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那由月读构筑的精神世界如同脆弱的泡沫般轰然崩塌,一切归于虚无。
而现实世界,则像是被解除了某种神秘的束缚,时间重新流动,色彩与声音逐渐回归,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院外的道士,在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精神冲击后,只觉一阵眩晕与恍惚。
他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份不真实的感觉,随即站稳了脚跟,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而深沉。
他深知,无论外界如何变幻,他的职责与使命始终如一——守护这片土地与其中的人。
于是,他继续静静地站在院外,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守护神,守护着这片宁静与祥和。
此刻,陈寒神色匆匆,步伐坚定地朝另一个方向行进,恰巧与一名小道士擦肩而过。
他猛然转身,故作慌张地快步走向小道士,焦急地呼喊道:
“全性妖人大举包围了比武场,快去喊人来支援!”
小道士闻言,面色骤变,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这......”
陈寒见已成功引起小道士的注意,连忙伸手一指田晋中的院落方向,压低声音却满是急切地说道:
“你快去那边通知,多找些人手来帮忙。我则先行一步,去比武场支援!!”
“好!”
小道士用力点头,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田晋中的院落。
到达后,他气喘吁吁地向院外的道士陈述了状况。
道士听后,脸色凝重,迅速向院内的小道童小庆子交代道:
“小庆子,我要暂时离开一会儿,你务必时刻守护在田师叔身边,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话音未落,道士已如同风一般,疾驰着向比武场的方向赶去,心中满是对即将来临的战斗的坚定与决心。
而陈寒,则巧妙地利用雪地的掩护,潜伏其中,静待时机。
待确认四周已无旁人窥视,他悄然从雪地中爬出,心中暗自思量:
“院里的原来是小庆子和田晋中师叔.....”
他依然保持着神秘,脸上戴着那张不透露身份的面具,缓缓走向那静谧的院落。
当陈寒出现在屋门外,小庆子那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这位不速之客。
见到眼前这位戴着面具、身份不明之人缓缓靠近,小庆子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警惕。
他紧紧盯着陈寒,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身旁的扫帚,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陈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龚庆?”
“.............”
这简单的二字,却如同惊雷般在小庆子的心头炸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而震惊。
就在小庆子准备有所动作之际,陈寒迅速调整姿态,双手平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尊敬与沉稳:
“代掌门!”
这三个字一出,龚庆的心情仿佛经历了一场短暂的风暴后归于平静。
他深知,即便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穿,外界所能知晓的也仅限于他是全性的掌门。
至于“代掌门”这一层更为隐秘的身份,只有全性内部的核心干部才有所了解。
屋内,田晋中那略显苍老却依旧沉稳的声音穿透门扉,询问着外面的情况:
“小庆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龚庆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转身对着屋内安抚道:
“田老,您放心,外面一切安好,没有事情。”
“........”
然而,话音未落,他便迅速转回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陈寒,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质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让你前来!?”
陈寒面对龚庆的质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哼了一声:
“呵。”
“..........”
“你笑什么?”
龚庆的眉头紧锁,对陈寒这突如其来的冷笑感到莫名其妙,语气中不禁多了几分严厉。
在龚庆的疑惑中,陈寒低声喊出:
“月读!”
随着陈寒低沉而神秘的“月读”二字出口,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瞬间化作了黑白色调的静谧画卷,时间在这一刻近乎凝固。
龚庆的意识,毫无防备地被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精神世界之中。
在这个由陈寒掌控的精神领域内,一切景象却出奇地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龙虎山巍峨耸立,天师府庄严古朴,就连田晋中的院子也依旧静谧而祥和,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这里无关。
陈寒缓缓开口,对着身前龚庆戏谑说道:
“凭你这小个子,还望向成为全性掌门?”
这句话,对龚庆而言,却如同一颗定心丸。
它彻底打消了龚庆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
龚庆心中暗自思量,能够说出这样话语的人,其行事风格与立场,显然与那些自诩为正道之士大相径庭。
反而更加符合全性门人不拘一格、特立独行的特性。
于是,龚庆的警惕心逐渐放松,他开始以一种新的视角审视眼前的这位面具男。
他确信,这位神秘来客,定是全性中人无疑。
龚庆紧盯着陈寒,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语气严肃地回应道:
“这似乎并不是你该操心的范畴吧?”
陈寒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诸多深意:
“但愿,我们这次的行动能够有所斩获,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留给龚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行了,不用说了。”龚庆显得有些不耐烦,打断了陈寒的话,“生死状既已立下,便无需再多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好。”陈寒简短地应了一声,随后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龚庆紧随其后,来到院门前,静静地目送着陈寒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
待陈寒离开后,龚庆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算计。
他转身步入院内,步伐轻快地走向房门。
轻轻推开房门,他走进了屋内,只见田晋中依旧安然地坐在轮椅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
“小庆子,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田晋中关切地问道。
龚庆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没事,田老。”
“只是些琐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