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远离爷爷的房间将近十米,我才稍稍感觉好了一些。
这下我心中的焦虑愈发加重。
陆雨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些法器,竟然真的可以阻止我托梦。
而且她还给爷爷下了慢性毒药,恐怕爷爷的生命危在旦夕。
等到陆雨柔离开后,我试图再次靠近爷爷的房间。
然而,每次靠近,都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根本无法接近。
我只得无奈放弃。
第二天清晨,爷爷的身体状况明显变差了。
吃早餐时,他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脸色也苍白得吓人。
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他,“老爷,要不要我叫家庭医生来看看?”
爷爷勉强摆了摆手,声音虚弱,“不用了,可能只是年纪大了,受了些风寒。”
就在这时,我爸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什么?工厂出事了?还……还死了人?行,我马上过去看看。”
他挂断电话后,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压抑起来。
我妈一听,立刻摇头叹息,嘴里不停地念叨。
“我就说吧,陆倩倩一定会带来厄运!”
“这才第一天,工厂就出事了!这也太邪门了吧?”
爷爷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狠狠瞪着她。
“别胡说八道!这和倩倩有什么关系?”
“工厂的事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我妈不甘心地嘟囔,“可这么多年工厂都没出过事,怎么偏偏今天就出了?”
这时,陆雨柔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爷爷,妈也是担心,咱们不如请个法师来做个法事,祛祛邪气,也让大家安心。”
“要不然,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咱们陆家发展到今天可不容易。”
听到陆雨柔语气里的暗示,我爸立刻点头附和。
“雨柔说得对啊,还是小心点好。”
我哥一想到陆家的利益有损,立马说道。
“是啊,爷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爷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还以为岁数大了的人才会信这些,没想到你们一个个比我还迷信!”
“倩倩的孩子难道不是你们的亲外孙、亲侄子吗?”
我妈冷笑一声,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把我知道你疼爱倩倩,但也得为陆家的未来着想吧?”
爷爷冷哼一声,满脸愤怒地说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现在是什么事情都要赖到倩倩身上!”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他说完后,站起身来,气得拂袖而去。
我妈一边抱怨一边摇头:“我看爸是年纪大了,被陆倩倩给蒙蔽了。”
我爸冷冷插话:“是啊,要不然他能让陆倩倩接管陆氏集团30%的股份?”
陆雨柔也趁机挑拨,“是啊,而且姐姐还在云大读金融管理系,说不定以后真打算进陆氏集团呢。”
我哥不屑地冷笑:“哼,就凭她?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还想管理公司?”
“要管理公司,也得是像雨柔这样,从小耳濡目染才行。”
听到他们这样说,我心里已经不再感到难过了。
事实上,我很早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想让我进入陆氏集团。
从云大毕业后,我的导师曾建议我继续深造,保研到他门下读研。
但当时我因为沉迷于乔云泽的欺骗,想和他在一起,便错过了这个机会。
离开学校后,我本想进入陆氏集团工作,但遭到了陆家所有人的反对。
后来迫于无奈,乔云泽安排我进了乔氏。
我原本以为他们只是质疑我的工作能力,现在才明白,他们从一开始就害怕我进入公司。
如今看来,这背后少不了陆雨柔在其中挑拨。
我妈还是忧心忡忡,“但我觉得法事还是必须要做,不然我不安心。”
陆雨柔立刻上前握住我妈的手,“妈,我知道一位高僧,专门负责做这种法事,很灵验。”
我妈惊讶地问道:“真的吗?”
陆雨柔微微一笑:“当然,我这就让人联系他,早点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我妈点了点头,赞许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安排了。”
看着陆雨柔那自信的神态,我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这个所谓的高僧,恐怕另有隐情。
果然,陆雨柔很快拿起手机,拨通了杀人魔的号码。
“你找的这个人靠谱吗?”
电话那头淡淡一笑,“当然了,我已经打点好了。”
很快,陆雨柔找来的僧人便来到了陆家的大门。
那人穿着海青色的僧袍,神情庄重,步伐稳重,看起来颇有几分高僧风范。
陆雨柔急忙迎上前,脸上挂着殷切的笑容。
“大师,您终于来了,我们等了您很久了。”
那僧人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女施主,相见即是缘,我自当全力以赴。”
我妈也连忙上前,焦急地问。
“大师,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僧人摇了摇头,淡然道。
“不必。贫僧已携带了超度亡灵的法器。”
“各位施主只需心怀虔诚,随我念诵便可,余下的交给我便好。”
于是,我妈赶紧将僧人带进了房间里。
僧人一进屋,便立刻开始摆设坛法,摆上香炉、经书和几件法器。
接着,他故作神秘,声音低沉地吟诵。
“世间众生,皆受因果律的束缚。”
“今日,我已祈求地藏菩萨的加持,超度亡灵,解脱苦难。”
在僧人的指引下,陆家人开始跟着他念诵经文。
我看着他们虔诚的神态,心中一片冰冷。
不过好在这些佛法的念诵没有对我产生什么作用。
然而,我却发现陆雨柔似乎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僧人,两人仿佛在用眼神交流着某种信息。
果不其然,法事进行到一半时,那僧人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我妈说。
“我感知到你们宅中有一股不寻常的阴气。”
“这种怨气极深,恐怕单凭普通法事无法化解。”
我妈顿时脸色发白,焦急地问:“那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
僧人微微一笑,似乎早有准备,缓缓说道。
“无妨,我早已准备了专门的法器——骨笛,足以驱除这股阴气。”
他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根古朴的骨笛。
我看着他手中的骨笛,心猛地一紧,一种刺骨的寒意瞬间爬上了我的脊背。
那笛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是我再熟悉不过!
那根骨笛,竟是用我的骨头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