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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大败伦巴第

    …………

    “……快,你们几个跟我冲上去宰了那群伦巴第杂种”

    瞬间洞开的豁口让负责军团辎重的队长沃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虽然辎重队按照战斗序列排在其他兵种之后,但出身战兵的沃克可顾不了这么多。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拒马被一把火焚为灰烬,伦巴第骑兵肆无忌惮地冲杀,沃克带着几个心腹就往缺口奔去。

    刚捡起地上的盾牌,一支冷箭便朝沃克飞来,他本能地举起盾牌,弯腰下蹲,护住全身,箭矢直直地钉在了盾牌上。

    “杂种”

    沃克啐了一口浓痰,有惊无险。

    随即小心探出头,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瞅了一眼。借着盾牌的掩护,几人很快便赶到最前沿。

    对于辎兵来说,很少有机会能拿着家伙和敌人面对面地干一场。刚一上战场,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便促使着沃克提起板斧朝一个正对着其他士兵一阵乱砍的伦巴第骑兵冲了过去……

    咚

    板斧与盾牌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声响,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得举盾格挡的伦巴第骑兵失去重心,从马背上倒栽了下来。

    沃克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板斧便朝还未反应过来的倒地骑兵的脑袋劈了上去。一瞬间,脑浆四处飞溅……

    紧跟在沃克身后的几个心腹看着他轻易砍翻一个骑兵,纷纷举起手中的短剑斧锤,朝另一个伦巴第骑兵扑去。

    辎兵和战兵终究是有差距的。

    冲在最前面那个家伙手提短剑一股脑地朝骑兵的大腿刺去,还未近身,便被对方横扫过来的长剑挡开。辎兵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惊恐之余,反应过来的骑兵已经高高举起长剑,直直朝倒在地上的辎兵插去。

    求生的本能使得辎兵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爬去,但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的动作显得迟缓……

    “啊”

    随着一声尖叫传来,辎兵的小腿被伦巴第骑兵一剑穿透,血流如注。

    紧跟在这个辎兵身后的几个家伙一时间愣了神,不敢上前。

    看着辎兵痛苦的表情,伦巴第骑兵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紧接着,他握剑的手腕一扭,动作娴熟干脆,直接挑断了辎兵的脚筋……

    “啊杂种我要宰了你”

    再次传来的剧痛使得辎兵破口大骂,在地上翻来覆去,抓起掉落的短剑拼命挥舞。

    伦巴第骑兵不打算在这个家伙身上浪费时间,旋即再次提起手中的长剑,直奔辎兵而来。

    手起剑落之际,一支毫无预兆的箭矢呼啸而来,直直地钉进了他的面门。一个仰翻,骑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片刻前,几个禁卫军团辎兵看着被挑断脚筋的同伴踌躇不前。此时,见伦巴第骑兵被射落马下,一窝蜂地冲上去对快要咽气的骑兵一阵乱砍,直到将那个倒霉的家伙砍成了肉泥~

    “你们这群杂种,就知道捡便宜”

    突然的呵斥声吓得几个辎兵突然站了起来。扭头望去,两个手持弓弩的家伙已经站在几人面前。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其中一个家伙面目不善,猛地推开几个全身沾满血迹的辎兵,一把拔出插在骑兵脸上的箭矢。临走时还不忘朝尸体啐上两口唾沫。

    “奥斯卡,算上这个,我射杀的伦巴第人已经超过你了。”

    看着一脸得意的同伴,奥斯卡无奈的耸耸肩。

    “罗宾,急什么,还没完事呢。”

    说罢,奥斯卡发现目标,双手抬起弓弩,凝神静气,将早已放进箭槽的弩箭对准一个冲杀过来的骑兵。

    嗖

    一声嘶鸣过后,锋利的箭头穿过骑兵桶盔的缝隙,插进了他的眼窝。

    两人再次战平。

    “……快,堵住缺口”

