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无不可!
听到这句话,大殿上的江湖武人们各自神色一震!
果然是宗师!
只是寻常的一句话,便隐隐的让他们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既然岑老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朕就信岑老先生一次。”姜雨薇稍一思量,便不再质疑。
毕竟她刚才也看见了眼前这位宗师的实力,随便扯下一片衣角就能杀人,那杀一个秦风,还不是简简单单么?
看到女帝陛下已经同意,整座奉天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只剩一部分刚刚在为林御史发声的官员们,依旧满心不甘的死死盯着大殿中间的岑牧。
“陛下既然愿意相信老夫,那老夫到时候,也必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岑牧表情一收,又变回了一副老农模样,半点看不出刚才的宗师气度。
但他这一句话,却是让人心下悚然!
“好,好,好!”
“来人,立刻替朕拟旨!”
“从今日起,岑老先生即为我大乾国师,见到岑老,便如同见到朕!谁若敢对岑老不恭……”
姜雨薇说着,已经对岑牧满意到了极点,她拔高了身影,目光犹如钢刀一般,从大殿上的众人身上刮过!
“……朕话说完,谁要反对!?”
大殿上的江湖武人们对视了眼,这跟他们倒是没什么关系,便也知趣的默默低下了头。
百官们则是神色各异,但都不太好。
“……陛下!”
御史台的几个官员再也忍不住,当即踏出一步,对玉阶之上猛然拜倒!
“此獠无故杀我大乾良臣,如今陛下还要拜其为国师,陛下此举,岂不是自绝于天下臣民!?”
“臣等……誓死要求陛下收回刚才的话!!”
“让朕收回自己说的话?”
姜雨薇美眸陡然张大,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原以为,经过她筛选之后,能在奉天殿上的官员都是完全忠心于她。
可现在。
她不过是下了一道旨意而已,就又有人跳出来反对。
这简直比之前那些跟她不对付的官员更可恶!
自己真是瞎了眼!
才把这些人筛出来!
“……那朕若是不收回呢!?”姜雨薇怒目而视!
大殿正中间。
岑牧看到这一幕,眼神忽然微微一动。
事情是因他而起的,但他却没有平息事态的想法。
毕竟。
不让乾国陷入倾危之中,他又如何能引出那一缕他梦寐以求的气运?
“陛下若是不肯收回成命,那臣等……宁可死在奉天殿上!”
几位御史齐声高喝!
神色更是坚定无比!
“……拿死来威胁朕!?”
姜雨薇怒极反笑,目光扫过站出来的几人!
“你们想做比干……但朕可不是纣王!”
“想死?”
“那朕偏偏就不遂你们的意!”
说着,姜雨薇当即朝大殿外的御林侍卫厉声叱道:“把这些忤逆朕的乱臣贼子都拖下去!直接打入锦衣司诏狱!不是不怕死吗?那朕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是真的怒了!
拿死威胁她?
当初江存中这个三朝元老都没能威胁住她,何况是这些在她眼里根本没什么威慑力的御史?
不就是想用命来博取清名么!
你们做初一,那朕就做得十五!
“陛、陛下!”
“这万万不可啊!”
“御史台的几位大人只是一时愤慨而已,绝无忤逆陛下的想法!还望陛下饶他们这一次……”
听到姜雨薇居然要把御史台这些御史直接打入锦衣司的诏狱,刚刚还在沉默的其他官员也忍不住开口了,赶忙劝阻。
毕竟他们也都能看得出来,御史台的这几人的确没有私心,只是一心为国,见不得江湖武人在朝堂上以武作乱而已!
更何况,按照姜雨薇这个做法,御史台的威严必然一落千丈!
而御史台若威严不存……
那偌大的朝堂上,跟御史台一样有监察官员、百姓的部门,可就只剩锦衣司跟东厂了。
而这两个部门,都归太监管。
这不就等于从今往后,大乾只剩太监跟江湖上的武人说了算?
那文武百官……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饶了他们这一次?”
看到还有官员站出来替他们求饶,姜雨薇脸色更冷!
绝美的脸庞上,已有杀意闪现!
“朕一直在给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要!何况,朕饶过他们,他们饶过朕了吗?”
“不过是拜岑老先生为国师而已,他们凭什么站出来跟朕顶嘴!”
“这大乾是他们的,还是朕的!?”
此言一出,整座大殿为之一寂!
刚才开口的官员也是心底发颤,“陛、陛下……”
看到这些忤逆之臣还想辩解。
姜雨薇再也懒得听,袍袖一甩!
“把他们都给朕拿了,押送锦衣司!”
…………
兀良河畔。
北莽大营当中,宽敞的中军大帐里,此时只有两人对坐。
一人正是北莽国师,阎闻。
另一人,则是西凉三皇子,韩羽。
两人虽是对坐,但也是同时低着头,一同注视着桌上那堪称精致绝伦的舆图。
天下诸国江山图。
两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舆图上的乾国位置。
“……之前你跟我说,你们北莽做东,三方会谈。”
韩羽头也没抬,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冷意,“但乾国那边的人来了,你却没跟我们西凉说一声,事情都谈完了,再告知我们。”
“阎闻,你们北莽这么做事,说不过去吧?”
坐在他对面的阎闻面不改色。
抬头看了看韩羽。
“三皇子殿下说笑了,若是会谈真让你们参与进来,这事还谈的成吗?”
“……哼。”
韩羽冷笑了声。
说到底,还是北莽想要的更多。
无非就是怕他韩羽代表西凉,也要吃下乾国北方的两个州。
如此一来,四个州,北莽两个,西凉两个。
那乾国呢?
岂不是一个都不剩了?
那这会谈,就必然谈不成!
但按照如今这样,四个州,北莽分两个州,乾国跟西凉各分一个州,西凉便吃亏了。
毕竟,单论出力程度,西凉跟北莽出动的兵力可是差不多的。
凭什么你北莽能分两个州!
而我西凉,只能分一个?
“……三皇子殿下难道忘了么?”
阎闻笑了笑,慢悠悠反问道:“之前在兀良河畔,我北莽只是被秦风击溃而已,损失了万余人。”
“但你们西凉……可是被秦风阵斩两万。”
“而且。”
阎闻顿了顿,笑容带了几分玩味,“……你们西凉还被秦风筑了一座京观。就冲着你们这样的战绩,又凭什么,能跟我们北莽一样,能分走两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