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岫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离开,憋了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过了好半晌才吐出来一句:“石斛!你这月的月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石斛脚下一软,这里面关他什么事儿啊!
“容公子他……”华源昭随着石斛走出院门,斟酌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斛微怔,眼中泄出几分不忍,他犹豫了下,才说:“华小姐,公子的事,未经允许属下无权多说。”
他偷偷观察着华源昭的表情,接着说:“此事临安郡主也不知道,您若是真的在意,不如还是直接去问公子。”
说完,他才伸手,引着华源昭去客院换衣洗漱。
华源昭若有所思地看着石斛,愈发觉着容岫身上的病不简单。
可惜她中医学的不如西医,单单靠着一双眼睛也看不出什么来,若是有机会,也许能把某人药晕了,搬到空间里做个全套检查。
这个念头才出,华源昭就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当真是职业
病犯了,看见什么都想管一管。
只是……容岫这个人虽没个正行,但好歹长得还看得过去,若是因讳疾忌医而毙命,也是可惜。
屋中,容岫正在穿衣,突然觉着背后发冷,不受控制地连打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不满的嘀咕道:“谁在骂小爷呢!”
华源昭揣了满腹心事,一路上魂不守舍,直到上了去皇宫的马车,容岫才又凑过来。
“哎,到底瞒我什么了?”容岫贼兮兮地问:“说说么,等会儿到了宫里,我也好给你打。打掩护。”
华源昭扫向他,慢悠悠地说:“我昨日给景天的药,药效都是经过估算的,不可能会造成昨日那种景象。”
她也怕会误伤被静思庵抓去的妇人,给出毒药时压根没下狠手,最多也不过想要静思庵的尼姑暂时失去战斗力而已!
可昨日打开静思庵的大门后,中毒者的情况却比她预料中的严重了不止一倍。
而且,昨日在收押那些尼
姑的过程中,有府兵在只碰到了尼姑的情况下,被毒的长出了水泡。
“所以我怀疑,静思庵里有什么东西,本就可以催发毒素。”华源昭说的笃定:“再加上我嗅见你衣服上沾了檀香,所以怀疑静思庵的香有问题。”
这么一来,静思庵中香火味浓郁的原因也有了解释。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
“我分析了静思庵中檀香的成分,发现其中混了几味药材,和我之前在皇上那里嗅见的相似。”华源昭摸了摸鼻子,那日她在御书房中便察觉到了不对,只是当时屋中药香味太重,她也不敢确定。
“所以,可能有人在用香料诱导皇上发病?”容岫恍然,难怪这些时日皇上一日比一日憔悴,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容夫人一早便带着香灰进了宫。”华源昭道,这回宫里派人叫他们过去,想来是有了结果。
容岫抱着胳膊啧啧摇头,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色:“傻昭昭,你这
是被我娘坑了!”
“啊?”华源昭不解,这有什么好坑的?
容岫嬉皮笑脸地说:“昨夜镇国公府的府兵抄了静思庵,朝堂上的那些老迂腐不闹起来才怪呢!”
他抬手拍了拍华源昭的肩膀:“这下可好,‘静思庵暗藏祸心,预谋刺王杀驾’的理由送上门来,我娘说不定还因为救驾有功,白得一份嘉赏呢!”
华源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嘉赏镇国公夫人尽管拿去,随便坑!
反正留给她,也不过是便宜原身那个便宜爹而已!
宫里的贵人倒是贴心,知晓华源昭脚上受伤不便行走,特意允许他们的马车入宫。
下了马车,华源昭看着眼前的牌匾有些出神:“慈宁宫?”
这名字耳熟,但她怎么记得这是太后住的地方呢?
两人在宫人的指引下入内,才发现皇上和皇后均在此处,而镇国公夫人旁还站这个花枝招展的贤妃娘娘。
贤妃瞧见华源昭后双眼微眯宛若狐狸,这
边华源昭才跪下来行礼,那边贤妃便指着她的鼻子骂。
“华家长女,你好歹毒的心思!竟敢离间太后和皇上!”
华源昭被骂的一脸懵,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次见面贤妃对她还是满脸虚伪的慈爱呢,这回怎么突然就变了?
容岫挑眉,毫不客气地回怼:“贤妃娘娘,说话要讲证据!您这空口白牙的就想冤枉好人,未免有失身份吧?”
贤妃蹙眉,不悦地看向容岫,既然她的肃儿已经与镇国公府撕破了脸,她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容世子,本宫在审问华家长女,与你何干?”贤妃摆出长辈的架势,不虞地说,又对着皇上道:“皇上,容世子仗着镇国公府有功在身,如此轻慢随意不敬皇权,未免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呵。”镇国公夫人反倒笑了,她嘲讽地看着贤妃,轻描淡写地说:“贤妃娘娘何时能代表皇权了?可是三殿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