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黎王不解的转头看向张玉堂。
张玉堂面不改色的从高位上站起来,道:”还要多谢皇叔了,让我知道谁才是我应该提拔的,谁是我应该舍弃的,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哼,你还他妈当自己是皇太子呢?我告诉你,你现在狗屁都不是,知道了吗?朕!朕才是皇帝!“
兵部侍郎连忙狗腿的说道:“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还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
黎王洋洋得意,“看到没有,这是朕的天下,你大势已去了!“
“你才大势已去了!“马博良突然上前一步,直接将谄媚的对黎王笑着的兵部侍郎的脑袋砍了下来。
兵部侍郎的眼睛还睁着,脸上还挂着狗腿的笑容。
鸦雀无声。
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马博良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马大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张玉堂说着,轻轻的拍了拍手。
顿时,黎王带来的十几个人,突然有七八个突然抽刀砍向了自己身边的人,动作之外,让众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黎王距离的近,就这么直溜溜的被喷了一脸的血,本来崭新的黄袍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那几人还刀入鞘,跪地对张玉堂说:“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辛苦众位了,还请众位将外面的弟兄休整一下,本宫这里还有一些是请要处理。”
“是!”那几人就下去了,只剩下几具被一刀毙命的尸体留在那里,血流成河。
“众位爱卿今天也受惊了,这宴会办到这里也没什么好继续的了,不如这样…”张玉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听见黎王嘶吼了一声:“不可能,这不可能!”
黎王说着,就要拿着手里的刀去戳刺张玉堂,但却被一直紧紧跟着张玉堂的福源,一刀捅进了肚子里。
黎王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低头看着自己不断的流血的腹部,缓
缓的倒了下去。
风水轮流转。
现在轮到左边的人幸灾乐祸那些右边的人了。
“众位爱卿,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结束吧,别的事情等早朝开了以后再说,回家之后,今天的情况最好不要到处宣扬,如果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那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哦“
现在整个皇城就属张玉堂的话最大了,再加上一个能与其争锋的人都没有,更没有人敢反驳张玉堂的话。
众人,几家欢喜几家愁的走出去,张玉堂却没心情关心这些,因为现在慕云裳还下落不明呢!
张玉堂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正好撞上了过来的春绿和夏喜,“太子妃现在在哪儿?”
张玉堂问道。
春绿和夏喜煞白这一张脸,摇了摇头道:“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在去地道的路上,发现了倒在一边的秋蓝,额头上还用朱砂写了个王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娘娘不会有事儿把?”春绿都快急哭了,毕竟慕云裳平时和她的关系是最好的。
张玉堂听到夏喜的话反而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儿,用朱砂笔画画这事儿肯定是云裳想的,只要她们没被暗算,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们去休息一会儿。”
“不,不用了,我们不累,我们也跟着您一起过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张玉堂也不多争执,带着两人就走。
而此时的慕云裳,其实安全的不得了。
冬白一脸纠结的看着慕云裳熟睡的侧脸,实在不知道应该说她太宽心了还是心太大了。
两人出来的早,黎王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东宫,东宫自然是有人的,但是慕云裳表示,既然要藏,自然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和冬白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青云殿,两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慕云裳坐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儿,这么一大段路走下来其实还是挺累的,她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冬白将床中间的
隔板抽出来,里面是一个能容纳两个人平躺的小空间,也不知道这是谁设计的,反正在慕小天玩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了这里。
因为慕云裳的肚子太大了,平躺着根本不行,所以就只能侧躺,这样直接导致冬白只有一点点的地方,但是冬白也不介意,要不是慕云裳坚持,她根本就不会进来。
冬白的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这种水晶球的亮度不是很高,只有一点点光,但也比一点光都没有好的多。
冬白对张玉堂的计划也根本不清楚,但是算算时间,已经快到天亮的时候了,冬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再说。
冬白小心翼翼地将头顶上的隔板掀开,探出头看了看,果然没人,整个东宫还是安安静静的,冬白小心不碰到慕云裳的肚子,一点点的蹭出来,但是慕云裳怀孕之后觉很轻,还是感觉到了。
但是她把冬白当成了张玉堂,“这会儿还早呢,你要去哪儿啊?”