    不远处,告急传来。

    辎重队队长沃克带上剩余的几个伙计快速朝那处最大的缺口奔去。奥斯卡与罗宾分别射翻一人后也急忙前去支援。

    …………

    最先被打开的那处缺口此时挤满了相互砍杀的士兵。

    边打边退的禁卫军团重甲步兵在骑兵不断的逼近中撤退,原本的阵型已经完全混乱,所有人各自为战,奋力拼杀。

    伦巴第人孤注一掷,不断有骑兵往这里增援。即使他们已经在这处缺口死伤八十余骑,仍未打算撤退。

    遍地的战马尸体和士兵的残肢断臂诉说着战况的惨烈,滚滚的血水早已浸湿这片土地……

    嘟

    随着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响起,伦巴第人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伦巴第的勇士们,杀光这群杂种,誓死扞卫伦巴第”

    一阵鼓动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眼看破阵在即,早已杀红眼的伦巴第骑兵开始不顾生死,一个接一个地冲击着禁卫军团的防线,疯狂地收割着禁卫军团士兵的头颅。

    眼看不敌对手这种不顾一切的进攻,为了渐小伤亡,禁卫军团按照中军指令开始呈楔字形有序后撤,一步步将伦巴第骑兵放了进来。

    …………

    看着伦巴第人大部出动,亚特果断抓住战机,开始了对伦巴第人的绞杀。

    “传令兵立刻通知两翼,收缩防线,慢慢向伦巴第人合拢。”

    “是,大人”

    亚特身后的两个传令兵分别打马向东西两侧跑去。

    “罗恩立即命令各掷弹兵,迅速就位。以我身后的纹章旗为信号,看见旗帜舞动,立即投弹”

    “是,老爷”

    …………

    看着已经死死插在禁卫军团防线上的那把利刃,伦巴第公爵捋了捋嘴角花白的胡须,对自己这招险棋甚是满意。

    只要击溃了禁卫军团,将他们赶回山里,那么北线的危机就算解除了。到时候再集中兵力,挥师向西,将普罗旺斯那群流民打回去,这场起源于北部的战乱就会平息。

    征战疆场多年,伦巴第公爵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场卫国之战竟然是自己此生打得最艰难的一场征战,想来越发觉得憋屈。

    他怎么都没弄明白,一个北方的弹丸之地,一个区区的边疆伯爵,竟一时让他难以招架。

    更可气的是,曾经被伦巴第吞并半数国土的普罗旺斯现在也敢骑在自己头上拉屎,一连吞并边境数十座城堡要塞。

    连东北边境那群山里的贱民胆子也越来越大,竟敢贸然下山劫掠伦巴第境内的村堡庄园。

    要说这一连串事件毫无关联,任谁都不会相信。

    望了一眼战场上不时升起的硝烟,伦巴第公爵长叹了一口气。

    目之所及,双方陷入胶着状态。但仔细一看,禁卫军团两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陷阵的伦巴第骑兵围住,形成了一个口袋阵。

    而刚开始那几处缺口此时却丝毫没有溃败的迹象,但一想到片刻前伦巴第骑兵一路势如破竹,几乎就要撕开对手的防线。而此时,最前沿的骑兵似乎已经力竭,大半骑兵几乎都已经深入对方的口袋阵型。

    伦巴第骑兵一次又一次地几乎快要撕开的防线将他们一步步带入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该死”

    伦巴第公爵突然惊醒,大喝一声。

    “快,传我命令……”

    轰

    伦巴第公爵话音未落,一声惊天巨响在伦巴第骑兵中间炸开

    勃艮第人开始反击了……

    …………

    第一颗炸雷是由亚特的贴身侍卫官罗恩抛出去的。

    待禁卫军团两翼基本完成合围之时,远处小山丘上那面血眼啸狼纹章旗便由掌旗兵高高举起,来回舞动。

    看到进攻信号的罗恩早已急不可耐,立刻叫掷弹兵从那个画着白色骷髅头的铁盒子里取出一枚两磅重的铁弹。

    看着手中这枚造价不菲的铁蛋,罗恩两眼放光。再回想起之前在磐石堡一战中这东西那惊天一爆造成的巨大杀伤力,内心抑制不住的兴奋的难以掩饰。

    看着掷弹兵们一个个都开始往耳朵里塞东西,罗恩也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铁蛋放在草地上,然后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那团软绵绵的东西,将耳朵整个堵住。

    “火折子”

