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白瑶光在屋顶上坐到天亮，望着天际亮起的一抹阳光，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向底下的玄武。
玄武也在角落坐了一晚上。
察觉到身后那道冷酷锋利的目光在锁定着自己。
他重重地沉叹一声，“你跟我回黑水镜湖吧，我告诉你。”
白瑶光皱眉，“你又想玩什么把戏？难道还有东西没给我看完么？”
玄武一言不发，只是双手相结，凭空划出一道传送阵。
流光璀璨的传送图腾在虚空中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
他半个身子没入其中，还不忘回头说道
：“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可以进，也可以不进。”
说完，玄武头也不回地没入传送阵里。
白瑶光气得恨不得把他的王八壳给卸下来！
她环顾无极大殿一圈，不知道夜重华在不在，她只能挥剑，在墙壁上刻上一段话。
“想报仇，可随时来找我，我奉陪。”
刻完后，白瑶光纵身一跃，飞进传送阵。
黑水镜湖。
这次玄武没有带她回到湖底，而是进入了他设置的结界中。
白瑶光看着熟悉的草地和树林，眉头一皱。
上次来，她灵力被压制，但这次显然玄武开设了
权限，任由她使用灵力。
她飞过一望无际的草地后，来到那片熟悉的树林里。
玄武走在前头，她跟在后面，冷冷质问他，“你带我来此地，是要解开人头大军的秘密么？”
否则她实在想不到，这个空间结界里，还有什么神秘之处。
玄武点了点头，“没错。”
他走到那座古老的大殿面前。
白瑶光也踏上高台，随着他一起俯瞰幽深的密林。
“上次你被困在这里，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些骷髅头吧。”玄武说道。
她道：“对，我看见成千上万的人头破土而出，夜夜哀嚎
，这是怎么回事？”
玄武转头，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涌动着一层悲伤的情绪，“岂止成千上万……在我缔结在黑水镜湖上方所有空间结界的地底下，埋葬的全是。”
白瑶光脸色骤变，“这么多？”
“他们难道就是当年神魔大战中死去的人？”
玄武忽然笑了，笑容薄凉又悲伤，“在这里埋葬的是魔族所有战死的亡魂，上界不容他们，哪怕已经死了，也要将他们挫骨扬灰，是我带回来，藏在这里。”
白瑶光看着神情痛苦的他，突然感觉到眼前的玄武，和她当初养大的夙愿，简直大相
径庭，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夙愿多天真烂漫啊。
可是再看看玄武，他好像是一个历经沧桑，却仍旧饱受折磨的行尸走肉。
“你和魔族到底有何关系？”
玄武忽然反问她，“你觉得五大神兽是不是都是为神族效命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想当初，上界是古兽一族的天下，可惜天地大劫后，古兽大部分陨落，实力大不如从前，神族便趁机而入，他们在上界开疆拓土，成为上界霸主之后，便高高在上将我们这些古兽圈禁驯养，成为他们的座下神兽，何其荒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