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惜!你还敢胡说八道!
我们都瞧见了,是安诗一直在托着你,你才不至于沉下去。
而你!却是一直在将她往下踢!
甚至于,安诗拼了命,好不容易,将你推到湖边石台上。
自己却是体力不支,沉了下去。
若不是本郡主和如月,及时跳下去救了她。
她恐怕......
安诗救了你!
你居然如此冤枉她,还倒打一耙!”
宁安惜在水中的时候,被宁安诗点了穴。
加上本就惊惧万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更加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被众人所见。
“四妹!我本念着姐妹之情,不想戳破你。
可你一而再地,如此这般害我。
我便也只当,没有你这个妹妹了!”
宁安诗似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安惜,将方才之事说了出来。
她本是有些醉酒出来,在亭中吹吹冷风,好让自己清醒半分。
却不曾想,头疼难耐,便趴在石桌上休息一会儿。
而宁安惜不知怎么得,也出现在了凉亭之中。
见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二话不说,便将她推入了湖中。
她惊醒的一瞬间,本能地伸手,恰好抓住了宁安惜的衣袖。
这才将宁安惜也拽入湖中。
众人看着宁安惜的衣服袖口,确实如宁安诗所说,被扯破了。
宁安诗似冷静,更是绝望地说着。
冰冷刺骨的湖水,让她一瞬间清醒。
可即便知道,是宁安惜推的自己。
可见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在水里挣扎。
她依旧不忍心,就这么见死不救!
即便自己因为小时候落水,留下了阴影,而害怕水。
可仍然撑着一股劲,想要将宁安惜给推上岸。
明明过程中,宁安惜仍然不顾她的死活,不停地将自己往下踢。
她也只当成是宁安惜惊慌过度,方才如此。
可是,即便如此,差点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换来的,也只有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污蔑与陷害!
失望,错愕,痛苦,愤怒。
所有的情绪,交叠在一起,配上此刻那湿漉漉的长发,楚楚可怜的神态。
相比于宁安惜的蛮横无理,宁安诗的故作坚强的柔弱。
自然更能引起众人的同情,与怜惜。
在场之人,除了宁安晴,和宁化诚,东方元棋几人。
几乎所有人,都更加偏向宁安诗。
认为,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宁安惜陷害宁安诗不成,反咬一口。
恩将仇报!
其实,即便是宁安晴和宁化诚,他们心里隐隐也有判断。
只不过,碍于宁安惜是他们的同母胞妹。
也只能站在宁安惜这边。
看着众人对自己异样的眼光,听着他们的不屑的批判。
宁安惜羞愤地吼道:“贱人!你胡说,分明就是你!
是你推的我!是你将我推下去的!你个贱人!”
宁安惜一时间慌乱无措,根本不能想宁安诗那般,条理清晰地叙述。
只能是无能地狂吼。
又想要将责任,推到宁安诗的身上,又没有办法与宁安诗对峙。
宁安晴见状,阻拦道:
“好了,四妹!方才我已经叫人,去给你们拿干净的衣服。
你和三妹,还有明月郡主,你们先去换一身衣服。
再喝一碗姜茶,驱驱寒,别受了凉。”
宁安晴冲着宁安惜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多说:
“此事,既没有人证,又是各执一词。
单凭两位妹妹的口舌之争,也是无法确定真相的。
两位妹妹放心,此事必然不会就这么罢了。
还请两位妹妹,先行收拾一番再说。”
宁安晴知道,以惜儿如今混乱的状态。
再说下去,只会越来越糟,倒不如先行打断两人的对峙。
等惜儿冷静下来,再想想如何解决此事。
宁安晴看向,被如玉搀扶着的宁安诗。
她倒是没有想到,她的这个三妹,还真的是
口齿伶俐!
似乎是注意到了,宁安晴的目光。
宁安诗抬起头,看了过来。
宁安晴对上宁安诗的目光,那眸中再无半分委屈与柔弱。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清冷,与嘲讽。
宁安晴心头一跳,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再仔细看去,却见宁安诗已经转过了头。
“安诗,你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怎么没有陪在你身边啊?
要不然,你也不会,被你那个恶毒的妹妹,给推到湖里去了。”
赵明珠一想到刚才,宁安诗在湖里挣扎的模样。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后怕。
顺便又瞪了宁安惜一眼。
宁安诗冲着赵明珠,安抚地笑了笑:
“如月去如梦阁,给我拿风衣。
如玉,我吩咐她去大厨房说一下,给宾客们煮点醒酒茶。”
赵明珠听着,分明宁安诗自己,身体本就不舒服。
还惦记着今日来的宾客。
心里又是气她,不爱惜自己。
又是心疼她,明明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怎么总是被人欺负。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沐姐姐,沐姐姐也是一个,心底极为柔软的人。
可好人,怎么总是受欺负呢?
赵明珠心里想着,以后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安诗,不能让她再被人欺负了去。
赵明珠与宁安诗的对话,自然也被周围的不少人听了去。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这宁三小姐,在相府的日子过得,还真的是凄惨。
这么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居然连基本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
啧啧啧.....
这宁丞相府的后院,还真是龙潭虎穴!
一些怀有侠骨情肠的小姐,已经想好。
回去后,便要跟自己的父亲,兄长说一说此事。
这也导致了,接下来的几天,宁相爷又在朝堂之上,遭受了一波弹劾。
理由自然是教女无方,宁相府小女,胆大包天。
视人命为草芥!视礼法于无物!
后宅不宁,家不齐,何以治国,平天下?
宁相回府后,自然又是发了好大的一顿火。
此乃后续,暂且不谈!
待宁安诗等人,都换完干净的衣服后。
宁安晴有些纠结,对于宁安诗,和宁安惜落水之事。
她自然是想要压下不谈。
无论是谁推的谁,在今日,这么多人在场。
再纠结下去,丞相府定然要成为笑柄。
她也没有办法,再跟父亲交代。
更不用说,这是八成就是,惜儿推的宁安诗!
可若是就这么按下不提,这么多人看着,似乎又显得她处事不公,办事不力。
就在宁安晴,纠结矛盾的时候。
一声恐惧惊慌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远儿.....你在哪里?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