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生得虽不是多漂亮，但风姿绰约，很有韵味，尤其那一双眼眸满是风情，很勾人。
程子衿记忆里有这个人，她是安乐伯的小妾张氏——程淑雅的生母。
张氏在程家的存在感不是很强，毕竟很多风头都被何氏抢去了。不过，也正是这份不强的存在感和低调柔顺的性格，让她和程淑雅平平安安地过着日子。
不过，前些日子程淑雅遇到了烦心事，程子衿也帮了忙，将那个周佐的坏名声扬了出去。不过，这件事后续程子衿还没有打听，不知道程家得知了周佐的事情，有没有取消婚事。
“夫人，您回来了。”张氏福身给程子衿行礼，低眉顺眼道，“妾身给您行礼了。”
程子衿道：“张姨娘不必客气。”
张氏起身，抬眸，眼眶已经微微红了。
程子衿一看这架势，知道对方有事，便主动问道：“淑雅的婚事可退了？”
闻言，张氏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她以帕子擦拭了一下，哽咽道：“没有……”
程子衿一顿，没有取消？这安乐伯什么意思，真要叫女儿嫁给周佐那样的男人？
“你没有问他知不知道周佐的
事情？正常人家听到这样的人只会麻溜躲开的。”程子衿打算问清楚原因，听听安乐伯到底为什么不退婚。
张氏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妾身悄悄打听了，听婆子们传过来的话说，这周佐虽不是良人，但他却是贵妃的远亲，所以伯爷打算拿淑雅的婚事来讨好周佐，好给二公子铺路……”
程子衿的神色有些不虞，她自然知道安乐伯现在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小儿子，他的大儿子——程子乾已经被他放弃了。
“夫人，”张氏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程子衿跟前，满是悲痛地望着程子衿，“求您救救淑雅，若是她嫁过去，定然活不过两年……”
程子衿看了蔷薇一眼。
蔷薇会意，立刻上前搀扶张氏，“张姨娘请起来。”
张氏没有起身，只是眼巴巴看着程子衿。
程子衿示意对方起来，道：“你起来吧。我会尽力帮你。”
得到了程子衿的承诺，张氏激动得眼泪再次落下来，她擦了泪起来，不断表示感谢。
程子衿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便转身准备去干自己的，却听得张氏放低声音道：“夫人，妾身有件事告诉您。”
程子
衿回身，看张氏一脸神秘，便等对方下文。
张氏走前靠近程子衿，附耳道：“夫人，大夫人可能不是得病去世，而是——被毒死的……”
程子衿脑海里轰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得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原身母亲不是得病去世，是被毒死的？
等她回神过来，张氏已经走远。
蔷薇也是一脸震惊，低声道：“夫人，奴婢将张姨娘叫过来再仔细问问。”
程子衿摆手示意不用，她知道张氏之所以说这个，就是报答自己解救程淑雅，这也是能做的最大的范围了。
她没有继续进院落，而是带着蔷薇径直离开了程家，坐了马车直奔将军府。
等程子衿进内院时，正看见鬼面将军穿了家常衣袍，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桌旁，跟程子乾一起看书。
不看不知道，程子衿发现程子乾现在看的竟然是兵书。鬼面将军似乎就没有把程子乾当做一个小孩，而是和他一起探讨行军用兵的问题。
程子衿听到几句对话，当时就忘记了自己要来做什么。
听到动静，程子乾抬眸，看见是姐姐来了，高兴地放下兵书，对鬼面将军道：“将
军爷爷，我姐姐来了。”
程子衿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自己这个便宜弟弟怎么喊老将军爷爷？自己本来是打算找时间再提提认义父这件事情的，这下可怎么办？自己总不能自降一辈吧？——
再或者，自己也喊对方爷爷？
这似乎也不妥啊，那天刚说想认对方做义父，被他拒绝，难不成过几天自己认对方做爷爷？
鬼面将军自然不知道程子衿心里纠结，他淡淡嗯了一声，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胳膊。
程子衿看弟弟迎面朝她欢快地走过来，上前拉住他，又给鬼面将军施礼。
“那‘回清丸’我打算民日就给子乾吃，萧济已经给他检查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鬼面将军语气很是平常地跟程子衿交代了一句。
程子衿心里微微震动，忙道：“一切听您的，将军。”
想起自己来的任务，她和程子乾说了几句话，便叫蔷薇带他去一边玩一会儿，自己转身对鬼面将军道：“将军，我想和您借几个人。”
“什么人？男的女的？”鬼面将军沉声问道。
程子衿想了想，迎上鬼面将军问询的视线，低声道：“我想借几个人去挖坟。
”
鬼面将军明显顿了一下，却没有多问，只道：“要几个？”
程子衿不知道古代的伯爵夫人的坟墓会有多大，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盘算了一下，道：“十个人应该差不多了。”
鬼面思忖了一下，终是问道：“你要去哪里挖？”
旁边伺候的管家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眼前这一老一少，说挖坟就像唠家常一样，一个敢说，一个敢支持。
程子衿听得出，对方虽说是问句，却隐隐用了肯定语气。她并不打算隐瞒，便低声道：“我怀疑我母亲的死有别的原因，所以想要去看看。”
鬼面将军似乎并不意外，只道：“我也随你去看看，另外，叫上萧济。”
程子衿点点头。她是医生，但不是法医，没有多少验证死人的经验，而萧济是神医，肯定有比她丰富的经验。
鬼面将军行动很迅速，很快点了三十个人。
“令堂的坟茔不算小，十个人有些少了。你放心，这些都是我的人，绝不会乱说一个字。”他知道程子衿担心什么，更知道她需要什么。
程子衿很是感激，便听从对方的安排，点点头：“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