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盛阳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微臣有罪!”
盛阳低垂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若是姚青峰在这儿,定然会说一句:煞笔,真他妈的能装。
萧其炎脸色阴沉,看着盛阳,说道:
“盛大人此言,所为何事?”
盛阳身体一颤,伏地请罪道:
“陛下,微臣收到消息说,罪人王贺在被押解流放的途中。
被....被歹人所杀,连同京都府衙的两名官差,也死于非命。”
“哦?那盛大人可有,查出什么来?”
萧其炎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冷意。
盛阳在心里,将洛锦,和姚青峰骂了个遍。
面上却是不显,应道:
“回陛下,据属下调查,那杀人者乃是,冲着王贺包裹里的钱财去的。
本就是图财害命。
只不过,有两点是微臣想不明白的。”
“哦?是什么?”萧其炎好奇地问道。
盛阳快速抬眸,看了一眼萧其炎,眼眸掠过萧其炎身边的王娇。
见其一脸惊惧的模样。
微微低头,唇角勾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陛下,王贺三人是走了,大约两日的行程时。
在一处密林中,被人给杀害的。
微臣接到消息的时候,便立刻派人,快马赶去了密林,做了详细的查看。
只是,那个时候,已经不见了王贺的尸体。
府衙中人,将那两名官兵带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带回来了一把长剑。
微臣仔细查看过,那两名已死的官兵的尸体。
那两名官兵,皆是被一剑毙命。
而造成那伤口的剑,便是被带回来的那把长剑。”
萧其炎听出了盛阳话中的含义,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那把剑呢?”
盛阳立刻道:“微臣已经带来了”
萧其炎冲着张公公,使了个眼色。
张公公立刻走出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把长剑走了进来。
见张公公的神色有些古怪,王娇忍不住问道:
“这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王娇不会武功,更从未使过剑,自然不懂这剑与剑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把在她眼中极为普通的剑,乃是宫中侍卫的统一佩剑。
宫中侍卫的佩剑,竟然是杀害了,押解王贺的贼人所用之剑。
萧其炎的眸子里,升起一股摄人的怒意。
“娘娘有所不知,这是宫中侍卫的佩剑。”
盛阳出言回应道。
没有错过,王娇脸上的那一抹慌乱。
心下已有了判断。
“什么?!”王娇猛地一颤,惊声叫道。
萧其炎看着慌张失措的王娇,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丝怀疑。
王娇强撑着身体,眼眸通红,看着萧其炎,颤抖着声音,说道:
“陛下,怎么会....会是宫中侍卫呢?贺儿是被宫中侍卫所杀吗?
陛下,你一定要为贺儿,主持公道!”
看着柔弱可怜的王娇,萧其炎觉得刚才的怀疑,没有什么理由。
放缓了语气,安抚道:“娇儿,你放心,朕一定会....”
“陛下,方才微臣所说的长剑之事,只是疑点之一。”
盛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娇咬牙,如今的她已然不想去追查,王贺究竟是怎么死的。
因为她担心,若是陛下当真下旨彻查,会查出她来。
不等萧其炎询问。
盛阳紧接着说道:
“这第二个,让微臣疑惑的地方是,除了这致命的剑伤外。
微臣还发现,这两名官兵在死前,都曾中了蒙汗药。
而经过微臣的详细查探。
发现是,王贺所带的包裹中的干饼,被人下了蒙汗药。
所以,臣怀疑.....”
“盛大人!”王娇厉声呵斥道:
“贺儿已经被贼人,以如此的方式,残忍杀害。
难道盛大人,还想往贺儿的身上泼脏水不成?!
即便那两位官兵,都中了蒙汗药,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什么贺儿所带的干饼中,放了蒙汗药。
盛大人此话究竟是何意?
难道是在怀疑贺儿不成?!”
王娇疾言厉色地,驳斥盛阳。
而盛阳却是,淡淡地一笑:“皇后娘娘多虑了。
微臣并没有如此想法,微臣只是将调查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给陛下。
一切还有陛下决策。
只不过,刚才微臣只是想说。
微臣怀疑,是贼人想要迷倒王贺,还有两位官兵。
却不曾想,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所以方才,在现场留下了打斗的痕迹,并且慌乱之中,留下了长剑。”
王娇脸色一僵,眸光微颤,划过一抹寒意。
随即跪在地上,凄惨可怜地哀求道:
“陛下,贺儿是误杀了,平西将军府的二公子。
可贺儿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陛下英明决断,罚贺儿发配流放陵州,忠勇侯府没有丝毫怨言。
亦感念陛下的恩典。
可.....
为何别人还是觉得不够?
还要费尽心思,将贺儿残忍杀害!”
盛阳垂眸,这王皇后虽没有明说。
可这话里话外,都指向了依兰殿的,那位贵妃娘娘。
自然萧其炎也听懂了,王娇话中的意思。
萧其炎看向王娇:“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玉莲所为?”
是陈贵妃不满,王贺只是流放,一心为了自己的胞弟报仇。
所以才让宫中侍卫,去虐杀王贺?
王娇直直地,看向萧其炎,红肿的双眸中,满是痛苦。
“臣妾自知没有任何证据。
可.....与贺儿有如此滔天的仇恨,将贺儿虐杀至此。
而又能调动宫中侍卫的,除了.....除了她!
臣妾想不到其他人!
陛下.....臣妾知道,她恨贺儿,恨臣妾。
哪怕她....
她直接一剑杀了贺儿。
也好过她如此这般,折磨虐杀贺儿!
陛下,贺儿他可是我们王府,唯一的男丁呀,陛下......”
萧其炎的心中,不是不怀疑陈贵妃。
正如王皇后所说,此事无论是从动机,还是调动宫中侍卫的能力上。
都只有陈贵妃,最有嫌疑。
可不知道为何,萧其炎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接下来便不是,京都府衙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