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长鞭破空飞来,卷着木棍甩向旁边。
长乐公主手持长鞭,看向大丫时目光犀利。
“够了!”她叱道。
男人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喘着粗气睁开眼睛,气的脸红脖子粗。
“小扫把星!就凭你还想杀我!你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临安郡主的鞭子就到了,抽的男人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大丫木木的站在原地,眼中无半点光彩。
“为了个废物,让自己手上染血,不值。”长乐公主擒住她的手腕,心平气和地告诉她。
大丫甩开她的手,生硬地看着众人,双目红红眼泪漱漱而落:“他骂我爹娘,是坏人!”
这些人要帮坏人治病,也是坏人!
……
众人原本想着清晨便出发,可突然生了这种变故,不得不稍作停留。
几人合力,在屋后挖了坑,用草席将李氏裹着草草埋葬。
大丫跪在坟前,执拗地看着
连墓碑都没有的土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死过去。
“小姐,大丫要怎么办?”茯苓实在是不忍心,悄悄扯了扯华源昭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问。
作为一个小哭包,她能感受到,现在的大丫已经难过死了!
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留在这里,她一定活不下去的!
“华大夫。”长乐公主若有所思地看着大丫,张口问:“你确定她没病?”
华源昭点头:“她没有染病,但是并不确定身上有没有携带病菌。”
“什么病菌?”长乐公主不解,转而道:“没病就好,本宫要带着她走。”
“这……”华源昭为难地看着长乐公主:“她虽然没生病,但万一有传染性……”
“没病怎么会有传染性?”公孙离困惑地反问。
“将她留在这里,她活不下去的。”长乐公主斟酌着说:“你若是不放心,等到了贤秦府后,本宫便将她单独
关起来几天,确定她不会生病后再放出来。”
华源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只说:“我去准备些预防的药,等下吃完再上路。”
长乐公主说得对,这么小的孩子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是带到贤秦府,还是带回京城,以他们这些人的情况,总有办法给她一条活路的。
事发突然,她将空间里的成药磨成粉,混在普通的伤寒药里给众人吃下。
又在出村子后,用酒精喷壶绕着众人喷了一圈,甚至拿出用药水泡过的帕子给大丫,要求她将帕子系在脸上挡住口鼻。
这一通操作下来,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公孙离也哭笑不得地打趣:“华大夫,您这也太谨慎了吧?”
“小心无大错。”容岫顺口给华源昭解围,对大丫也多上了分心。
众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两日后的傍晚到达贤秦府。
容岫见华源昭实在是不安
,干脆提议兵分两路。
一队人先去府衙处理吴山村的问题,顺带将大丫这个不确定因素单独关起来。
另一队人则直接去落霞山交涉,争取早点拿到素玉草。
长乐公主搂紧了怀中的大丫,这两日来都是她在骑马带着大丫赶路,两日奔波之下,大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就像是一株即将干枯的植物。
她实在是不放心将人交给容岫这个混不吝的!
容岫看着犹豫不决的长乐公主,慢悠悠地说:“那便由公主和公孙先生去府衙?我和华大夫先去落霞山……”
“不!”长乐公主抢白:“我和华大小姐去落霞山!容世子,召集皇城军的事便也交给你了!”
容岫默默攥紧了拳,他一挑眉,淡淡地说:“这不太好吧?万一知州不听我说什么怎么办?不如还是公主……”
“还是我和公主去。”华源昭看不下去,插话道。
不是说落霞
山山主脾气古怪,有皇族身份会更顺利些么!容岫这种时候和长乐公主争什么?
至于吴山村的事儿,若只是反应情况,镇国公府世子和郡主的身份应该够了吧?
临安郡主目瞪口呆地看着长乐公主和华源昭两个人走远,有心想要跟过去,却被容岫拽后脖领子留在了原地。
“我要跟华姐姐在一起!”临安郡主不情不愿地嚷嚷。
“少废话,早点办完事早点跟上。”容岫没好气地扯着她,顺带将瑟瑟发抖的大丫提溜到了她的马上。
……
这边两人到了落霞山下,长乐公主直接亮明了身份。
两人顺顺当当地被引入山下别院,两人才踏入刷着朱漆的大门,大门便突然合拢。
院中的石灯接连亮起,古怪的幽香悄然弥漫。
华源昭一把拉住回身欲踹门的长乐公主,急促地喊道:“门上有毒!”
这石灯烛火和熏香里,亦带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