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被鬼面将军的气势逼得后退几步,忙道:“老将军,这是没有的事情啊,您老不要误会……”
“哦?是吗?”鬼面将军冷冷一笑,“那好,我今日闲来无事,就想看看这三味书院如何处理这件事。”
说完,鬼面将军毫不客气地直接跨到主位,大马金刀地坐下,之一山羊胡坐下:“来,我们重新看看这件事。”
山羊胡很想挺直腰板,可是面对那一张钟馗面具,他实在提不起勇气,心里不服也不敢哼一声,只得悻悻坐在了下首。
他这样做,不等于有的人肯接受他这样做。一个教员忽的站出来,很是不满地对鬼面将军道:“这个位子是我们山长的,就算您是将军,也不能这般无礼。”
他知道三味书院是魏国最出色的学院,这里的山长每年都会被皇室接见,威望很高,而且魏国同级别的文官都比武官要高一级。
所以他觉得文人比武人地位要高。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了一下。
鬼面将军眼眸缓缓落在那教员身上,就像一只慵懒的老虎瞥向一个不入眼的东西——都懒得跟对方计较,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挪开。
扑哧,程
子衿笑出声来,凉凉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三味学院的素质吗?连起码的尊卑都分不清楚,这样的教员还要去传授知识?学子的质量堪忧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来指指点点我?”那个教员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子衿直接打断了话,“你眼瞎了,我是平阳侯夫人,你一介酸儒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这里?还不快滚出去!”
这教员被程子衿劈头盖脸骂了几句,脸色涨红,一时激愤,指着程子衿回骂道:“谁不知你这个京城第一丑妇,靠了太后赐婚才嫁给了平阳侯……”
“掌嘴。”鬼面将军淡淡吐出两个字。
旁边的玉书如幻影般掠到那教员跟前,抬手甩了几个耳光。
啪啪,啪啪!
等教员反应过来,玉书已经回到之前位置站好,依然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模样。
“你打我?!”
教员捂着脸就要找玉书拼命,却被程子衿一把揪住了后脖领,丢在了地上。
“手无缚鸡之力,连我一个女子都抵不过,还要挑战鬼面将军手下玉书副将,真正不知天高地厚!”程子衿居高临下瞪着那教员,眼底尽是嘲讽
之色,“你一个酸儒,没有什么建树,哪里来的自信对鬼面将军指指点点?从级别上说,鬼面将军是魏国大将军,位列武官第一,且封护国公一等爵位;从待遇上讲,皇上曾亲封老将军为魏国太傅,只是将军没有接受而已。这样的身份走到哪里,不够坐你这位子?反倒是你,见了将军不行大礼,尽显无礼之态,也敢说直接是三味学院的教员,简直羞辱这座学院。”
程子衿的口才不错,巴拉巴拉卷了一通,将那教员说得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肿着脸看向了山羊胡。
山羊胡原本打算让这教员跳出来,凭借他的口才将这鬼面将军斥责一通,谁知这厮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说过,还被对方奚落了一个稀里哗啦。
他瞪了教员一眼,呵斥道:“鬼面将军是何等人物,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还不快出去!”
教员先被玉书抽了耳光,又被程子衿嘲讽挖苦,最后再被山长训斥,他的脸被打得大了一圈,也架不住丢人了,只得狼狈退了出去。
“山长,那我们再来说说证人这件事吧。”程子衿转身看着山羊胡和那姬华章,淡淡一笑。
姬华章从鬼面
将军进来之后就没有机会说话,现在看着架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鬼面将军的气势太慑人,让他连嘴也张不开。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三个所谓证人诬陷之罪名确定了,程子衿便问他们:“是谁让你们诬陷的?”
三个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还是送到官府去吧,这样他们招认就快了。”程子衿转身对山羊胡道,“虽说对三味书院的名声有碍,但是此三个人的确是这里的学生——还是属于教导无妨了,这个亏书院不得不受,希望以后收学生的时候能够擦亮眼睛,不收渣子。”
“这件事本来不大,还是不要送到官府去吧。三味书院在魏国声望颇高,属于半个皇家书院,若是传扬出去,实在是……”山羊胡看着鬼面将军,勉强露出一抹商量的笑意,“将军以为如何?”
鬼面将军似乎想了想,道:“那就在这里施罚,打到他们说实情为止。”
板子跟快就找来了,三个证人被按在地上噼里啪啦开打。
程子衿在屋里听到外面哭爹喊娘的叫声,很想出去看看那几个家伙的狼狈样,可接触到鬼
面将军扫过来的眼神后,还是止住了——听说打板子要脱去裤子,露出屁股蛋子,所以女子没眼看。
果然,三个家伙没有什么骨气,被打了十几下之后,终于招认了。
“将军,是一个教员,我没有见过,他说给我们一些好处,叫我们指证程子乾偷拿东西。”一个证人哭唧唧地跪在地上哽咽道。
鬼面将军幽幽道:“给你们什么好处?”
“说在年底考核时,要给我加分。”
山羊胡怒了,“将军,我们这里的教员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他们都两袖清风,只一心钻研学问,梦想桃李满天下……”
“得了,山长,事实都摆在这里了,您就别吹嘘了。”程子衿凉凉来了一句,“还是想着先好好做人,再梦想桃李满天下吧,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山羊胡:“……”
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山羊胡气得胡子一翘一翘。
“那么,现在你来说说他的体貌特征。”鬼面将军问那证人小圆。
小圆描述了一遍后,另外两个证人表示自己见到的也是这个人。
“是这个人吗?”
屋外一个清越的男音刚落,一个人被扔了进来,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