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回到上界,会变成什么样?”
她忽然问玄武。
玄武颔首,如实说道:“瑶光战神当年立下誓言,永不回上界,此言犹如一道枷锁禁制,牢牢压制封印着你自己,若你想强行回去,恐怕要受到魂魄雷霆万击之刑,自古以来,没人能挨过天刑。”
“灵尊,就算你想回去,你和少主也回不到从前了啊。”玄武叹气,“你灭了魔族,你于少主而言,是血海深仇的仇人,他若不顾仇恨和你在一起,那么魔族亡魂永远得不到安息,魔主也不会原谅他……”
无论如何,两人是不可能走
到一起了。
白瑶光明白这个道理,回头露出牵强一笑,“是啊,我造下的因,这果,也该自己收着。”
玄武看她情绪不对劲,“灵尊,你……”
他刚想说什么。
白瑶光抬手,制止住他,“放心吧,我不会反悔,更不会落荒而逃,待婚礼结束后,你便带阿玄离开九州,回上界去吧。”
玄武神色沉重,默默点头。
山崖风大,白瑶光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夜北溟来,再一次打破宁静。
“瑶儿。”他想从后环住她的腰身。
白瑶光声音冷淡,“拿开你的爪子。”
被她呵斥了,夜北溟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瑶儿,你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还要继续对我那么冷淡吗?”
“若夜玄烛怀疑你我,非要看个究竟,我想问问你,到时候我能对你做到何种地步?”
夜北溟试探性地问,“洞房花烛夜,能成全彼此么。”
白瑶光背对着他,微微发白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
她不知道真到了那个境地,她会不会和夜北溟假戏真做下去。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会很心疼阿玄。
这些东西,他本不该承受的啊。
可偏偏,要由他最爱的
人,由她亲自去伤害他,给他心死如灰的致命一击。
看着背影薄弱的她,夜北溟叹了口气,“瑶儿,你若不愿,我不会强求你。上次在禁地的事……我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洞房花烛夜,若真到了需要假戏真做的时候,瑶儿,你用此物吧。”
夜玄烛说着,递给她一个小巧玲珑的玩意儿。
白瑶光看了眼,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什么东西?”
“这是我亲制的傀儡,滴入你的一滴心头血,便可幻化成你的样子,代替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以防万一吧。”夜北溟道。
白瑶光紧紧握着人偶,久久沉默。
一夜过去了。
天色大亮。
在柳荼白的安排下,整个雷霆半岛被布置得一片喜气洋洋,鲜亮的红绸挂满了山谷,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司画,抚琴和魔柒连夜赶制出了一套凤冠霞帔的嫁衣,把白瑶光拉进屋里,给她换衣打扮。
白瑶光麻木地任由她们支配自己的身体,心脏一点点沉下去。
她在想,阿玄回来吗,他看到消息会来吗?
她这么做,会让他对自己死心吗,还是得知自己是杀母灭族仇人后的他,对她再也不会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