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步伐不断加快,几人也成功到达了最里面的一个院子。
院子里面摆着好几箱东西,有金银珠宝,书简玩具,甚至还有许多的笔墨纸砚。
楚心然瞬间明白了李修寒的用意,她伸出一只手将十八牵住,笑眯眯的说道:“快,快进去看看!”
十八皇子也开心起来,他重重点头,刚一迈进院子,头顶突然就炸开了一朵烟花。
“姨姨,快看!”
随着五颜六色的烟花接连炸开,十八抓着楚心然的衣袖摇晃。
“好漂亮的烟花!”
前两年在边境的时候,母妃每次只有在生辰的时候才会来看他,可是每次也不过是给他买些东西,说几句话又匆匆离开,从来没有像这样过。
楚心然也跟着鼓掌起来,看完烟花,李修寒将二人引到了屋内,一张圆圆的桌子上面摆满了饭菜,各色各样的,还香喷喷的冒着热气。
男人眸光似水,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十八,快吃吧。”
十八皇子重重点头,拉着楚心然的手走到桌边,非要先让她坐下来自己才肯坐。
楚心然一边给十八皇子夹菜一边吐槽道:“李修寒,你怎么不
早点跟我说?我什么都没给十八准备!”
虽然设备简陋,但是收拾收拾还是能做出一个简易版的蛋糕的,现在李修寒准备这么多东西,她什么都没准备,万一十八以为自己不在乎他怎么办?
“姨姨,你不用给十八准备什么的,只要姨姨在十八身边,十八就已经很开心了?”
十八皇子还真以为楚心然在自责,连忙抓住她的衣袖轻轻摇晃。
小孩子的懂事让楚心然既欣慰又心疼,伸出手来在他的脸上揉捏了一番,长舒一口气说道:“到时候姨姨给你做一个你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还能许愿,我们十八今天先凑合凑合。”
她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的菜朝着十八皇子的碗里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真诚无比。
十八皇子重重点头,将一块子菜塞进自己的嘴里后,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状。
酒足饭饱后,李修寒突然放下了筷子,扭过头来同十八皇子对视。
“十八。”
小孩下意识“嗯”了一声,发现自己这个平日冰冷非常的皇兄在此刻好像变了一副模样,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耀眼的光芒。
“这栋宅子,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此话一出,楚心然也猛然抬起了头。
历代皇帝子嗣繁多,再加上皇兄皇弟,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所以从来不会开始就给众人划分住宅,大部分是住在皇宫里,等到年龄到了,就分到封地去。
十八是李修寒的亲弟弟,按照以往惯例,也是要被送到地方去的,可现如今李修寒不仅给他赏赐可住宅,甚至还是在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地带,这摆明了是给小十八吃定心丸,告诉他不会有人不要他。
果然,十八皇子的动作也听了听,他的一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不停的在屋子里四处打量,好像喜欢极了。
末了,才吞吞吐吐说出一句话。
“真……真的么?”
楚心然哈哈一笑,拍了拍十八的小脑袋。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怎么会骗你?更何况你皇兄可是九五之尊,哪里有骗人的道理?”
李修寒轻轻抿唇,紧接着说道:“日后你就安心在京城中住,只要我还在位一日,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十八,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他知道自从十八回京之后,有些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越传越难听。
可当初的确是先帝灭了淑太妃的
国,她的选择,并不全是背叛,只能说是身为亡国之人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至于十八……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无辜的,祸不及子女,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
十八皇子的眼眶逐渐湿润,似乎是不想让楚心然看到他的眼泪,他略微垂头,想要把眼泪给憋回去。
谁知楚心然更快一步,直接将孩子拉近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我们十八可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更何况今天还是你的生辰,生辰不久应该开开心心的吗?”
女人好一番诱哄,小孩才勉强止住了眼泪,可是心里却越发的愧疚起来。
姨姨和皇兄对他这么好,母妃却还长着带他离开,甚至还说姨姨和皇兄是危险人物。
小孩子的思想就是这么单纯,十八皇子轻轻咬着嘴唇,好像十分犹豫似的,末了,才出声道:“姨姨,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即是替他的母妃说,也是替自己说。
楚心然心疼至极,连连叹气后,捏了捏十八皇子的脸蛋。
“十八,你记住,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把自己做好就行,至于
别人做的事,或者是别人说的话,就让别人做去说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希望十八永远活在悔恨当中,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子没什么关系。
十八皇子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楚心然又拉着他去放烟花,至于李修寒,则是在一旁看着,满目都是温柔,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家三口的模样。
自从回京以来的担心和纠结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十八皇子又成了当初那个总是跟在楚心然身后的小屁孩,玩了一阵后就累了。
看着十八那乖巧的睡颜,楚心然柔柔笑了笑,朝着身后人扬手,将他放到了马车上。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天色逐渐暗了,他们也要回宫,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宫门即将被锁的前一刻回到了宫里。
楚心然让人将十八皇子送回了他的住处,就在她也准备回自己的寝宫时,李修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声音低沉非常,其中含杂着滚烫的欲念,几乎直接将人环进了怀里。
“今天晚上去我那里吧,这些天我始终睡不好觉,心然,我很想你。”
这话说的委屈极了,楚心然心里一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