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钰目光呆滞的看向自己怀里的东西,话都没来得及说完,温灵诏已经急不可耐的走了。
仿佛在这里多待一刻,对他都是煎熬。
“喂?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温灵诏!”
盛明钰有些气愤的大喊了一句。
可惜那人头也不回,没在开口多说。
盛明钰无奈的低叹一声,看了一眼手中的和离书,又将目光落到皇帝身上。
“父皇,此事您看?”
“按他说的做吧。”
“沁元那边,我们当真就不管了吗?沁元失踪之前同我说了很奇怪的话,我相信她不忍心就这样丢下你,就算真的要走,她也会回来亲自同您告别,此事……”
盛明钰并没有把话说完,跟前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点到为止就是了。
床榻之上的人目光悠悠,许久,摆了摆手,“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是,父皇。”
盛明钰深深的看了皇帝一眼,转身走了。
本以为温灵诏已经离开,却不曾想这个人居然站在承德殿门口。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转
头看了一眼,“找个地方聊聊。”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有些话还没说明白,走吧。”
温灵诏双手负于身后。
许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门外的一群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盛明钰跟在他身后。
两人这一前一后的姿态,实在古怪。
看见的人心中不禁生出疑惑的念头,前方那人究竟是何身份?
兜兜转转,二人来了御花园。
刚刚在凉亭中坐下,温灵诏又拿出了一张信纸,“这个药方可以帮他调理身体,你让那姓齐的按照这上面说的办法就是了。”
见状,盛明钰伸手接过,一脸不解的看着跟前这人,“方才还是那样的态度,现在就拿出这样一张药方,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家伙翻脸的速度比女人翻脸的速度都还快。
若非他眼中还闪烁着淡淡的厌恶,他真要好奇,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温灵诏听到盛明钰所说,不禁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倨傲模样,“我只是不想和他多说太多,你觉得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你……罢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不是第一天来京城,父皇对沁元的态度你应当知道,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你若是想和我好好谈,就别提那个人。”
温灵诏脸色阴沉了那么一瞬。
不管旁人是怎么看待那个家伙的,至少在他看来,那个人根本就不配做他和盛芸芊的父亲!
若不是答应了盛芸芊以此作为交换,他倒是乐意看见那个男人死。
可惜啊可惜。
“沁元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她,有些话,我想和她当面说。”
盛明钰还是开口了。
温灵诏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还是别想了,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再见面的。”
“就算你再不喜欢皇宫,也不能如此!你是她的孪生哥哥,我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作为她皇兄,我难道见见我的妹妹都不行吗?”
盛明钰怒不可遏。
面前这家伙说的话实在让人讨厌。
若不是因为他打不过他,绝对不会如此容忍他!
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愤怒,面前这人嘴角勾起了冷笑。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就是了,我可以考虑帮你带回去,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那和离书你记得交到司翎渊手上,这药方你记得交给姓齐的,若是有人在问沁元,你便说她回封地了。”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要抹除盛芸芊在这儿生活的痕迹,可惜他
做不到。
一个活生生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被人抹掉的。
温灵诏和盛明钰对视一眼,没再多言,快速离开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起身,向着太医院走去。
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驸马,京中有令,让驸马尽快随我们一块回去,还望驸马不要让我们难做。”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已经找到殿下了?”
距离司翎渊离开京城已经快半个月了。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他甚至都不敢合眼。
这么长时间,他未曾得到任何关于盛芸芊的消息。
今日突然有队人马冲来,他还以为是有了盛芸芊的消息。
不曾想,得到的结果竟是如此。
回去?
在没有找到盛芸芊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
“此事不是驸马和我等能管的,还请驸马不要让我们难做,若是驸马不愿意自己同我们回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马上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翎渊,虽然一口一个驸马,可他并没有展现出任何对驸马的尊重。
闻言,司翎渊沉着一张脸。
且不论他没有武功,现在这个时候,他又怎能逃
出这些人的手掌心?
司翎渊想要反抗,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那些人见司翎渊毫无反应,索性直接将人架上了马车。
“还请驸马老老实实待在车内,我们赶着回京,若是待会儿驸马从车上掉了下来,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驾!”
马儿快速的奔跑起来。
马蹄声携带着滚滚烟尘传荡开。
马车中的司翎渊拉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眼里涌现出担忧。
到底是什么原因,一定要让他在这个时候回去?
……
“那老头子已经醒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完成了,你可千万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儿,若是你想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灵诏快马加鞭赶回了苍茫山。
山上的人的确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可惜温灵诏给她下了禁足令,她只能在山内活动。
午膳刚刚用完,便有一人风尘仆仆推门而入。
温灵诏没有在带着面具,所幸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闻言,盛芸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父皇已经醒了吗?”
“你也不看看你哥哥我是谁?有我出马,他怎么会有事?好了,你也别担心他了,我已经同他商量好了,日后你便安生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