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亏心事难免窘迫,洛挽歌就是这样,她的笑容僵硬且尴尬,心中打着鼓生怕被冥泽察觉出不对劲来。
“嗯。”冥泽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不知是相信她了,还是根本就不信,或许只是懒得盘问罢了。
“将东西都抬出去。”冥泽吩咐众人行动起来,转头又吩咐云奚:“对这些人严加审问,定要审出这些流匪背后之人来!”
“是!”云奚干劲十足,不知怎的现在只要让他远离王妃,他就觉得安心。
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云奚就是觉得奇怪,他总是感觉王妃怪异的很。继续跟王妃待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又要被罚了。
山洞内很快就走的干干净净的不留一个人,洛挽歌站在冥泽的身后,冥泽的视线则是一直在打量着这山洞,这倒是叫洛挽歌有些狐疑。
“你觉得这些山匪背后的人会是谁?”冥泽突然发问。
洛挽歌怔了怔,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却没有机会说出口,这会冥泽突然问她,洛挽歌倒是没有犹豫:“这是在南疆境内,又是靠近皇城,我觉得只有皇帝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倘若这是在边境的话我倒是觉得北疆的可能性最大。
其实我还怀疑,是不是皇帝与北疆联手想要对付你。九皇叔……你还真是有点可怜。”
洛挽歌要么不说,一说就是扎心的话。她以为冥泽会动怒,结果冥泽却给了她一个赞同的眼神,这就将她给弄懵了,冷酷无情的北冥王什
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本王收到线报,皇帝与北疆有联合之势,这些火药武器应该就是北疆那边运过来的,只是不知他们在皇城附近是否还有其他的据点。”冥泽仔细的检查了一圈,确定了这山洞内以及周围没有任何的秘密据点,这才带着洛挽歌回到了大本营内。
洛挽歌听着冥泽的话却陷入了沉思,看来她还是得找机会和凌烟阁联系上,得让凌烟阁仔细的查一查这皇城的情况,她与冥泽本就属于同一阵营,冥泽出事对于她来说得不偿失。
只不过,洛挽歌还没回到皇宫,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冥泽将刚刚收到的情报递给了洛挽歌,洛挽歌狐疑的扫了一眼,却被那宫宴几个字吸引了眼球。
“皇后竟然要在这种时候举办宫宴?”洛挽歌无语了,皇后举办宫宴的时间不仅仓促,并且完全没必要。
甚至这宫宴办的还有可能将皇后给拖下水了,皇后不该是如此没脑子之人,她竟然能够瞒天过海隐瞒了二皇子真正的身世而将二皇子扶上太子之位,就不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事来!
这期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错,我们必须赶回去参加宫宴。”冥泽点头,此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善,眼下只能将一切交给云奚去安排了。
到时候云奚还得跟着他一起入宫参加宫宴,世人皆知云奚是他的贴身护卫,若是在宫宴上看不到云奚的身影,必然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冥泽!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洛挽歌思
虑再三,还是决定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冥泽到时候也能够根据情况来定应对策略。
“何事?”冥泽俊眉微敛,洛挽歌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他倒是见惯了洛挽歌倔强不服的模样,这等凝重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瞧见。
“二皇子他并非皇后亲生。”洛挽歌压低了声音,她清亮的眸子紧盯着冥泽,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冥泽的反应。
至少,她得知道冥泽是不是相信她,毕竟这等辛秘之事外人根本无法知晓。
“怎么会?”冥泽诧异了,这点他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当初皇帝娶了皇后之后,似乎对皇后喜爱的紧,一连数月夜夜都宿在了皇后的宫殿里,不出半年皇后便传出了喜讯,皇帝这才收敛了一些,时长去其他妃子宫殿里转转了。
八皇子便是在那时候怀上的。
倘若洛挽歌所言属实,那皇后当年的身孕究竟是怎么回事?二皇子又是谁的孩子?
“那日入宫,那宫女怀了二皇子的子嗣求我救她之事你可还记得?”洛挽歌攥紧了衣袖,虽然强装镇定,眼底透出的情绪中还是带着些紧张。
冥泽点了点头,重新将目光落到了洛挽歌的身上:“你不该救那宫女的。”
“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洛挽歌撇了撇嘴,她还生怕冥泽计较当日她算计他的事情,“那日我趁机给皇后请了脉,从她的脉象来看她是万不会怀上子嗣的,哪怕夜夜笙歌皇后也与子嗣无缘。”
“当真?你对此刻所言
能有几分保证?”冥泽轻佻起了眉梢,这可真就有意思了。
那厉尚书进宫去见皇后,是否就是拿捏住了皇后的这个把柄?毕竟皇后一直都是亲皇一派的,突然与厉尚书走近了,皇上那边难免不会怀疑。
“我能确定当日诊断没有错,皇后就生不出孩子。”洛挽歌神色坚定,就差举起手来起誓了。
冥泽轻轻的按住了洛挽歌肩膀,突然将她给搂进了怀中,他微微的侧着头将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炙热的呼吸尽数拍打在了洛挽歌耳边。
“洛挽歌,能娶到你本王三生有幸。”冥泽突如其来的话,像是一种告白又像是一种承诺。
洛挽歌其他的不敢想,她却是从冥泽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欣喜。
“你的情报解了本王燃眉之急,本王想你大抵就是上苍派来拯救本王的吧。”冥泽收紧了双臂,恨不得将洛挽歌给揉入骨髓中去。
皇帝和洛相算计着将洛挽歌送入了冥王府,却没想到算计他不成倒是给他送来了一大助力。
洛挽歌不仅屡次救他性命,如今也几次探得情报,这哪是寻常大家闺秀可比的?
“你快将我勒死了……咳咳咳……”洛挽歌痛苦的皱着眉头,她害得进宫参加皇后娘娘的宫宴呢,就这么被冥泽给憋死在此处岂不是亏大了?
冥泽对她所言她不知真假,亦不清楚此人究竟是逢场作戏还是说的真心话,只是她却知道这些话终究改变不了她要走的决心。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便会离开。
冥泽轻轻
替洛挽歌捏了捏被他箍疼的肩膀,很快便带着她一同回到了冥王府内,看似平静的皇城又因为皇后的一道懿旨而躁动了起来。
尚书夫人却看着厉思思哭红了眼,原本她的女儿每次宫宴的时候都是被人众心捧月般的围着,这次却连宫宴都参加不了了。厉思思疯疯癫癫的连御医都说药石无医,只有等她自己哪天打开了心结,或许才能恢复几分清明。
很快,时间便到了宫宴这一天。
一大早,管家便带着一众下人鱼贯而入,各式精致的头面还有王妃的宫装被一一摆在了洛挽歌的面前,洛挽歌本只想简单装扮一下,这会却被按着梳洗打扮了起来。
用管家的话来说,那就是:冥王府出去的人,怎么能简陋呢?
洛挽歌被好一阵折腾下来,抱着一盘没吃完的点心被塞进了马车里,冥泽已然等了多时。
“没用早膳?”冥泽皱眉看着她怀中的点心。他倒是命人备了些吃食放在马车上,却没想到洛挽歌这女人当真一点不顾及形象。
“没,起晚了。”洛挽歌嘴里塞着慢慢的点心,含糊不清的说着。
昨夜从山里回来她就失眠了,才没睡多久就又被挖起来准备进宫了。她这得多操劳?
“慢点吃,车上还有。”冥泽捏着帕子,想要帮洛挽歌擦去唇角沾染上的点心,却又无从下手,洛挽歌大口的吃着点心,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这是打算入宫之后就不吃不喝了?”冥泽瞧见洛挽歌一副要吃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忍不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