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王柔今日在自己宫里说的话,楚心然心里大概也有了个数。
不过十八现如今长大了不少,行事作风都像个小大人似的,也有了自己的思考,应当不会轻易被人蒙骗。
“皇后娘娘?”
夜雨都要着急死了,见自家主子迟迟不肯说话,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楚心然的脑袋扒开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先不用担心,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再去解决也不迟,如果贸然行事,到时候反而让人钻了空子。”
听到这话,夜雨已经到嘴边了的话语终究还是吞了回去,她轻轻点头,乖巧的站到了一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等到宫里四处点上烛火的时候,李修寒才缓步回来。
看着女人趴在桌子上的模样,他放轻步伐,直接从身后把人环了环。
“还在看兵书?”
楚心然这下子才回过神来,她迟钝几秒方才直起身子。
“那本书已经看完了,感觉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男人在她的耳边沉吟,半晌,方才继续说道:“那我再考考皇后娘娘?”
此话一出,楚心然的脑里飞快
闪过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腰肢还在隐隐作痛,这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想这种事情!
“哼,不要,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要起来,奈何男人的力气更大些,抓住她的肩膀,让人动弹不得。
“李修寒,你是不是耍流氓啊!”
娇声呼出,李修寒直接抱着人起身。
就在二人滚上床榻,拉下床帐时,门外突然传来夜雨那匆匆忙忙的声音。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睡了吗?”
楚心然一惊,立刻直起身来。
“什么事?”
“刚才十八皇子那边的嬷嬷传来消息,说十八皇子的住处进了刺客,好在暗卫将刺客给抓住了,现如今就在十八皇子那处。”
听到这话,女人几乎是大惊失色,连忙推着李修寒的胳膊起身。
李修寒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一边给楚心然整理妆发,一边低声安慰。
二人迅速赶到给十八安排的住处,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十八皇子坐在桌边,看起来还有些害怕,手上捧着一碗热汤。
照顾他的嬷嬷立刻上前来那样稳重的人神态中竟然有些慌乱。
“皇上,皇后娘娘。”
楚心然迈着大
步走到十八的身边,将他拉到身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李修寒则是紧皱眉头,冲着那嬷嬷出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今日十八皇子有些咳嗽,所以我就吩咐小厨房去准备些雪梨膏,可是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送来,我以为是那群人懈怠,原本是想过去兴师问罪,可谁知道一进厨房里面,就看到宫女太监们倒了一地。”
“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就在房门口,十八皇子被他们拽在怀里,我拼了老命呼喊,暗卫这才出现。”
楚心然微微侧头,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她的胸口隐隐有些慌张的错觉。
她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十八皇子的脉搏,确定这孩子如同表面看起来那般健康后,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那群人,有没有伤害到你?”
十八皇子乖巧摇头,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姨姨,我看到那群人身上的令牌了,那个令牌我见过,是我母妃身边的人佩戴的他们……应该是母妃派来的人。”
此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李修寒的目光扫过屋
里二人,迟疑片刻后,朝着其他人说道:“都出去吧。”
大殿内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十八皇子这才继续说道:“母妃曾经说,我们逃出来后,姨姨一定会生气,她……她可能也只是担心我,姨姨,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楚心然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十八皇子的脑袋,声音柔和至极。
“好十八,姨姨从来没有怪过你的母妃,你只管放心在宫里住着,不管什么时候,姨姨都会为你做主。”
小孩终于展开笑颜,重重点头后,在楚心然的侧颊上亲了一口。
“姨姨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把十八皇子哄睡着后楚心然才从屋里出来,李修寒一直在门外等待着,二人对上目光,楚心然的神情也突然变冷。
“这件事情不对劲。”
她缓慢向前几步,继续说道:“既然淑太妃把十八放在边境,那就证明那群人的老巢很可能就在边境,边境距离京城足足有一个月的路程,我们才把十八带回来几日?那群人竟然就能轻易的追踪上来。”
“更何况十八的住处是我从新挑选的,如果宫里没有通风报信的人,那群人不可能这么准确的就找到他
。”
李修寒显然也有这样的疑惑,他伸出一只手将楚心然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沉声道:“那个刺客还是活口,现在就被压在这院子的偏殿。”
半刻钟后,楚心然宫中。
暗卫压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门口入内,那人大概四十上下,是和中年男人,也是那群刺客中唯一一个留下来的活口。
楚心然眸光冷酷,缓慢转过身来,同地上的人对视。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从哪里来,你只需要告诉我,淑太妃现如今在哪里。”
说完她缓慢直身,朝着空中呵呵一笑,威胁意味十足。
“我知道你们这群暗卫不怕死,但是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是识相的话,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地上那刺客缓慢抬起头累,眼眸伸出一闪而过滔天恨意。
“你先把我松开。”
楚心然挑了挑眉。
“现在不是你和我讲条件的时候。”
“你若是松开,我便考虑告诉你,若是你让我就这样难受着,哪怕我死,你也别想知道。”
沉默片刻后,楚心然朝着一旁的时宸扬了扬手,时宸立刻会意,上前将束缚这人的绳子给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