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夫人，我们虽然把蔷薇控制了，但程氏还有一个马夫。奴婢看着他一举一动挺利索的，估计会两下子。”
梅清雪微微点头，对玉露道：“你去探探。”
她不允许自己对这件事的原委稀里糊涂。
玉露领命而去。
梅清雪看着玉露离去，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又转身进了屋里。
……
程子衿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屋中。布置简单却十分雅致，而且空气里弥漫着那股让她熟悉又安心的清幽冷香。
“醒了？”轩辕翊的声音在珠帘外响起。
程子衿昏睡时，他一直在与内间一道珠帘相隔的外间。郝连铎那边的消息不断地送进来，所以他准确地知道事情的进程。
对这件事走向与结果，轩辕翊表示还算满意，虽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梅清雪没有受到致命打击，但她刻意引导郝连铎前去，又在关键时刻将事情闹大，让和尚们都看见了廖氏与赤裸和尚在一起。
就凭这一点，廖氏以后是不可能对她像之前一样好了。而郝连铎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梅清雪也会有芥蒂。
他转过身子，看向珠帘内的程子衿。
“现在
几时了？”程子衿醒来之后马上进入八卦状态，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问道，“对了，我的丫鬟呢，你可见她了？”
轩辕翊看程子衿着急，知道她在担心，便道：“青竹已经将她救出来了，应该没有什么事，就是被灌了迷药。”
程子衿松口气，道：“那就好，若是蔷薇有个闪失，我一定叫梅清雪以死谢罪。”
为了缓解程子衿的不快，轩辕翊转了话题道：“刚才的戏很好看，可惜你睡着了。”
“啊？”程子衿直接蹦了起来，急忙穿上鞋子出了珠帘，“怎么回事，快说说。”
轩辕翊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又道：“所以，现在廖氏羞愤地昏过去了。”
程子衿听到后，一时都不知道要怎样表达直接的心情，就像看到一出滑稽戏般，最后道：“可惜，若是丢在梅清雪的房间，那就好玩多了——我很喜欢看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戏码。”
“这次是有些大意了，没有分清楚廖氏与梅清雪住的场所，若有下次，”轩辕翊凤眸微微一眯，“定会让你看到这样的戏码。”
程子衿笑笑：“我看以她这样作死的频率，为时不远了。”
对于廖氏，程
子衿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对方现在这般境况，她也不会同情。
对方不是什么省油的等，不用别人同情。
忽然想起什么，她看向轩辕翊问道：“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轩辕翊挑挑眉，示意她继续。
“我有个妹妹，被何氏许给了一个伯爷，这个伯爷半年前刚死了正室。我妹妹说，这个伯爷的长子都比我妹妹大，”程子衿摸了摸鼻子，程淑雅就给自己这么多信息，连个姓名都没有，“你知道是谁吗？”
说完，连她也觉得信息量太少，轩辕翊不一定能知道。
轩辕翊修眉轻轻蹙了蹙，凤眸微微流转，思忖片刻，斜斜睨了程子衿一眼：“没有名姓？”
程子衿摇摇头，双手一摊，“就这些，你可有人选？”
轩辕翊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有一个人，爵位，年纪，婚姻状况，都和你说得一样。可是我不确定一点——你的妹妹是令尊亲生的吗？”
“虽是妾室所出，但肯定是亲生的。”程子衿对这一点倒很肯定，因为自己这个妹妹长得比较像那个便宜爹。
轩辕翊微微点点头：“这个人原本在西都，半年前刚来京城。他生性暴虐，男
女通吃，在西都，他的三房正室都死在他手里。半年前，他的第三任妻子被他折磨致死后，他便来到了京城暂居。”
程子衿心头微微震惊。她知道何氏心眼不好，没想到竟然毒辣到这种地步。
程淑雅再怎么说也是便宜爹的孩子，而且也不过是个庶女，怎么就要下这样毒手？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让她眼热的利益。
程子衿暗暗做了推断。
“回去之后我要去会会这个家伙。”程子衿决定亲自去查看一下这个家伙，“我妹妹既然求我了，我自然要管一下的。”
她和程淑雅没有什么交集，毕竟她每次回程家，基本是找事的。这样的情况下，对方估计也没有机会来和她表示一下亲近，所以她几乎都要忽略对方了。
可是，她来自现代，看到不公不平的事情，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轩辕翊眼眸中滑过一抹温柔，道：“好，我陪你去会会。”
程子衿笑着表示感谢，然后道：“现在戏要结尾了，我得去看看，不然啥也看不到了。”
“好，回院之后尽量少出来。”轩辕翊起身温和地嘱咐了一句。
程子衿点头答应，出了屋子又回眸低声道：“你何时回城
？”
“和你一起回去。”轩辕翊立在窗前，嘴角微微勾了一个笑意。
她点点头，很是真诚地笑了笑：“好。”然后快步消失在轩辕翊的视野。
……
程子衿刚一进院落，正遇上郝连铎送了一个和尚出来。
和尚背着一个药箱，应该是给廖氏看病了。
郝连铎看到程子衿出现，眼眸倏然亮了一下，道：“你去哪里了？快给母亲看看。”
程子衿装出一脸疑惑，淡淡道：“怎么了？”
对于这个渣男，她是真的懒得跟他过话，可是为了看戏她忍了——真是，自己看个戏容易吗？
看程子衿问询，郝连铎忙道：“刚才昏倒了，你看看情况怎么样。”
程子衿上了台阶进了屋子，走到郝连铎身边时，道：“侯爷先在外面等着。我看到你在面前，会影响我的把脉质量。”
郝连铎一时语塞，顿了顿，终是妥协地点点头：“好，我在外面等着。”
程子衿跨步进了里屋，一眼看见廖氏盖着薄薄的被子，头发披散，双目紧闭。
她上前坐下，将手摁在廖氏手腕开始把脉。
“姐姐，你去哪里了？”梅清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立在程子衿跟前，忽然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