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温公子!”
“嘭!”
摘月一脚踹开了房门,慌乱的跑了进去。
房间干干净净,摆设装潢都是最初的样子。
床榻之上的被褥依旧如初,一看就没人动过。
这不是温灵诏的作风。
昨日事发突然,无人在意温灵诏之前去了什么地方,昨日又为什么突然回来。
眼下看来,他就是冲着盛芸芊来的。
公主府戒备森严,这段时日更是加派了不少人手。
除了自己人和熟人,鲜少有人能如此顺畅离开公主府。
摘月双眸紧闭,她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不安,转身看向身后的人,“追!不要惊动任何人,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将公主找回来!”
“是!”
公主府明里暗里皆是一阵躁动。
数到身影从公主府涌出,途径闹区,便隐没身形,彻底消失不见。
司翎渊立于角落,将摘月说的尽收耳中。
他脚下几个踉跄,跌撞的转身要走。
只是,他能去什么地方?
温灵诏在公主府的时间不短。
表面看极好相处,实则隐藏颇深。
这么长时间,他仍对那人一无所知。
除了姓名,再不知其他。
司翎渊紧紧攥着手,像是下定了决心,快步离开
了公主府。
人在京城散开,还有不少人已经追出了城。
唯有司翎渊,朝着皇宫所在奔去。
……
京城西行几十里,一处偏僻的村落。
破旧的茅屋中,一华服女子安然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安详。
她身旁,温灵诏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放在床边。
“你倒是睡的安逸了,唉,我还得带着你回苍茫山,我这是图什么?”
温灵诏一边施针一边吐槽,即便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他也没有要闭嘴的意思。
真气运转,顺着银针渡进盛芸芊身躯。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灵诏脸色逐渐苍白,额前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脸上的轻松之色早已不复存在。
门外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温灵诏猛的侧头,随手一挥,顺势取出所有银针。
“谁?!”
温灵诏虎视眈眈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破旧的茅屋,就连这门都摇摇欲坠。
若隐若现的黑影在门口停下脚,温灵诏话音刚落,他便顺势跪倒在了地上。
“少主!”
是苍茫山的人。
温灵诏松了口气。
刚用真气为盛芸芊调息,耗费了他大半的功力,若是在这时遇上敌人,可不是件好事儿。
“什么事?”
“主人知晓少主将小姐带离京城,特派属下前来,接少主小姐回苍茫山!”
听到此话,温灵诏伸手给盛芸芊盖上被子,转身走到门前。
“吱呀——”
笨重的木门缓缓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蓝色劲装的青年。
他半跪在地,闻声抬头。
“爷爷是怎么知道的?”温灵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头紧锁。
他借着轻功,轻易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
进入京城时,他分明是独身一人。
老爷子分明在苍茫山,这么遥远的距离,他都能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实在可疑。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奉命办事,请少主不要为难属下,据属下所知,长公主府和血衣卫的人已经在四处追查小姐的下落了,少主带着小姐东躲西藏不了多久。”
“你这是在威胁我?”
此人分明是低头说话,可话语之中却夹杂着一些别样的意思。
温灵诏嘴角掀起了讥讽的笑,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了这人身上。
真气迸发,直接将人踹出几丈,撞上墙壁才堪堪止住。
“嘭!”
温灵诏双手负于身后,优哉游哉的漫步向前。
“本少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怎么?待在苍茫山这么多年,还没把本少主的脾气摸清楚?!
”
“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啊!”温灵诏大喝一声。
屈指一弹,一缕银光闪过,直接射入了那人的身体。
霎时间,那人脸色苍白,颤抖着,缓缓伸手抱住了自己。
刺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他惊魂未定,恐惧的看着温灵诏。
温灵诏贵为苍茫山少主,平日里由温彻亲自教导,鲜少出手。
他们只知道温灵诏实力非凡,却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原来他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吗?
温灵诏站定,在几步之外冷冷看着他,“没有下一次,去准备马车,一个时辰后出发。”
“是,手……”
那人跌跌撞撞的起身。
说话时,嘴中不停的溢散出寒气。
艳阳高照,这人却冷的不行。
……
皇宫。
进入宫门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司翎渊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身侧还有侍卫紧紧跟随。
见司翎渊身形摇晃,他们也毫无动手的打算。
他们要做的,只是盯紧这个人。
好不容易走到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侧身一站,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站住!司大人,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有要事求见靖王!清几位通报一
声。”
司翎渊深吸了口气,压下那阵虚弱感,认真的开口。
紧闭的御书房,没有一点动静。
司翎渊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
侍卫一动不动,像是根本就没听见司翎渊所说。
眼下,司翎渊空有驸马之名,地位连京城的普通百姓都不如。
尊敬?他们何须尊敬这些意图反叛之人?
若非看在沁元长公主的颜面,怕是靖王早就下令,让他们把人丢出去了。
“司大人不要为难属下了,回吧。”
“不,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关乎到沁元,烦请靖王给我点时间!咳咳……”司翎渊不管不顾,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喊。
到最后,声音沙哑,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
“求靖王开门!”
“求靖王开门!”
司翎渊掀起衣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跪在地上。
四周众人面面相觑,神情颇为震撼。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司大人吗?
昔日京城耀眼的司大人,如今落魄的跪在此处,这实在可笑啊。
一人回神,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走到司翎渊面前半蹲着身,“司大人,靖王不会见您的,您还是走吧,莫要在这里喧哗,待会儿要是因此受罚,可就不值当了。”
“罪臣司某求靖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