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懒得搭理华源姗,她忙前忙后累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只想赶紧回房,好好睡上一觉。
她绕过华源姗往里屋走,华源姗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挡在华源昭的必经之路上。
“贱人!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华源姗崩溃地低吼,双目中恨意熊熊。
这个贱人害她丢了这么大的人!害她娘亲去那种腌臜地受苦!她凭什么还能这般心安理得地回家!
华源昭差点被气笑,她抬眸看过去,一字一顿地问:“我为什么要愧疚?”
“你们所受的惩罚,尚不足你们所犯罪孽的十分之一。”华源昭冷声道:“苏氏与你,来给徐婉清和李生偿命都不为过!”
华源姗被她身上的气势震慑,一时间竟没敢说话。
“昭儿。”
沉闷且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华源昭回身看过去,只见来的是满脸阴沉的韩夫人。
韩夫人毕竟是出嫁女,并未参与早上与徐家的官司。
“你怎么能这般狠毒且不近人情?”韩夫人厉声叱骂:“苏氏固然有错,但好歹也是是你的姨娘!”
华源昭被噎了下,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
——您高尚?您怎么不去征求下死者的意见?
华源姗也没想到韩夫人会帮自己说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看向华源昭的眼神愈发狠毒。
姑母最是讨厌她,这会儿却愿意站出来帮她说话!看来这次错的果然是这个小贱人!
韩夫人对着华源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而后才带着华源姗趾高气昂的走了。
两人离远了,华源昭还感受到唾沫星子砸到脸上的痛感。
她默默地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纳闷地说:“她这是吃了火药了?”
她知道因为韩云兰的事,韩夫人素来恨她入骨,却没想到韩夫人竟然这么能骂。
不过她也趁机撒了点痒痒粉在两人身上,也不算是白挨顿骂。
“小姐……”茯苓呆头呆脑的站在旁边,怯生生地说:“好像有哪里不对……”
“怎么?”华源昭不解,低头看过来。
茯苓犹豫着说:“姑奶奶虽然不喜欢您,但更讨厌庶出的二小姐……以往遇见这种事,都是各打五十大板的……”
华源昭眯眼端详着茯苓,这小丫头最近胆子见长,什么都敢说了哦!
“而且……”茯苓鼓
起勇气说:“奴婢觉着,姑奶奶最近身上没什么人气,和之前比起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华源昭不由得蹙眉,重新看向韩夫人的走远的背影。
她原本还没太在意,可听茯苓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不对。
还有韩夫人方才来时,身上的檀香都快赶上庙里的和尚了,难道最近她一直在求神拜佛不成?
茯苓看华源昭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赶忙道歉:“对不起小姐,奴婢不该多嘴的……”
“不,你说的对,以后继续!”华源昭伸手摸了摸茯苓的脑袋:“无论你观察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要告诉我,明白吗?”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更别提花心思去研究这个时代的规则了。
身边这个小哭包,就是帮她发现异样的眼睛。
受到鼓励的茯苓红了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姐最好了!她一定要帮到小姐!
华源昭收回手,扫了眼院中的药材,思量了下才说:“晚些时候再休息,我先教你配些防身的药。”
屋里还剩了些饼子,华源昭整理药材的时候,就让茯
苓啃饼子垫吧垫吧。
院子的药材被华源姗等人折腾了几回,已经有些蔫吧了。
华源昭干脆将一些救不回来的药草铲了,多少能派上点用场。
再配合上从研究所翻出来的试剂,勉强算是够用。
不过配置药物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一分一厘都不能出错。
茯苓之前只跟着华源昭学习药草的特性,却没想到这小小的药草却有这么多讲究。
同样的一株药草,和不同的药材搭配起来又有不同的功效。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直到肚子饿了才意识到外面天都黑了。
华源昭活动了下僵硬的胳膊,看着满桌的药材说:“先吃饭吧,剩下的晚些再弄。”
茯苓哎了声,崇拜地看着华源昭。
在桌子旁忙活了一下午,她这个做婢女的都觉着累人,小姐竟然和没事人儿似的!
当真是体力了得!
华源昭不知道茯苓怎么想的,只是心里也有些感慨。
这种强度的实验,对之前的她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可现在不过是站了一下午而已,竟然觉着累了。
这身子果然还是太弱!
不知道这回能平静几日,应
急和防身的药丸药粉还是早点做出来好。
而且还得给茯苓准备些方便携带的,免得下次再遇见什么事儿。
华源昭正想着,出去准备饭食的茯苓却又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华源昭不解:“又怎么了?”
茯苓委屈地快要哭出来:“咱们院门被锁住了!”
华源昭一脸懵,带着茯苓便朝着院外走。
她这院子虽然冷清,但自从老夫人来后,每日里还是会从公中来几个丫鬟打扫庭院什么的,晚上也有人会在院门处值夜。
可这会儿院子里却是一片漆黑,就连门外的石灯都没点亮。
院门被一把黄铜大锁锁着,外面却没派人把手。
“奴婢方才喊了路过的姐妹问了,说是老爷有命,要您在院中禁足。”茯苓嘟着嘴说,又小声嘀咕了句:“禁足就算了,姑奶奶还吩咐人断了咱们院中的伙食。”
华源昭听得眼皮子直抽抽,这小哭包消息还挺灵,方才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竟然也打听清楚了。
“小姐,咱们可怎么办啊……”茯苓幽幽地看着院门上的大锁:“要不,奴婢把这锁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