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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门被敲响时,西弗勒斯和莱姆斯、西里斯正处于三足鼎立之势。

    作为想要劝架的莱姆斯表示,自己很无辜,他的本意真的是想让两人冷静。

    就是自己总被误伤,这真的让人很火大。

    混战的三人被小到足以被忽略的敲门声下了定身咒,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攻击。

    理智回归,看着除了工作文件外,满是狼藉的寝室。

    三人第一次如此默契。

    修复如初大范围在房间内游走,抚摸过地上的碎片,将碎裂的桌椅板凳天花板地板倒带般恢复原貌。

    墙壁上的坑洞和火烧的痕迹也被迅速复原成原本的平滑。

    如果被詹姆·波特看到这一幕,一定要感慨一句,“梅林的清洁魔咒和修复如初,这大概是你们仨这几年来最有默契的合作。”

    门外的文修·洛德现在作为一只大号的,四肢无力的树懒,整个人攀在雷古勒斯身上,懒懒的耷拉着双臂,摇晃着打发时间。

    等了一会,见没人开门,文修·洛德艰难的抬起手,打算直接推开门。

    在他准备伸手的时候,门开了。

    开门的是西弗勒斯,应该是刚把室内恢复成原貌,没注意自己身上有多狼狈。

    衣袍凌乱,脸上擦着一道灰,头发也有几缕被汗水粘在了鬓边,还喘着粗气。

    “西弗勒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和莱姆斯把寝室炸了?”

    文修·洛德语气带着几分犹疑,眯起眼危险的看着他。

    西里斯不在,应该不会吧?但这模样真的很像打架打到一半。

    如果他们俩敢炸了他的寝室,那莱姆斯和西弗勒斯就完蛋了。

    就算是一金库的金加隆也不能救下他们俩。

    他文修·洛德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这两个人吊起来打。

    狠狠地把今天受的气都报复回去。

    偏头往室内看去,没想到看到了第三个人。

    这下他能确定了。

    有西里斯在,他的寝室绝对被炸了,刚才没开门,绝对是这三人在清理犯罪现场。

    “雷古勒斯,可以扶我进去吗?谢谢你。”

    少年温柔的声音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西里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少年走进房间后视线直接锁定在自己身上,西里斯那张免死金牌一般的脸上挂上讨好的笑。

    “文修”

    视线分明从进入房间后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此时却装作刚看到他一般。

    “哎呀,没想到西里斯也在呢。”

    少年的语气比平时更加温柔,就在西里斯见状不妙打算岔开话题的时候,身下的地板变成了沼泽,从中伸出几枝藤蔓将他绑了起来。

    另外两人也没能逃过,齐齐被禁锢在原地。

    在废弃教室里时魔杖被拿走了,所以拿几人没办法,现在,呵呵,他现在是文修·钮祜禄·洛德。

    温柔的对扶着自己坐到沙发上的雷古勒斯道谢,冷着脸扫了眼房间。

    比离开前还要规整干净。

    看来几人破坏的面积不小。

    “莱姆斯,西弗勒斯,你们俩不是答应要帮我处理工作和作业的吗?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狼狈呢?”

    手腕晃动,狼狈的几人恢复了人前的人模狗样。

    最先挑起战争的西里斯决定恶人先告状,垂着眼尾可怜兮兮的望着少年。

    “文修,我想来找你道歉的,刚进来就被西弗勒斯打了。”配合上颧骨的一圈青紫,倒是多了几分真实。

    藤蔓将人送到自己面前,文修·洛德用杖尖戳上那道淤青,“疼吗?”

    看着西里斯龇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的模样,银发少年轻哼一声,拿出浓缩白鲜香精倒在他的伤口处。

    伤口恢复了,也成功让他惨叫出声。

    视线在莱姆斯身上,少年无辜的眨眨眼,“我是劝架的。”就是后半程参战了。

    想到他平时的作风,文修·洛德暂时信了,解除了他身上的束缚咒。

    当然,这是看在他帮自己处理完了工作的份上。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是不会解释的。

    少年任由自己被禁锢着,阴沉的黝黑眸子死死地盯着西里斯和莱姆斯。

    挥挥手,藤蔓迅速抽回,将身边的西里斯绑在壁炉边的椅子上,文修·洛德看着西弗勒斯那模样,叹了口气。

    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为什么一遇到西里斯就会失控呢?

    真是无解。

    文修·洛德最后也没有对三人真的做些什么,只是让雷古勒斯和西里斯、莱姆斯三人离开了寝室。

    西里斯和莱姆斯得到的待遇不怎么好,是被裹上隐身衣丢出去的。

    “雷古勒斯,我一会会过去找你的,你先回去好吗?”

    今天太累了,他还要留点力气和西弗勒斯聊聊,不想和西里斯他们再纠缠了。

    成为最后赢家的雷古勒斯当然不会拒绝,很痛快的就离开了寝室。

    现在房间内就剩下了银发少年和西弗勒斯。

    静的可怕,呼吸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西弗勒斯,我需要一句道歉。不是为被破坏的寝室,而是为你喂我喝下的那瓶魔药。”

    他能理解西弗勒斯这两天的失控,但西弗勒斯这次真的有些过分了。

    西弗勒斯不应该把魔药用在他身上,哪怕是为了安心。

    少年仍沉默着,但紧握的双拳和鼓起的咬肌无一不显露出他强烈的情绪。

    他一步步的走向坐在沙发上的银发少年,即便是面对着光,也无法看清他眼底。

    “对不起,文修。”西弗勒斯单膝跪地,这是他从未做过的动作,“原谅我。”

    这是他拿出的最大诚意,他最珍贵,引以为傲的尊严。

    毫无保留的袒露真心,剖白着自己。

    “我很害怕,我怕你避而不谈,怕那天的争吵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怕你会离开。”

    【西弗勒斯,我们只是朋友!】

    【我已经有爱人了,你越界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我还有自己的生活。】

    即便只是回想起只言片语,就足以痛彻心扉。

    干燥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捧起银发少年的手落在自己的脸颊。

    他在向少年表示自己的忠诚,也是在祈求,不要抛弃他。

    指腹扫过西弗勒斯闭上双眼后的睫毛,真正如鸦羽一般,漆黑如墨,随着他的动作振翅。

    文修·洛德不得不承认,自己又心软了,他总是对他们狠不下心。

    分明对待其他人时自己下手毫不犹豫。

    “西弗勒斯,我会陪着你,我不会抛下你。”

    我永远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站在黑暗里,成为照亮他人前进的灯。

    文修·洛德用自己的灵魂起誓。

    “永远。”

    漆黑的睫毛轻颤,露出内里的深潭。

    水面投射下一束月光,照射入深潭渊底。

    西弗勒斯握紧少年的手,“永远。”

    他将永远对文修·洛德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