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无瑕醒来,只觉体内通畅,神清气爽,心跳强劲有力,暗暗运功,发现内力不仅恢复了,比之前更加深厚。
随后想到什么,难道是他?
月无瑕唤道:“南离。”
南离立刻走进室内,看到月无瑕的脸色,南离眼中闪过喜色,道:“少主,您身体好些了吗?”
月无瑕不答反问:“可是夜叔父为我输送了内力?”
南离点头:“是。”
月无瑕神色微变,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几次三番帮助自己,如今还为自己输了这么多的内力,要知道内力的积攒有多不容易,对习武之人尤为重要,他却为自己输送了这么多。
月无瑕来到夜珣的院落,侍卫拦下他,道:“公子,我家王爷还在休息,你若有事,待王爷醒来,属下为您转告。”
月无瑕担心夜珣,朗声道:“夜叔父您醒了吗?无瑕求见。”
一盏茶的时间后,才看到房门打开,走出来的人原本青灰的发,如今变成半白,在阳光的照耀下,刺痛了无瑕的眼眸。
夜珣笑容依旧,温声道:“找我有事?”
月无瑕神色复杂,自己和他的关系,无非是因为倾儿和君寒,可他竟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究竟为何?
随后敛神,他问道:“叔父为何对我这么好?不惜输了八成
的内力给我。”
夜珣浅笑,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道:“叔父年纪大了,平日里也用不着内力,你还年轻,为人又善良,为了救寒儿,不顾自己的身体,把内力给你,比我有用。”
月无瑕道:“仅此而已吗?”
夜珣神情微动,自然不只是这些,更重要的是,他是澜儿的孩子,可是自己却不能告诉他,若是造成他或者澜儿的困扰,那才不好。
“自然了,放心,我虽已是不惑之年,但两成内力足够保我安全,日后再积攒就是,你无须心怀不安,都是我自己甘愿的。”
月无瑕看着他的脸,眉眼间的神态,怎么看怎么像母亲画里的男子,难道他与母亲相识?虽有疑问,却不想唐突去问,还是有机会问问母亲吧。
虽不信他的话,可是见他态度坚定,也不再说什么,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道:“多谢叔父,这是上好的凝力补气的药,您每日服一粒。”
夜珣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似乎看到了澜儿温婉的脸,道:“好,我记下了,你去忙吧。”
月无瑕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夜珣抚着瓷瓶,望着晴暖的天空,暗道:澜儿,不知此生还能否再见你一面?能够帮到你的孩子,已是我莫大的荣幸。
寸阴如岁,短短七日,如临
七个春秋,夜君寒终于醒了,看着床榻旁熟悉的容颜,恍如隔世。
苏玉倾眸中盈着水雾,扬起唇角柔声道:“醒了。”
随后抚上他的手腕,脉象平稳,伤势在慢慢好转,不枉这几日的治疗。
夜君寒紧紧的盯着她,怕一个眨眼间,她就会消失不见。
苏玉倾见他不说话,不禁抬手抚着他的额头,担心道:“怎么不说话?哪里不适?”
柔软又真实的触感,让他松了口气,不是梦境,是他的倾儿,小心翼翼道:“倾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玉倾抿唇:“你的确对不起我。”
夜君寒愧疚道:“倾儿,想怎么惩罚我,都随你,只是你不要为了我生气,气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苏玉倾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可怜样子,开始时的确气他瞒着自己,但是后来只剩下满心的担忧。
还未开口,就听外间的夜珣走进来,斥道:“你呀,的确该罚,不仅对不起玉倾,还差点害她伤了身体,若非玉倾自幼习武,怕是你后悔都来不及。”
“皇叔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你的,你父皇听闻你离京,猜测你是为了褚雄一事,所以让我来帮你,不想还是来晚了。”
“劳皇叔费心了。”
“我倒没费什么心,都是玉倾和无瑕在为你忙
碌,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夜君寒看向苏玉倾,紧张道:“倾儿,你哪里伤到了?”
苏玉倾摇头:“我没受伤。”
夜君寒松了口气,问道:“褚雄呢?”
“被别人带走了,当时你伤势极重,他也重伤昏迷,后来一道暗器炸开,浓烟四起,褚雄就被救走了。”
夜君寒眉头微凝,费了这么多周折,还是让他逃了,在这个地方被人救走,多半是楚珩的人,自己当时和褚雄两败俱伤,他本可以坐收渔利,可是无瑕突然出现,搅了他的计划,他把褚雄带走,既为自己添了助力,又可以利用褚雄来对付自己。
夜珣道:“你别想其他的事了,如今好好养身体,照顾好玉倾,就是你最重要的事,若再若玉倾生气,皇叔饶不了你。”
“皇叔说的是。”夜君寒乖乖应声。
月无瑕走进来,身后的凝璇端着两碗药,凝璇看到自家主子,喜极而泣,主子终于醒了。
月无瑕道:“七日就醒了,不错,伤势已经稳定,日后好好休养就是。”
待苏玉倾把其中一碗药喂给夜君寒,月无瑕提醒道:“倾儿,你也去把药喝了,凉药伤身。”
夜君寒凝眉,紧张的看向苏玉倾,道:“怎么回事?真的因为我气病了?”
月无瑕和夜
珣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向外走,这样的事,还是让倾儿自己说的好。
凝璇放下药,也退了出去。
夜君寒又急又紧张,握着苏玉倾的手,道:“倾儿,到底怎么了?”
苏玉倾表情严肃,看着他道:“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激动。”
夜君寒不安的点头。
“你要做父亲了。”
夜君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一脸震惊,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玉倾抿唇一笑,道:“我有身孕了,你要做父亲了。”
夜君寒看向苏玉倾的腹部,手轻轻抚上去,内心狂眺起来,仿佛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他要做父亲了?他和倾儿有自己的骨肉了?
随后傻傻的笑起来,猛的坐起身把苏玉倾抱在怀里,却扯到身上的伤,他却感觉不到疼,紧紧的拥着她,想到她如今是有孕之身,又立刻松开了些,不敢抱的太用力。
苏玉倾被他的反应逗笑,让他躺下来,道:“才刚两个月,还看不出什么呢,你现在好好养伤,将来好好照顾我们。”
夜君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突然想到她那些时日易睡,食量也不多,还以为她是担心褚雄会对他们不利,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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