颈间出来的剧痛中醒来。
她迷迷糊糊中睁眼,便见到了郑家大爷。
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但赵殊月就是认识他,知道他就是一直保护着自己的舅舅。
“舅……”赵殊月刚要开口,就又感觉脖颈一痛,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而脖子处一把利剑挨着她。
而用利剑架住她脖子的,正是她的便宜父皇赵培德。
“你醒得正是时候,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让你大舅舅交代出郑家所有人的下落!”
赵培德紧盯着郑航,“朕当初与你们约法三章,永不准入京城,永不能与她联系,
是你们违约在先,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果然他一时怜悯,放虎归山,才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
赵殊月冷哼了一声,嘲讽道:“都说虎毒不食子,您可真是位好父皇!做梦去吧,即便是我死了,也不会出卖郑家人。”
“好!好得很!”赵培德恼怒,大骂到,“果然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跟你母亲一个德行!”
郑航听不下去了,回骂到:“你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郑家当年倾尽所有帮你,而你却到头来害死我妹妹,现在又想对殊月动手!她可是你的女儿!”
赵培德睚眦欲裂,大笑了三声:“朕那么做还不是你们狼子野心,想要坐龙椅?这天下是朕的,朕想让谁死,谁就不能活!
“你们郑家萧家,一个富可敌国,一个功高盖主,都该死!”
赵培德也懒得再与郑航废话,有把剑往赵殊月靠近了些:“赶紧说出其他郑家人的下落,不然朕现在就杀了她!”
赵殊月看着自己的血迹染红了领口,她皱着眉,在心里问幺七:[还能凝聚一次能量吗?]
幺七默了默:[可以,能保护主人安全。]从它醒过来后,
一直是入不敷出,被限制得厉害。
[嗯,那等下听我命令。]
赵殊月不想坐以待毙,被赵培德威胁。
只见她突然往后一侧,连带着椅子撞向赵培德。
赵培德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怕死,猝不及防地被椅子撞得退后了两步。
手中的剑却是没忘地划向赵殊月的脖颈。
[幺七!]
嘭!的一声,幺七聚集的能量直接将那剑一声击碎,赵培德被弹了出去。
赵殊月趁这时立刻带着椅子滚了出去。
郑航赶忙跑向赵殊月,正要给她松绑,却听见皇帝一声令下,藏在暗中的弓箭手便全都走了出来,搭弓拉箭齐齐对准了赵殊月两人。
赵培德被旁边的金吾卫扶了起来,他是没想明白赵殊月为何突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他推开,但如今已不重要了。
“朕最后问你一次,你们郑家人,到底在何处!”
郑大爷冷笑着看他:“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郑家人无处不在!”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宫中有人谋逆,他们杀到御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