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原本哭丧着的脸逐渐平展,最后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窃喜。
“去吧。”洛挽歌摆了摆手,她单手撑着下巴神色慵懒的很。
嬷嬷重重点了点头喜滋滋的离开了,这一幕将南橘和奶娘给看懵了,这什么情况啊?来的时候哭天喊地的一眨眼笑嘻嘻的走了。
“小姐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笑得这么傻?”南橘蹭到了洛挽歌旁边坐下,好奇写满了全脸,呜呜呜……小姐怎么这么聪明,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姐一般聪明啊!
洛挽歌拉住了南橘的手,并不打算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她只是心疼的揉了揉南橘的脑袋。
“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要想着伺候我的事情,有奶娘在她会照顾好我的,你刚去了半条命这才修养几天?怎可下床呢?”洛挽歌将南橘往屋里赶,南橘在她眼里和姐妹没什么两样。
南橘还想再挣扎一下,洛挽歌却不由分说要奶娘将南橘押回了屋子。南橘紧咬着下唇委屈巴巴的一步三回头,洛挽歌好心让她休息,她却上演出了一场生离死别般的戏码,叫洛挽歌好一阵摇头。
洛相
这会被人从大理寺提到了孝陵卫,这几日的时间洛相整个人苍老了一圈,他发丝凌乱如同鸡窝,浑身脏兮兮的,在孝陵卫门口被拖下囚车的时候他远远的撇了眼他的心腹。
心腹却对着他摇了摇头,事情与他们计算的有出入,小姐根本没受他们掌控,洛相眼底那仅存的光亮就这么在顷刻间消散了。
苍天!他到底作了什么孽,相府当真就要如此落寞了吗?洛相入狱之后从孝陵卫被提到了大理寺,又从大理寺被提到了孝陵卫,这几日皇城内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不知情。
这会,甚至还想着相府是不是就要被满门抄斩了?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他跳?
洛相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只是重重的哀叹了一声,看来宫里那位当真是放弃了他呀……
“看什么呢!赶紧走!”侍卫手按在剑上,随时都有可能拔剑。
洛相毕竟是文官,这几日受的刑罚可不少,一看到侍卫那架势立马就哆嗦了起来,进门的时候都差点被绊倒。
冥泽这几日基本上没怎么睡,昨夜更是彻
夜未眠还没来得坐下歇歇脚,就又马不停蹄的去处理了最近几日堆积下来的公文。
眼下,他拿着尚书府的消息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厉尚书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偷偷溜进宫了?”冥泽皱着眉不知该夸赞厉尚书有胆魄还是该说他蠢的厉害。
“何止?他不仅溜进皇宫了,还被皇帝给察觉了,并且他进皇宫不是去找太后的,而是去找了皇后!”
冥泽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两个侍卫将尚书府的事情汇报完毕也就退了出去,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冥泽合起了那些密函,踱着步子来到了窗口。孝陵卫内树丛阴郁,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着先帝皇陵在内的原因,这里总是冬暖夏凉的,皇陵内本该仙音缭绕一片祥和,孝陵卫内却时不时的会传出阵阵痛苦的哀嚎求饶声,扰乱了这一片安详。
尚书去找皇后,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冥泽微微阖眸,细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在了他的身上,良久他出了书房去了牢房,洛相刚刚被提到孝陵卫正忐忑的被绑在审讯室的架子上,等待着新一轮的折磨。
冥泽过来的时候,洛相听到了声音缓缓抬头,猛的瞧见了冥泽那张阴冷的脸,洛相一阵绝望。
同朝为官,他又岂会不知北冥王的狠戾?北冥王素来以杀伐果断着称,两皇帝都不是北冥王的对手,他又岂能在北冥王手中活下来?
“北冥王终究还是来了……”洛相眼中的浑浊一日浓过一日。
冥泽双手背负在身后,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洛相的心尖上,冥泽在距离洛相一步远的地方站停, 洛相悄悄松了口气,不等他一口气喘上来,寒光一闪……
冥泽掏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瞬间抵在了洛相的脖颈上,瞄准了他的大动脉,冥泽只需手一抖就能要了洛相的性命。
一股腥噪味传来,洛相当场吓尿了。
“北冥王!饶命!”洛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眼下尊严算得了什么?能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饶命?”冥泽冷嗤,匕首稍稍用力划破了洛相的皮肤,鲜血顷刻间涌了出来,染红了洛相脏兮兮的囚衣。
“北冥王究竟要做什么?就算之前多有得罪,可朝堂格局之争本就
稀松平常,本相自诩并未作出实质伤害北冥王的事情!”洛相极度紧张,这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营的问题?皇上都已经舍弃他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没做出实质伤害本王的事情?”冥泽眸光沉了沉,稍稍用力,匕首锋利的刀刃扎进了洛相肉里,痛得洛相不断嘶吼。
“啊……北冥王饶命,北冥王饶命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洛相到底还是熬不住冥泽这等不要命的审讯法,生怕下一次那匕首就将他的动脉割开了,也不用冥泽开口,洛相哆嗦着一股脑的将他与皇帝之间密谋的那些事情往外倒……
侍卫很有眼力见的给冥泽送来了椅子,冥泽慵懒的倚着,听着洛相侃侃而谈。
一个时辰后,洛相说得口干舌燥,冥泽却轻蔑的哼了一声。洛相瞬间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哪里又招惹了这尊大佛。
“洛相……你可太天真了。”冥泽意味深长的撇向了洛相,在洛相欲哭无泪的的神情中快步出了刑房。
没多会,洛无欢气死沉沉的被架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洛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