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惜气急,恶狠狠地瞪着宁安诗。
宁安诗淡淡地收回目光,再次抬起手中杯子,掩住唇角的一抹寒意。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安诗,我敢打赌,这个绝对是我兄长写得。”
赵明珠掩唇,凑到宁安诗的面前,偷偷地说道。
宁安诗神色有些迷茫,喃喃地回道:
“你怎么知道?”
赵明珠得意地笑了笑:
“我天天在家听他作诗,就这首我看过!
哼!就知道,爱显摆!”
赵明珠话虽如此,可那语气中的自豪,却是无法掩饰的。
“嗯....煜郡王才华横溢....”
宁安诗轻柔恍惚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赵明珠察觉到有一些不对。
随转过身子,看到宁安诗的脸上的红晕。
担忧地问道:
“安诗,你怎么了?”
宁安诗轻轻蹙眉,抚了下额头,说道:
“一时贪杯,多喝了两口,现在却是有些头晕。”
张明珠看宁安诗着实难受,遂提议道:
“安诗,要不我陪你去歇会儿吧。”
宁安诗摇了摇头,笑了笑:
“明珠,你不用陪我,我出去走走,就在院外凉亭那边吹会风便好。
我歇会儿便来,届时你要告诉我,煜郡王有没有拿魁首。”
赵明珠想到,这毕竟是宁相府上。
安诗到底是相府三小姐,想来不会有事。
“好,那你歇会再来”
随又嘱咐了如月一句:“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如月冰冷的声音,应道:“是!”
赵明珠看了眼,低着头的如月,低声呢喃了一句:
“嚯,还挺冷漠的”
如月搀扶着宁安诗离开,没一会儿。
一直盯着宁安诗的宁安惜,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西园的门,宁安诗明显有些,脚步虚浮的样子。
如玉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担心的不得了。
想着,小姐平日里可不贪杯。
怎么今日,竟一下子喝了这么多。
一旁如月,冷声说道:
“如玉,我先回去给小姐拿件披风,你陪着小姐,去那边凉亭歇会儿。”
如玉看着如月,点了点头:
“嗯,好!”
如月走后,如玉搀扶着宁安诗,慢慢走到凉亭里。
宁安诗坐在石凳上,稍稍缓了一会儿。
对如玉说道:“你去跑一趟大厨房,让她们煮一下醒酒茶。
待会送到,东西两花园去。
以防贵客,如我这般贪杯,届时定然会不甚舒服。”
如玉有些担忧:“可是,小姐你.....”
宁安诗安抚地笑了笑,说道:
“我没事,凉风吹着,酒醒了不少。
而且一会儿如月便来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你快去吧,要不然醒酒茶来不及煮。”
如玉看着现在的宁安诗,似乎确实好了不少。
点了点头,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如玉走后,宁安诗静静地看着湖面上。
那微风吹过湖面,荡起的一层层涟漪。
宁安诗竟有些乏了,慢慢趴在了石桌上,闭目养神。
而跟着宁安诗出来的宁安惜,远远朝着凉亭看了看。
看到已经趴在石桌上的宁安诗,不由得心中生出一抹恶意。
宁安惜的眼睛,一直关注着凉亭。
不曾想,转身竟然撞到了一个人。
“谁他妈撞老子,找死啊!老子他妈抽死......”你。
被撞之人便是,刚刚从浮曲院中,受了不少气的柳文轩。
如今又被人莽撞地一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没看清楚人,便开口骂道。
宁安惜撞上柳文轩,本来自己也撞疼了。
现在,又被柳文轩气冲冲地一骂。
顿时火冒三丈,身为相府嫡出小姐,哪能在自己的府上,被人给骂了去。
在看清柳文轩的脸后,便更是火冒三丈!
“是你!柳文轩!”
若是之前,柳文轩还会顾忌一下,宁安惜的身份。
毕竟丞相府,也是他们柳府不能比的。
可今日,他刚刚被自己的妹妹,挤兑讽刺了一番。
原本每次来相府,都能拿到的银子,今日也是空手而归。
本就心情不好,偏偏遇到这个刁蛮丫头。
想起这个宁四小姐,在望湖楼前,骂他无赖。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贬低他!
柳文轩便,更是恨意难压。
“宁四小姐!
怎么?几日不见,宁四小姐倒是热情的很!”
柳文轩阴阳怪气地说道。
宁安惜闻言气急,指着柳文轩说道:
“姓柳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这可是丞相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便能进得来的。
还不给我滚出去!”
“你说什么?!”柳文轩暴怒,抬手想要对宁安惜动手。
宁安惜一惊,色厉内荏地说道:
“姓柳的,你敢对我动手!
我定会叫你,出不了丞相府的大门!”
宁安惜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不过倒是也能唬住了柳文轩。
柳文轩止住了抬起来的手,神色狠厉,死死地盯着宁安惜,
良久!
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宁安惜得意地笑了笑,朝着凉亭走去。
待到凉亭的时候,发现宁安诗果真是,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宁安惜朝着周围看了看,没有见过其他什么人。
冷笑道:“宁安诗!你不是得意吗?大家都喜欢你?
今日我便要让你尝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
宁安惜看了一眼,凉亭下的湖面。
如今这天气已至冬日。
不难想象,这湖水定然是冰冷刺骨的。
宁安诗坐的位置,恰好靠着围栏,只不过围栏不够。
轻易地便能从围栏上,翻下去。
宁安惜的眼中,蕴满了毒汁。
伸出双手,猛地朝着宁安诗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