    罗恩开口说道,一边踮起脚尖向伦巴第人的方向望了一眼。看着仍然不停地朝里面冲杀的伦巴第骑兵,罗恩邪魅一笑,顺势接过了手下刚打开的火折子。

    罗恩猛地一吹,火折子开始燃起黄色的火苗。紧接着,罗恩毫不犹豫地点燃了那节中指长的引信。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颗如小南瓜一般大小的铁蛋朝伦巴第骑兵中心抛了出去。

    “退守避雷”

    炸雷着地的瞬间,罗恩一声大吼。紧接着几人伏地抱头,顺势趴在了地上。

    炸雷落地的瞬间,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直到爆炸的那一刻,伦巴第人的注意力还在那处一直未能彻底撕开的防线上。

    气浪,火光,弹片……

    一声巨响过后,那片枯黄的草地成了修罗地狱。

    最先接受炸雷洗礼的是穿插在骑兵之间的一名轻甲步兵。当炸弹爆炸时,正在奔袭的步兵瞬间被掀飞,炸裂的铁片穿透了胸前的皮甲,一块没入心脏,一块穿透肺部。那一刻,他的眼中是漫天的泥土和腾飞的残肢断臂。

    扑通一声落地,微微挣扎几下,口吐鲜血,旋即没了知觉,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炸雷的巨大威力将草地炸出一个大坑,四周散落着仍在滴血的残肢。不远处,一匹倒地的战马抽搐着后腿,已经被炸开的马腹外面,内脏散落一地。

    得以勉强存活下来的这群伦巴第精锐们还未从巨大的炸裂声中反应过来,一阵阵翁鸣声在耳中不断盘旋,接着,口鼻和耳中开始不停地冒血。

    还未待伦巴第人采取行动,第二第三第四颗铁蛋再次腾空,冒着缕缕青烟划过一道道弧线,再次准确地落在了伦巴第人的阵营中。

    轰

    轰

    轰

    …………

    四声响彻平原的沉闷雷鸣打破了伦巴第公爵的幻想。

    这一刻,他终于相信早已沦为阶下囚的强盗伯爵瓦德伯雷那些听起来疯疯癫癫的话。此时,他也亲身领略了瓦德伯雷口中的勃艮第人的巫术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一次炸裂声传来时,伦巴第公爵大惊,以为是天空突起的惊雷。直到后面几次铁蛋爆炸的声音传来,以及四处腾飞的碎片和滚滚的浓烟,他才意识到,出事了……

    …………

    接二连三雷鸣般的爆响和目之所及的惨状,让这群见惯了杀戮的骑兵顿时傻了眼。

    看着散落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口鼻流血的同伴,耳中的翁鸣声挥之不去。片刻前还举剑砍杀的伦巴第骑兵此时目光呆滞,面目狰狞,愣在了原地。

    轰轰

    轰轰轰轰

    再一次,接二连三的铁蛋陆续在伦巴骑兵中爆裂。

    所有人都开始了逃亡……

    其中一颗落到了距离伦巴第公爵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铁蛋炸裂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这位胡须花白的公爵从马背上掀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若不是驻马立在前面的侍卫挡住了大部分分飞来的铁片,伦巴第公爵早已命丧于此。

    …………

    阵地前沿,经过几轮铁蛋的洗礼,伦巴第骑兵开始在慌乱中匆忙向后撤退,急于奔命。

    一时间,喇叭形的狭窄通道里挤满了人,争先恐后地朝出口方向奔去。遍地的人马尸体和大大小小的坑洞让慌乱逃窜的士兵不时跌倒,受惊的马匹当场踩死踩伤二十余人。

    已经被炸雷吓破胆的士兵则龟缩成一团,抱头蹲伏在地上,全身不住地颤抖。

    看着溃退的伦巴第骑兵,防线外围的禁卫军团士兵纷纷拿起武器,尾随着伦巴人追去,一阵穷追猛打。当场阵斩八十余人。

    祸不单行,在四声炸雷响起过后,隐蔽在西南面半英里外的拉瓦提城几百援军在特遣队副队长道森的带领下一路赶来,和难逃的伦巴第骑兵迎面相撞。

    几个回合下来,拼死一搏的伦巴第骑兵冲破阻碍,丢下几十具尸体后打马向南逃去。

    此战,伦巴第人损失大半兵力,带着不省人事的伦巴第公爵朝南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