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诗诗:【爹....爹....他们说你要走了。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走了?!】
沐安宗:【诗宝,你慢点跑!】
沐诗诗:【哎呀,六哥,我没事,你别拉我了....哎哟....】
沐泰:【乖女儿,爹的诗诗有没有撞疼啊?】
沐诗诗:【没事没事....爹,你又要走了?你不是刚回来半年吗?】
沐泰:【诗诗,玉门关有紧急军情,爹必须立刻赶回去。】
沐诗诗:【爹和二哥,四哥才刚刚回来,再多待两天也不行吗?】
沐泰:【玉门关是防守北祈虎狼的最后一道关卡,是我们沐家的责任,军机大事岂同儿戏。】
沐诗诗:【我....】
沐安宗:【爹,诗宝只是随口说说,你对她这么严厉做什么?】
沐诗诗:【六哥你别怪爹,是诗诗不懂事。】
沐泰:【哎哟....爹不是怪诗诗,爹只是....沐安宗!叫你好好陪着妹妹,你把诗诗带来做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沐安宗:【唉?爹你骂我干什么?诗诗是看见二嫂给二哥整理东西才发现的,要怪就怪二....】
沐延宗:【小六】
沐安宗:【怪我...嘿嘿,都是我的错!】
沐诗诗:【爹,这次我也要跟你们一起上战场。】
沐泰:【胡闹!玉门关岂是你可以随意玩闹的地方?!】
沐诗诗:【女儿没有玩闹,我也想要上战场杀敌。】
沐泰:【你说什么?】
沐诗诗:【我想同爹还有二哥,四哥一起上战场杀敌。】
沐泰:【你想都别想...不只是我不会同意,你娘也不可能同意的,快回去陪你娘。别整天跟着你六哥胡闹。】
沐安宗:【爹,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沐泰:【滚滚滚....】
......
沐安宗:【诗宝,我们偷偷跟着去玉门关会不会不太好?】
沐诗诗:【不会,还有半个月就要到玉门关了,就算被爹发现也没事。爹还能再送我们回去?】
沐安宗:【也是....啊!!!二哥!】
沐延宗:【你们胆子真够大的,竟敢偷偷跟来。】
沐安宗:【二哥,你别怪诗宝,都是我的错。】
沐诗诗:【六哥!不是的二哥,是我要....】
沐延宗:【自然是怪你,等到了玉门关,看爹怎么用军法处置你!】
沐安宗:【.....】
沐诗诗:【二哥....】
沐延宗:【诗儿,自己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就喊二哥。】
沐诗诗:【好,谢谢二哥。】
沐安宗:【??】
.....
那一年沐诗诗年仅13岁,第一次上了战场便见识了战场的残酷。
.....
“世子妃今日的表演着实令人惊叹,陆某冒昧问一下世子妃的画技师传何人?”
陆芳秋的声音中难得地有一些急切。
宁安诗眸光微闪。
沐诗诗自三岁起开始启蒙,画技师从秦大家。
而这秦大家可是个怪人,居无定所,四处漂泊。
便是收徒也是特立独行,不看家世,不看钱财,只看心情。
沐诗诗的六个兄长都曾邀请过秦大家,却都被拒绝了。
偏偏沐家七妹三岁的时候,秦大家主动找上了门要求给沐七妹启蒙。
而在这之前,秦大家的另一个亲传弟子便是梨园阁陆芳秋。
沐诗诗作画很有天赋,可她却并不爱作画,除了练武之外她更偏爱看书。
所以即便是前世,萧其炎几乎没有见过她所作的画。
宁安诗以为即便今日她当众画出了那三幅图,也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却不成想竟然被陆芳秋看到。
“我曾在青州待过三年,在此期间遇到过一个古怪的老者,有幸受其指点一二。”
宁安诗并没有否认,因为她知道陆芳秋一定能看出来她的画中有秦大家的影子。
自然,这个说法即便以后有其他人看出也说得通。
毕竟秦大家行踪诡异,已经有十年不曾出现在渝京城了。
“古怪的老者?”陆芳秋有些着急:“这位老者他姓什么?”
宁安诗道:“老人家姓秦...”
“秦?真的是师父”,陆芳秋眼眸一亮,“那先生现在可在青州?”
宁安诗摇头:“不....先生早已离去,具体去向我也不知。”
陆芳秋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失望,不过也知道师父素来如此。
只是...
看向宁安诗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宁安诗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世子妃与在下的一个故人很像。”陆芳秋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孟浪。
连忙解释道:“世子妃,在下说的是在下的师妹。今日见了世子妃的画,觉得与师妹的画作相似,所以才冒昧打扰。”
宁安诗浅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秋老板过奖了,我的画怕是不及令师妹的一二。”
陆芳秋摇头:“不!师妹的画技确实高超,可世子妃也不遑多让。”
似乎是今日的事太过巧合,亦或者是三年多了,有些事压抑地太久得不到释怀反倒是成了执念。
陆芳秋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那眸中满是怀念:“师妹天赋极高,却并不爱作画。
每每学习时总心不在焉,惹得师父大发雷霆恨铁不成钢。
可师妹心胸开阔,无论师父怎么批评责骂都笑眯眯的模样,最后又总能逗笑师父。
师父曾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师妹天性纯真质朴却又聪慧过人。”
说到此处,陆芳秋莞尔一笑,恰似春风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宁安诗的记忆被拉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午后,秦老头被自己气地吹胡子瞪眼。
若不是有师兄在,自己怕是要挨打。
宁安诗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嘴角的笑意很淡。虽并不炙热浓烈,却也足够融化冰霜。
陆芳秋一时间有些看呆,眼前的红衣女子似乎在说:师兄,你看师父他老人家又生气了....
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洛锦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冷漠的脸上一片惨白。
“世子爷,您的手.....”白露声音发颤,眼神中满是担忧。
纤手指向洛锦那紧握的左手,只见鲜血正不断从指缝间渗出,殷红一片,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洛锦抬起左手,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朝着宁安诗的方向唤道:“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