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几人回来,给出的答案与两人猜测的一样。
夜君寒道:“当真有这种遗传印记的人吗?”
苏玉倾点头:“有,虽然这种人不常见,但也不少,有些可能一个家族都会有一种印记。”
“没想到,蓉妃竟是褚雄的女儿,从未听说过褚府有这么一位女儿,可蓉妃是父皇的师父带来的,褚雄与父皇的师父有何关系?听父皇提起过,他师父为人赤诚,低调寡言,是位不错的老人,不可能与褚雄为谋,只为把蓉妃送进宫。”
苏玉倾思索片刻,走到桌案前,拿出她上次画的图案,褚府书房设的密室机关花形案件,道:“或许可以去问问父皇,可曾见过这个图案?若是父皇的师父也有关于这个图案的东西,那就是褚雄与这位师父之间的联系,是因为那位美妇人。”
“交给我。”夜君寒接过图案,突然想到什么,道:“这几日找时间入宫为父皇诊下脉吧,我担心蓉妃会用药物伤害父皇,就算他们合谋,可是皇嗣众多,他们也没有十足的胜算,唯一有胜算的,就是从父皇这里下手,若是他们通过长时间的慢性毒药来控制父皇,就可以让父皇立七皇子为储君,只不过七皇子
还小,他们也不着急这个时候动手,保险起见,还是为父皇诊下脉。”
苏玉倾点头,道:“以往我们还好奇,褚雄用的手段不是特别狠毒的,原来他是做了两手准备,能让皇家失去民心最好,他谋反便是替天行道,救民于水火,到时候自己称帝,可是父皇是明君,他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还是要谨慎行事。
若是尝试不成,还可以让皇嗣自相残杀,他最后拥立七皇子为储君,七皇子将来登大位,指定他做摄政大臣,他便可以挟天子以令天下。”
“说的不错。”
苏玉倾叹息:“以他如今的荣华富贵,安享晚年不好吗?他怎么敢这么做?不怕被人发现,会被灭门吗?”
夜君寒沉声道:“敢与不敢,只看那人会把目光放在风险上,还是结果上。若是把目光放在风险上,大概率不敢冒险,若把目光放在结果上,便会被至高无上的权力吸引,而忽略风险。”
苏玉倾叹息,太过贪念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为此枉顾人命,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夜君寒道:“倾儿,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
“好。”
夜君寒捏了捏她的脸颊,转身向殿外走去。
书房内
,夜君寒沉默着坐了许久,褚雄绝不能再留着,可他表面上没有错处,又屡次立功,贸然对他出手,怕是引起众将士的不满,若要他死,必须名正言顺。
那位美妇人也不知去哪里寻,查了那么久,也盯了褚雄很久,可是没有查到可用的信息。
蓉妃这边,一旦察觉被人发现,褚雄没了退路,必然采用极端方式,那就要先斩断其党羽,再把他暗中打造的兵器转走,那些被他带去深山的百姓便是最好的证据,可是这些事情要做的话,需要很多人手。
片刻后,夜君寒唤道:“惊风。”
“主子。”
“冥界山那边的兵器厂,多久向褚府传一次信?他们多久运一次铁矿?”
“一个月向褚府送一次信,呈报打造数量,和报账,三个月运一次铁矿。”
“如今打造了多少兵器?上一次送信是何时?”
“半月前,各种兵器预估十万左右。”
十万?夜君寒凝眉,思虑过后,道:“立刻传信各处,看看可用的仓库有多少,再者,距离冥界山较近的营区,整理出兵器库。
另外召集所有人手,昼伏夜出,分散前往冥界山,准备好车马待命,车马越多越好,待褚雄的人再一次
向京中传出书信后,立刻杀入工厂,褚雄的人绝不能逃出一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兵器转移至各仓库,军营兵器库。
那些百姓转移出去,暂时安置在绍州城外的庄园内。”
“是。”
“小心行事,若发现有人跟踪,不要留活口。”
“是。”惊风应声后离开。
夜君寒拿出一本花名册,里面记载了一些与褚雄有来往的官员,看过后,脸色微沉,示来一段时间,朝堂怕是都要动荡了。
翌日,醉仙楼顶层阁楼,夜君寒为夜珣倒了杯茶,夜珣笑着道:“怎么今日想起找皇叔喝茶了?”
夜君寒道:“这段时日皇叔不知在忙些什么,有事都找不到您。”
“何事找皇叔?”
夜君寒神色微动,道:“前几日我与倾儿比剑时,输给了她,她说我几个招式似乎不太对,许是这几年没太练过功夫,所以退步了,皇叔能否把你传授我的内功心法和招式的典籍拿给我看看?我想再研究一下招式。”
夜珣盯着他看了片刻,他向来刻苦认真,习武时招式都是反复练习,自己也不一定打的过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跟皇叔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我为何要骗皇
叔?的确是想研究一下,看看自己哪方面练的不足,皇叔若是舍不得,那就算了。”
夜珣冷哼:“就算你要研究,也不是研究你学过的招式,难道你想学那最后一式?”
见夜君寒不语,夜珣道:“寒儿,那最后一式不是皇叔不教你,它是威力巨大,可也极其危险,一个不慎,对自己的伤害便是毁灭性的,你若有什么要帮忙的,皇叔一定帮你,不一定要学这招式。”
“皇叔,我有倾儿,有父皇,我怎会让自己犯险?您若不给我,那我只能去练别的心法了。”
夜珣气恼的瞪他,但也知道他的脾性,他向来有分寸,这次这么坚决,若不给他,一定会用别的方式得到。
无奈道:“罢了,皇叔让人给你送去,但是你若有什么事情想做,一定要告诉皇叔,不能自己涉险,否则皇叔再没你这个侄儿。”
夜君寒唇角微扬:“多谢皇叔,我比您想象中更惜命。”
他怎会舍得倾儿伤心,只是褚雄的内力太厉害,他不得不冒险一试,否则绝对会让他逃了。
夜珣抿了口茶,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道紫色身影映入眼帘,让他的心陡然一跳,女子的身影,气质,怎么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