冬白想了想,道:“娘娘,现在都快卯时了,太子殿下的计划应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吧?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卯时?什么卯时?卯时不是还早吗?“慕云裳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冬白愣愣的摸了摸头,慕云裳翻身的动作一顿,”什么?你说什么?已经到卯时了?“
冬白被慕云裳扩大的声音惊得一愣,道:“对啊,这要是夏天,估计天都快亮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天啊,张玉堂还不得活活急死?“慕云裳无语的道。
“你说得对,确实是差点没有急死我。”张玉堂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是这里的动静被侍卫听到了,忙过去告诉了张玉堂。
张玉堂一开始找慕云裳的时候,还是确信她应该是安全的,毕竟慕云裳平时虽然说不上是古灵精怪吧,但是小花招还是挺多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玉堂就越来越不自信了。
到后来,张玉堂的脸
色简直可以跟那墙的颜色媲美了。
“幸好,幸好还是找到你了,要不然我可怎么办?”张玉堂猛的将慕云裳抱住。
慕云裳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被张玉堂抱着,他们全都知道,最困难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黎王已经死了,手下也差不多被打捞殆尽,一些产业也全部收归国有。
虽然那天宴会上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但是后续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鸿跃赌坊的帮助下,张玉堂将一些依靠着黎王生存的非法产业全都清了个一干二净,那些产业的项目明细上频繁出现的几个大臣,当天连自己的家门口都没有见到,就被关进了天牢。
张玉堂向来不喜欢累及家人,但是为了杀鸡儆猴,实在是做的太过分的几家,还是判了满门抄斩。
当天黎王自以为的五万大军,被王水河等人拆分的干净,散成了一团乱麻,虽然也损失了些人,但是和本来的血流成河比起来,那数目小了却不只一两倍。
这样的事情林林总总下来,都解决完,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该过元宵节的时候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卓青扬带着君乐给大家告辞了,君乐走了还没有多久,鸿跃堵坊也关门歇业了,到不是说江云也要走了,只是他现在要一心一意的开始照顾慕云裳了。
而对于白子书来说,鸿跃堵坊其实是心中一个算不上美好的记忆。
他也就从这里开始,放弃了自己的将军身份,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谋士,幸好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他也不缺钱,也不想费那些心思了。
至于本来手下的那些弟兄,他还是管着,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份可是太子殿下亲批的,也算是正经的官身了。
就在新年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皇帝驾崩了。
其实皇帝的身子本来也就是拖着,张玉堂在不准备留他的时候就已经停了药,但是没想到他还是坚持了这么久,大概是心里的执念吧,不想在过
年的时候让儿孙染上晦气。
张玉堂给威帝风光大葬。
用的是正儿八经的乌沉木,陪葬品也是一等一的。或许威帝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爷爷。
举国大丧。
威帝走了,人还是要往前看,刚刚登上太子之位不久的张玉堂,就这么一步登天。
本来打算和封后大典一起办的,但是考虑到慕云裳的身体,还是放弃了这个提议。
张玉堂坐在皇帝位上的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威帝坐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些什么,而下面的人又在揣摩着自己什么。
不过坐了半天的金銮殿,将各位该封赏的封赏了一个遍,该流放的流放,该撤职的撤职。
安排的差不多了之后,张玉堂就火燎屁股一样的跑走了。
他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慕云裳初一见张玉堂黄袍加身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此时见到他一身的皇帝行头更是别扭,感觉自己见到了威帝似得。
还好张玉堂自己也舒服不到哪儿去,一进屋就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卸了个干净,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凉茶,才道:
“以前做太子上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做了皇帝,也不知道是哪儿不对劲,总感觉浑身不舒服。”
慕云裳笑了笑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半撑起身子道:“当皇帝的感觉怎么样?”
张玉堂将头埋在慕云裳的怀里,道:“不怎么样,我今天才理解了高处不胜寒是什么道理,总感觉在那个位子上坐久了,人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那你会变吗?”慕云裳看着张玉堂的金冠。
张玉堂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不管会不会,我都不会给自己那个机会的,最多五年,君乐差不多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到时候我们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省的江云成天嘚瑟。”
“噗~,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还羡慕江云。”
“我不是羡慕江云,我是羡慕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