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啊!”容岫失落地喃喃:“我还以为……”
“以为是华大小姐?”长乐公主笑笑:“华大小姐和落霞山山主查到了些线索,正在和大夫们讨论药方呢!”
她将托盘里的饭摆在容岫面前,轻描淡写地玩笑道:“如今也就本宫一个闲人能来照顾公子,公子不如将就下?”
她话音未落,原本颓然地坐在床边之人已经跑没影了。
容岫冲出屋子时,华源昭正端着药过来,两人注意到对方后同时驻足。
容岫眼巴巴地盯着华源昭,唯恐眼前人不过是幻影。
“醒了?”华源昭笑着上前,目光下落移在容岫光秃秃的脚丫上。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华源昭皱着眉问,上前将容岫推回到了屋子里。
“华大小姐?”长乐公主微讶:“您怎么回来了?
”
华源昭将手里的药交给容岫,笑容温和恬静:“我来送个药,这就走。”
容岫闻声炸毛,忙伸手抓住了华源昭的手腕,结结巴巴地问:“你去哪?我、我跟你一起!”
他已经差点失去过她了,绝不能再一次失去!
华源昭无奈摇头:“我就在隔壁院子,山主和大夫们都等着呢!”
对贤秦府的大夫来说,落霞山山主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如今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了,众多在摸索中前行的大夫终于找到了方向。
而公孙离知晓如今这江山是他主子的,自然也不敢藏私。
再加上在重生前有过多次抗议经验的华源昭……
原本爆发的瘟疫,竟在短短半月内被控制住了!
容岫从刚开始的患得患失中逐渐稳固精神,不再每日里跟在华源昭身后当尾巴,而是随
着长乐公主和知府一起统筹管理安排难民。
京城那边,几度派人送粮送药,但直到这场瘟疫结束,都没有提过要捉拿华源昭。
他们来到贤秦府时不过是盛夏,准备离开时却已经是深秋了。
离开前,公孙离找了个机会暗中见了华源昭,顺带将一个小匣子塞给她。
匣子里除了崭新的户籍文书外,还有一万两银票和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令牌上只刻了四个字——悬壶济世。
那日华源昭看到东西后,怔愣许久笑了:“公孙先生,原来是你新皇的人。”
公孙离温和地笑笑,并没有回答华源昭的问题,只道:“华大夫,在下还有一个名字,慎行。”
他说完,便道了声告辞,在华源昭惊讶地目光中离去。
他前脚刚走,得了信的容岫后脚便跑了过来,紧张
兮兮地看着华源昭。
“昭昭,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华源昭哭笑不得地看他:“他能把我怎么样?”
容岫扭脸看向桌上的东西,当看见簇新的户籍后明显松了口气。
他顿了顿,问道:“虽有新的户籍,但京城只怕是不便再去了,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华源昭点了点桌上的令牌,笑容恬静洒脱。
“皇上有令,悬壶济世。”
她本就是个医生,除了从阎罗手里抢人外没什么别的喜好,更没什么大志向。
重活一场,她作为丞相府嫡女被卷入纷争,很多时候都没得选。
如今华家覆灭,她重归自由身,倒不如从此游历四方,悬壶济世。
若有朝一日老的走不动了,便随便寻个地方落脚,再开一间医馆,每日看病救人。
直到垂垂老矣时,便
将推背图的秘密带入坟墓里,如此便够了。
“我随你一起。”容岫说的淡定。
左右他已经寿数无多,与其四处寻觅生路、寻找一个未知的结果,不如用仅剩的时间和爱的人在一起。
如此便够了。
【后记】
华神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容家某混蛋,有病不吭声,觉着自己快死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好在他家有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冒着被主子踹屁股的风险将这混蛋打晕绑回来了。
那天,尘封许久的空间重启。
那天,华神医在手术台边站了足足十三个小时。
那天,华神医再度赶跑了阎罗。
三个月后,自觉恢复良好的容家混蛋爬上了华神医的床,顺带摆出了妖娆的姿势。
“神医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