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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寥的深秋多半是长夜,月色带来的光影反射在玻璃上,透出一道皎洁的弧线。

    床上的二人正在此刻相拥而眠,难得的宁静又美好。

    第二天一早,暖阳代替了寒月,把温热的阳光照射进来。

    明浔的睫毛颤了颤,眼神逐渐开始清明,今天她要去工作了。

    下一秒,苏闻祈睡眼惺忪的揽住她,“去哪里?”

    “望津。”

    明浔挣脱出他的怀抱,带着几分倦意来到洗手间洗漱。

    苏闻祈的脚步声出现在身后,腰间也多了一双手,他把脑袋埋在明浔肩上蹭了蹭,缱绻之意都快溢出来。

    “我也去。”

    “我要跟你一起去。”苏闻祈闭着眼,好似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明浔打开水龙头,缓缓的水流并没有遮盖住他的声音。

    她头也不回的问:“你不多睡一会吗?”

    “我要和你一起。”苏闻祈摇摇头,拿过昨天晚上就摆在一起的洗漱用品,站在了明浔的身侧。

    被她气息围绕的感觉很舒服,他止不住舒展开眉眼,原本清冷的脸上满是柔和。

    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洗手台的镜子上,明浔觉得他的眼神柔和的都快可以掐出水来。

    可惜天公不作美,明浔刚带着苏闻祈来到望津,他们就碰巧遇上了江时序。

    江时序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苏闻祈,面对明浔的时候,又换了一副神情。

    “早。”

    明浔心中无他,大方的打着招呼:“早。”

    电梯灯闪,明浔率先走了进去,苏闻祈则是紧跟其后。

    江时序嗤笑一声,也跟了上来,正好站在明浔的另一侧。

    电梯里面,苏闻祈身上好似散发着能冻死人的寒气,犹如身处冰窖。

    气氛格外的尴尬,似乎谁也不想先打破这份寂静,就连着短暂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开始缓慢了起来。

    江时序突然问:“那天晚上的晚宴好不好玩?”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情形,但只要明浔去,他就一定也会跟着一起。

    偏偏前两天那一场,他家老爷子把他喊了回去,说是什么身体不舒服,结果回去一看老爷子身体硬朗的很。一来二去也就耽搁了。

    还没等明浔开口,一旁的苏闻祈有些意味深长的回答:“挺好玩的。”

    “我问你了?”

    电梯到了,明浔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她懒得搭理苏闻祈跟江时序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她办公室在顶楼,她都到了。

    真是不知道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苏闻祈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跟上了明浔的步伐,只是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江时序。

    江时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眼神,就好像身处于一片寂静的竹林,身后有一条竹叶青正吐着信子望着他。

    实在是让人脊骨生寒。

    苏闻祈先明浔一步坐在沙发上,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手机。

    他挑眉问:“宴会好玩吗?”

    明浔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

    “好不好玩?”他追问着。

    她刚想回答,苏闻祈就冷着声音说:“也是,毕竟碰上我了,怎么会好玩。”

    明浔不想跟他吵架,只能选择沉默不语。可她的沉默让苏闻祈直接踏进了崩溃的边缘线。

    “回答我。”

    “你现在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明浔愣了一瞬,平静的回应:“你希望我说什么?”

    她抿了一口助理提前泡好的咖啡,语气淡淡的问:“解释,否认,你还想听到什么?”

    苏闻祈有些不耐的抬眼,“别让他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不行吗?”

    “闻祈。”她语气里暗含着警告。

    明浔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去选择失去一个得力的员工,更何况江时序是她多年好友。

    她早就很明确的跟江时序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你就是这样的。”苏闻祈控诉着,又重复了一遍:“你就是这样的。”

    明浔实在是不想跟他发生争执,也无心去跟他对弈一般。

    她蹙起眉,道:“回你办公室去。”

    明浔的本意是想让他先一个人冷静下来,没想到苏闻祈倒是听出了别的意味。

    “你以为我是你招招手就过来的狗吗?”苏闻祈自嘲的笑笑,“我还真是忘了,我确实是。”

    他想继续,望着明浔有些愠怒的神色却硬生生的憋住,只能冷着脸推开她办公室的门。

    门被重重的带上。

    苏闻祈来到17楼,却看见江时序靠在走廊的拐角,一副正等待着他的到来的模样。

    他没分给江时序半个眼神,冷着脸从他面前走过去。

    “喂。”被苏闻祈无视让他格外的不爽,率先开口喊住了他,语气不算友善。

    “你是?”苏闻祈顿住脚步,昳丽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凉薄,贵气浑然天成。

    江时序笑了一声,随后恢复平静,道:“离她远点。”

    “你算什么东西?”

    江时序顿时眉间紧皱,他厉声道:“你别想激怒我。”

    他始终觉得苏闻祈上一次是故意的,害得他先动手,到最后落人口实。

    他们二人之间唯一相似的点,就是同样爱着明浔。

    “你也配?”

    苏闻祈漠视着他,周身的气压都降了下来,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不紧不慢的等待着江时序的回答。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苏闻祈跟前,问:“她知道你这么有心机吗?”

    “她是我的。”声音依旧清冷,却饱含着危险。

    “你以为她会是你的所有物吗?”江时序又笑了,“她是自由的,你别想把她绑在你身边。”

    苏闻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丝毫不见他在明浔面前别扭又脆弱的模样,反倒是异常的冷漠。

    他略过江时序,骨节分明的手“咔嚓”一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真可惜你没去那天的晚宴,我跟明浔散步的那个院子月色很美。”

    他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一下,“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江时序本就觉得他家老爷子奇怪,明明身体好的很,却说病了。

    仔细一想,便能猜到是苏闻祈在从中作梗。他双手忍不住握紧。

    江时序迈着重重的步伐离开,生生的忍住了想要暴揍一顿苏闻祈的冲动。

    这个男人,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明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