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嘶吼着:“你这个畜生!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远儿?
为什么?
他才这么小!
你个混蛋!你该死,该死!”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给远儿下的毒!
我也是,被别人给打晕了的,真的不是我!”
柳文轩被柳月如猛地一撞,倒在地上。
又是被柳月如,这么连打带踹地,挠了好几下。
脸上已经见了血。
刚开始还只是抬手边阻拦着,边解释着。
到后面,也被这个疯女人打出了火气。
猛地将人一推!
厉声吼道:“疯女人!你这个疯女人!我他妈说了,不是我!
我没有带走你儿子!
更没有给他下什么七种花的毒,让他变成傻子!
你他妈听不懂吗?!”
柳文轩的吼声,震地柳月如一惊,双眸瞳孔放大。
条条鲜红的血丝,爬上了那一双,原本妖媚的眸子。
颤着声音指着柳文轩,狠毒地说道:
“不是你?你还狡辩!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远儿会跟你在一起?
你怨恨我?
就因为我没有给你银子?
所以你说让我求你!你恨我,可以冲着我来!
为什么要对付我的远儿?
他还那么小?!”
柳文轩只觉得百口莫辩,不只是柳月如,还有这满院的人。
若是今日,这事当真扣在了他的头上,莫说宁相爷会不会弄死他!
便是这事传了出去,他在渝京城中,便再无立足之地!
柳文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厌恶与烦躁。
耐着性子说道:“月如,今日我们确实因为一些事吵了架。
争辩了两句,我也是说了,让你别求我!
可我那是一时气急,说了狠话!”
柳文轩看了看,已经被张奶娘抱在怀里的,安静到如同没有气息的孩子。
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抹痛苦的模样。
接着说道:“更何况,远儿他可是我的亲外甥呀!
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伤害他呀!”
也许是柳文轩的演技太好,说得太过情真意切。
柳月如的眸中,闪过一丝动摇。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不屑地轻嗤:“恶心,装腔作势!”
柳月如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脸色陡变,是了!
当年柳青扬对他那么好,他不也照样,亲手摔死了柳青扬的儿子!
这种人狼心狗肺,没有心的。
怎么可能,因为远儿是他的外甥,他就会手下留情呢?!
柳月如想起了,当年的事,可惜她却只想起来一半。
她已然忘了,在柳文轩将柳青扬的儿子,摔死之前。
是她将柳青扬的儿子,交出去的。
又或者,在柳月如的心目中,她从未真心对待过,柳青扬这个嫡姐。
她嫉妒柳青扬,自小便是柳府嫡长女。
便是如父亲那种,唯利是图的人,都给了柳青扬十多年的宠爱。
后来,嫁入了沐府,沐家二郎更是,真心真意爱她一人。
她嫉恨柳青扬有父亲的宠爱,更嫉恨她能嫁入沐府。
恨她什么都能得到,包括一双儿女双全。
只可惜,哈哈.....
世事难料,沐府被满门抄斩!
她的好嫡姐,自然也难逃一死。
可是,在那之前。
柳青扬竟然将她那,刚刚半岁的孩子,送到了柳府。
央求自己,将她的幼子藏起来。
可是在柳青扬,前脚刚刚离开。
自己便将那个,叫作傅儿的孩子,交给了父亲。
柳月如就是想看看,她那个一直口口声声,以长女为荣的父亲。
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赌上自己的前途,赌上自己的命!
结局果然如她所料,她的父亲把孩子交了出去。
而柳文轩,摔死了柳青扬的孩子。
柳青扬是柳文轩,和柳月如的嫡姐。
柳青扬虽为嫡姐,却是对柳文轩,和柳月如两人也是极好的。
只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当年,柳月如为了,柳文轩摔死柳青扬的孩子,而幸灾乐祸。
可今日,柳月如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害成了这般模样。
她又会不会,有一丝的感同身受?
柳月如冷笑一声:“外甥?你杀自己的外甥,又岂是第一次?”
柳月如的话音刚落,柳文轩的脸色便发生了剧变。
那阴鸷狠厉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中传出:
“当年之事,我是顺势而为!逆贼之子,罪该万死!”
洛锦看着宁安诗,藏于袖中的素手,陡然握紧,眼眸微颤。
看着柳月如,明显不信的神情。
柳文轩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下毒害远儿!
你不信就去报官,本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
柳月如被柳文轩张狂的态度,气得直哆嗦!
宁府虽是丞相府上,可如今虽有人证,却没有物证。
而且人证也不是,亲眼所见柳文轩下毒。
所以即便是报了京都府衙,甚至是惊动了当今圣上。
只要柳文轩咬死了不承认,莫说柳月如,便是宁相爷。
明面上,拿柳文轩也没有办法。
宁平没想到,自己亲手抓到了柳文轩。
这姓柳的,居然还这么张狂!
指着柳文轩说道:“柳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
那你怎么解释,你去了西侧院门?”
柳文轩面上满是不耐:
“本公子早就说了,本公子是被人打晕,才.....”
打晕?
柳文轩似乎想起了什么。
脑海中,响起了那个婢女说得话:
“哼!柳姨娘也不过是相府的妾室。
更不用说,柳姨娘的兄长了。
敢得罪我们家四小姐,真是不知死活!”
宁四小姐?
宁安惜!
“是你!”
柳文轩猛然转向宁安惜,指着宁安惜厉声吼道:
“宁安惜!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