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让宁安诗受委屈的方式,便是多给一些嫁妆。
而不是尝试着,哪怕一点点都可能性。
帮宁安诗推了这一门,明知道是地狱火海的婚事。
这便是宁相爷,那仅有的一点点,所谓的亲情。
倘若她是真的宁安诗,定是会伤心的吧。
又或者,已经麻木,而不知道伤心为何了。
“是,多谢爹爹.....”
宁安诗微微福身,感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
宁方汇满意地点了点头。
宁安诗趁机说道:“爹爹,诗儿有一事相求。”
宁方汇说道:“何事?”
宁安诗说道:“诗儿多年未曾逛过渝京城。
明日想要出府走一走,顺便置办些用品。”
闻言,宁方汇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布置。
极为简陋,甚至比不上,几年前梦儿还在的时候。
回想起刚刚,进入院子的时候,那过分的荒凉。
宁方汇脸色阴沉,他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东方柔使得手段。
宁方汇心中气愤,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应了宁安诗的请求,说道:“好,以后想要出府,跟宁权说一下便可。
想要置办什么,便去账房里支些银子。”
“爹爹,不用的,诗儿有银子!”宁安诗柔声说道。
宁方汇笑着说道:“陛下给的银子,是给你作为来年,大婚时的嫁妆的。
哪能让你现如今,就随手拿着花的?真是个孩子!”
宁安诗心中冷笑,宁方汇是以为自己,要拿着萧其炎给的银子花!
孰不知,她今生是不可能用一分,萧其炎的银子的!
不过,既然宁方汇自己愿意,那她便替宁安诗花一些,相府的银子。
这本就该是属于宁安诗的!
......
宁方汇走后,宁安诗又找了个理由,将李嬷嬷,和如玉都指派了出去。
关上了房门,感受到那轻微的空气的波动。
宁安诗轻声说道:“沐海,人找到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快速闪过,落在了地上:“回小姐,人找到了.....”
感受到,沐海声音中的一丝异样,宁安诗心头一跳。
声音有些急切地,问道:“月儿现在,在哪里?”
沐海不再纠结,直接说道:“人在凤仪楼!”
“你说什么?!”宁安诗难得,有些失态的说道。
凤仪楼是渝京城中,最大的青楼,当年宁安诗的娘,李梦便是这凤仪楼中的清倌。
沐海担心宁安诗误会,补充道:“沐月没有接客!
沐苍说,找到她到时候,见她的脸已经毁了。
不过具体的,沐月没有说!”
脸毁了?
宁安诗痛苦地,呢喃了一句:沐月,月儿!
沐月是沐诗诗捡回来的孤儿,来到沐诗诗身边的日子,甚至比沐苍,沐海还要早!
一直陪在沐诗诗身边,说是沐诗诗的婢女。
实际上,却如同她的亲人,她的妹妹一般!
三年前,沐月被皇后王娇的胞弟,王贺看上。
王贺趁着进宫看望王娇的机会,堵住了独自一人,去为沐诗诗取安胎药的沐月。
想要强行侮辱沐月,反被沐月所伤。
王贺恼羞成怒,反咬一口,说沐月意图勾引他。
被他严辞拒绝后,便打伤了他!
沐月自然不认,交代了事情的缘由,说王贺调戏自己,对自己意图不轨。
自己只是奋起反抗,方才打伤了,这个纨绔子弟!
因为事情,发生的地点,比较偏僻。
王贺与沐月各执一词。
沐诗诗自然是相信沐月,不仅仅是因为,沐月与她自小一起长大。
也是因为,王贺是什么人,这皇城内外,有谁不知。
王皇后的胞弟,风流成性,好色重谷欠。
小小年纪,流连花丛,甚至强占良家女子!
每每出事,都是其忠勇侯的父亲,还有贵为皇后娘娘的胞姐,出手为其摆平。
而王贺也越发地张狂,宫中调戏强迫,贵妃婢女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只不过,当时她与王娇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
王娇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一个,知心大姐姐的形象。
为了这事,王娇假意斥责其弟,又极其为难。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既然双方都各执一词,那就各打五十大板。
而王贺既然已经被打伤,那沐月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饶过。
看着贵妃的面子上,便将沐月赶出皇宫,以作惩戒。
王贺自然不肯,这么轻易放过沐月。
而王娇便借此机会,在宁安诗面前,狠狠地训斥了王贺一番。
姐弟两人一唱一和。
沐月不愿意让沐诗诗为难,主动离开了皇宫,回了将军府。
那个时候,沐家军,她的父兄,正在玉门关,抵御北祈虎狼。
战报传回渝京,一天比一天严峻。
沐诗诗心系玉门关战事,也无心再去,为沐月寻找证据。
只想着,先将沐月送回将军府,正好也替自己,去陪伴娘亲。
待玉门关事了,她自然会再想办法,将沐月接回宫中。
可后来,宫外传来消息,沐月在回府的路上失踪。
等她刚刚查到,此事与王贺有关的时候,玉门关传来大殇!
父亲中了北祈人的诡计,三哥战死,六哥失踪!
她一下子便慌了神,失了分寸。
没有顾及到沐月,再后来沐府被灭,她也自戕于鹿幽台上。
重生后,她找到了沐苍,和沐海。
沐海留在了她的身边,而沐苍四处奔波,为她寻找,侥幸活下来的沐家军旧部。
意外之中,得知了沐月的消息。
原本还只是,隐隐有一点线索,一直到今日方才真正地确认!
这几年,沐月竟然一直,都藏身于凤仪楼中。
怪她识人不清,害的身边之人,受尽磨难!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宁安诗痛苦万分,自责悔恨,似乎要将其整个淹没。
宁安诗有些,承受不住,闭了闭眼睛:
月儿,姐姐这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