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身体想站起来的瞬间腿却软了下来,被钱虎一把抱住。
“媳妇?”钱虎很是担心,这也是为什么他没让闺女过来的又一原因。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心慌,有点……”魏氏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是迫切的想要去见,可是当站起来时却又害怕了。
“相公,我……我怕”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眼睛却红了起来,魏氏求救的看着钱虎。
说实话被家人找来的这一幕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在梦里也无数次出现过,可真正面对时魏氏真的不知道自己这般胆小。
“不怕不怕,我在呢,我在呢”什么认亲啥的全抛入了脑后,此刻的钱虎只想好好安抚媳妇。
这么忐忑不安的模样媳妇除了二十多年前获救时有过,这么多年来何曾有过,心疼死他了,有那么一瞬觉得这样也挺好,认不认亲也没那么重要。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
“怎么可能”打断媳妇话的同时钱虎神情也跟着严肃,认真的看着媳妇,“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们这个家里最厉害的,忘了小树小花宝儿受欺负时,被人言语挤兑时候,是谁将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我们能怎么舒服还不是你的精心照顾。
我和宝儿也算厉害吧,可我们再厉害不还是什么都听你的,换而言之也就是你厉害,咱们村的人哪个对你不是客客气气的……”
说到换而言之的时候魏氏就破涕而笑了“哪里有这样换言之的……”
看到媳妇笑了,紧盯着媳妇的钱虎松了口气,眉头一挑痞痞道:“怎么没有咱们这里就有。”
这一瞬间似乎又见到了年轻时的相公,那时候的他痞坏痞坏的,总是喜欢逗她,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她快速的从伤痛中走了出来,也是这样一步步的吸引了她,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回忆是美好的,魏氏的笑容都跟着甜蜜起来,慌乱的心也跟着平静了许多。
“相公谢谢你……”
搂住回抱自己的媳妇,钱虎脸上也终于跟着松快了:“我的秀娘一直都很勇敢,只是期盼太久害怕失望,又惊喜交加,可是不用怕你有我们的,我们一家人永远是你最坚挺的后盾。”
“嗯”魏氏点头,少倾抬起头来,“相公,我好了,咱们下去了吧。”
“好”钱虎轻轻抚了抚魏氏的秀发低吟:“我陪你。”
淡淡的话语,温柔如水的目光,宠溺如同繁星点点让人沉醉其中,每一个眼神,每一丝微笑都充满了柔情和关爱,那种深深被宠爱的幸福让魏氏沉溺,此刻所有的忧虑都化作甜蜜的抚慰。
当感受到马车那边动静的魏序,这位以冷静着称的魏大将军再次心跳加剧,可当真正看着在高大男人陪同下缓缓下车走鸡近的妇人时,眸光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而紧紧攥住相公手的魏氏也随着前方的黑影越来越清晰,心跳还是不由加剧起来,看了一眼给予她力量的相公魏氏勇敢的望过去,看向了傍晚时引起她头疼的那个人影。
钱虎握住的手微微用力,鼓励的看着媳妇,钱宝也走了过来和娘亲站在一起,淡然的模样,嘴角浅浅的笑让魏氏的心在一次安定下来。
“娇娇,我是大哥,你看看有印象吗?你小时候最喜欢跟在大哥后面,喜欢荡秋千,你耳垂后方有一颗红痣,最不喜欢吃肥的肉,最讨厌芹菜的味道,喜欢吃鱼但讨厌鱼刺,还记得雪球吗,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猫,你十三岁生辰时你二哥送你的,你还记得吗,自从你不在后雪球最喜欢待在你的房里了,一直等着你。
还有你最喜欢冬日的红梅,你说梅花能在风雪中傲放,以后也要像它一样高洁,坚强,在任何困难下都能好好的活着,然后我和你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在你的院子里种了很多的红梅,一到冬日里那里是你最欢去的地方,为此爹还专门猎了几只火狐做成了狐裘就是怕你着凉受寒,还有娘自从你失踪后娘几乎每日以泪洗面,我们这些年来从未放弃对你的寻找,一年又一年,娇娇爹娘我还有弟弟他们非常非常的想你……”
当人真真切切站到他的面前,魏序几乎不需要确认,那熟悉的感觉就是妹妹,多年的思念愧疚犹如滔天巨浪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刻他只想告诉眼前的人,他就是大哥,告诉他家里人都非常想她,告诉她她是他们所有人的宝贝,告诉她家里人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
一旁的刘三响随着将军哽咽的声音忍不住的红了眼睛,用衣袖擦拭。
“……娇娇我们都盼着你回家盼了很多很多年……”
一声一声的娇娇喊的魏氏猝不及防,人也定在当场,脑子突然入晴空中一道闪雷划过炸裂开来,彼时一声声好似从远方传来的呼声想响起。
“娇娇……娇娇快来,娘新给你做的,绣上了你最喜欢的红梅,看看喜欢吗……”
“娇娇,是不是又没好好用食,瞧瞧小脸都瘦了……”
“娇娇,给,这是大哥给你赢来的……”
“娇娇,你不喜欢二哥了,呜呜呜……”
“娇娇,三哥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金玉满堂……”
“娇娇,不怕,有小哥在,谁要是敢欺负你,小哥绝对打的他屁股尿。”
“我们娇娇这么好,谁娶了谁有福……”
“娇娇……”
“娇娇……”
“喵呜……”
温柔的,宠溺的声音不停的在脑海里回荡,魏氏捂住了头,眼睛不自主的闭上,随着不停摇晃的头豆大的汗水一颗颗的沁出,骇的钱虎顾不得有人一把抱住了媳妇。
“不想了,不想了,秀娘”钱虎不停的安抚着,眼睛因为担心赤红了起来。
“娘”钱宝心疼的顾不得暴露,顺着与娘相握的手掌点点的绿光渗入。
“妹妹”突然而来的头痛不仅吓到了魏序也让他更加的内疚,慌乱的上前,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刻唯一的感受就是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顿,明明听说了妹妹留下头疼的后遗症怎么就不能缓缓,慢慢的说。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魏氏身上,倒也没有人注意到母女交握的手上那淡淡的荧光。
魏氏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泄而注,根本就控制不了,哪怕有钱宝异能的疏解头还是疼的厉害,只不过不在是炸裂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