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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享乐最是要紧

    庄瑞拂袖示意鲁庚,备好马车。

    庄府正门,行人来往众多,他掩去表姐之称,道出主意。

    “月溪郡主的伊人倾城,我出游在外,便就听说。大哥陪我前往观看直播,说不定,从中会有心仪人选。”

    听着不像好主意,庄玮眉梢一落,重染几许忧愁。

    “伊人倾城门口,连马车都过不去,进去观看直播,更是白日说梦。另有,此时此刻,距离伊人倾城迎门,还有一个时辰之久。莫非要我,像那些痴汉,傻傻等在街上?”

    庄瑞兴致勃勃,不似全心关怀兄长,倒像自己乐在其中。

    “除却伊人倾城,不是还有很多地方开设直播吗?我听说,冰清苑不错,迎门最早,主播亦是美艳动人。”

    庄玮不假思索,直截了当指正。

    “你敢去冰清苑,不怕滕姑娘责怪?”

    庄瑞不以为然笑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陪你去,有何不可?再说,他们已然不做花楼营生,雅静得很。”

    这时,鲁庚恭敬走来。

    “禀言公子,马车已经备好。”

    庄瑞吩咐去处,继而推着兄长,走向马车。

    “去冰清苑。”

    “大哥少些啰嗦,快随我去,人生在世,享乐最是要紧。”

    推却来去,庄玮还是坐上马车。

    “既已许下婚约,如何还去观赏直播?你记挂多年,苦苦寻她,难道就为薄幸负心?”

    庄瑞眼神游移,似有丝丝心虚。

    “大哥何来这些故作正直?我看个直播而已,只为开解兄长愁绪,又非怀有不贤。”

    庄玮一眼洞穿,眉心交织几分不满。

    “我不看,你也别去。”

    庄瑞放

    “小弟恳请大哥一观,如此,总行了吧?”

    庄玮面色沉沉,一片灰暗。

    “为何执意观看,不听我命?究竟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庄瑞再次搭上兄长肩膀,拉近距离,挑了挑眉,堆笑谄媚。

    “你我兄弟,为你、为我,不都一样吗?”

    庄玮肃然拂落他的手臂,严厉告诫。

    “放纵不羁,也该有个限度,岂能玩弄她人感情?”

    庄瑞没好气地撇撇嘴。

    “你少学父亲管教之貌,我不是你儿子。”

    庄玮一阵威吓。

    “我是你的长兄!”

    庄瑞藐然不屑。

    “不就年长一刻钟,神气什么?”

    庄玮义正辞严。

    “那也是长兄!”

    兴致扫落一地,庄瑞背身而坐,不肯再给一个正脸,心直口快,表意嫌弃。

    “真是古板,我还以为你是同道中人呢。”

    眼见二弟不拘太甚,庄玮满心忧虑,主动坐到他的面前,按捺一分耐心询问。

    “你认真答言,对待滕姑娘,意欲何为?”

    感觉右臂不适,庄瑞挽袖狂放,仪态随性,肆意抓痒,同时,漫不经心作答。

    “腻了便弃,到手的玩具,谁会珍惜?大哥有所不知,她与你一样,古板木讷得很,没意思。”

    话至此处,他反应过来一事,自得其乐,黠笑起来。

    “这样说来,你们倒是相配,不如我来设谋,许你一趣?”

    心实不愿二弟学坏,庄玮忍无可忍,一阵暴怒。

    “庄瑞!”

    听得又要管教,庄瑞毫不客气给了一个白眼。

    “唤我作何?”

    庄玮语重心长,教诲道理,诚愿二弟悔悟改正。

    “礼贤女子,理应平等待之,事事尊重。更何况,你们有同窗之谊,历经考验,两心相悦,才定下婚约,岂可随意废弃?”

    庄瑞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论起阴谋。

    “等到大哥玩腻,我们便以乱趣之名,取消婚约,还能顺道毁坏她的名声,令她无地自容、只得自行了断。享乐之后,还能片叶不沾、全身而退,这是两全其美之法,大哥意下如何?”

    庄玮气得不行,用力捶打一下他的手臂。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不许这般行事,听到没有?!”

    庄瑞吃痛一喊,立即捂住痛处。

    “啊!”

    他揉着手臂,一脸痛苦。

    “我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下狠手呢?疼!”

    庄玮于心不忍,主动帮他揉按。

    “我没收住劲儿,对不住。”

    见他弱下态度,庄瑞趾高气扬,抛去一句评断。

    “大哥只许自己玩乐,不许小弟开怀,蛮不讲理。”

    庄玮气得糊涂,反应略显迟钝,听得“只许自己玩乐”几字,方知二弟用意,瞳仁蓦然一震。

    “你……反讽管教于我?”

    被他说穿,庄瑞速即乖巧,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可人笑容。

    “小弟不敢。”

    回想父亲母亲之举,结合二弟作为,庄玮恍然明白过来,这是配合用计。

    他百般无奈,既懂他们关心之意,又气自己被人耍弄其中,一时间,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浅浅一声埋怨。

    “你们这……清闲得很!”

    瞧出兄长卸下防备,愿意听取意见,庄瑞端正神态,好声好气劝谏。

    “大哥深知,何为礼贤,何为薄幸,怎可身先表率?万一弟妹真的引以楷模、照着学习,大哥空口虚言,何以教诲?”

    庄玮眸低一分,蕴着浓重愁苦,深深叹息。

    “唉,事理如何,我岂会不知?怎奈实际做起来,尤是困难。”

    “面对心爱女子,如何做到礼贤?她口口声声,心里只有他人,我又如何忍气吞声、坚持正道?”

    庄瑞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

    “我知晓大哥,不是故意作恶。此皆因为,你从没真正喜欢过一个女子,玩趣之心未泯,自然难以做到礼贤。”

    庄玮眸色呈现惊异,一分质疑,一分自我怀疑。

    “我对她,并非真心么?”

    庄瑞笃定答复。

    “绝非真心。”

    庄玮心里还有不服。

    “何以见得?”

    深怕惹得兄长不快,庄瑞克制本心,努力保持礼敬。

    “我举例以证,请兄长一听。”

    “你借用宁大人之计,设局其中,看似为了高大人殚精竭虑,其实,抛开冠冕堂皇之由,只谈实则目的,为何?”

    庄玮辩白略显无力。

    “我……我那是迫不得已。事后,我会娶她。”

    庄瑞抓住要点,正色提问。

    “丝毫不顾,她会因此害怕?”

    庄玮故作轻松笑了笑。

    “此乃趣事,她有什么好怕?”

    庄瑞跟着一笑,顺意之后,再行纠正。

    “大哥请论,事实眼见,她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