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
郁含思忖了片刻,才记起来她口中的驸马爷,指的是薛非寒。
说起来两个人已经有很久没联系了。
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在赛马场。
她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朝着春莺伸出手,“把信拿出来吧。”
薛非寒的信,写的非常简洁。
他约她今天有空的时候见一面,说有要事要跟她说,请她务必要到。
郁含把信看完,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其实她不乐意去。
为什么呢?
薛非寒娶的是司灵秀那个疯婆娘啊!
那纯粹就是个大疯子。
司灵秀本来就和她有仇,后来几次薛非寒向着她,简直要把她给气到天上去。
她不能找薛非寒出气,只好把所有的事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情况好点的话,只是言语攻击,可她现在完全疯癫了,动不动就要置她于死地。
郁含不想去,可薛非寒不愧是最了解她的。
他在信的最后一行写道,今天见面之后,以后他都不会再来打扰她了,还用二人之间这十几年的友谊和交情来试图打动她,让她很难拒绝。
春莺看她神色耷拉着,也跟着感慨,“其实吧,薛公子也挺惨的。”
谁说不是
呢?
被司灵秀给看上,能不惨吗?
春莺见她不答话,又轻咳了声,“姑娘,我没有替薛公子说话的意思哈,我就是觉得吧,薛公子挺可怜的,要不是郁家出事,要不是他们父母插手,要不是公主看中了他,说不定你和他早就修成正果了呢!”
“你的要不是还挺多?”郁含白了她一眼,“赶在我和他成亲之前,恰好发生了这些事,这说明了什么?”
“什么?”春莺歪着脑袋询问。
郁含在她额头上敲了下,“说明我和他缘分未到,所以才会万事都不顺利。”
“好像也是哦。”
“我马上要嫁给王爷了,以后别再说这种话啦。小心给王爷听到罚你。”
春莺吐了吐舌头,临王爷护短爱吃醋占有欲极强,她可不敢招惹!
“那姑娘要去见薛公子吗?”
“去呗。”郁含懒散的道,“我给他回个信,你等会叫人送去。”
郁含很快就写好了信,交代给春莺后,自己前往约定好的茶馆是走去。
另一边。
春莺差了小厮去公主府送信,小厮一路小跑,来到公主府,秉明来意后,见到了薛非寒。
薛非寒看小厮的穿着打扮,克制着心中的激动,“信呢?”
“在这
里。”小厮把信交给他,“那驸马爷,小人就先走了。”
薛非寒把信藏到胸膛,殊不知这一幕,被长廊下的司灵秀看的一清二楚。
她听说有人来给薛非寒送信,特意赶过来,现在又看见他这么小心紧张那封信,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有猫腻!
该不会是哪个女人写给他的情书吧?
这不怪司灵秀胡思乱想。
她和薛非寒虽然成了亲,可除了在夏日宴那一晚,他中了药才碰她之外,到现在都在没有肌肤之亲!
每每她想要和薛非寒亲热,都被他万分嫌弃的推开,他说她恶心,还说看到她的身体就没兴趣。
这对一个女人的打击是天大的!
不仅如此,薛非寒从不正眼看她,在家里也不跟她说话,躲她犹如躲避瘟疫。
可现在,他那么宝贝一封信?
该不会是郁含写给他的吧?
想到这里,司灵秀又狠狠咬紧了牙。
突然,院中的薛非寒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在长廊下的她。
司灵秀脸色一僵,立刻扯上一抹难看的笑容,“非寒,我看见有人给你送信了,是谁的信啊?”
薛非寒冷笑了声,没回答她的话,直接转身就走。
司灵秀看着他的背影,恨恨
的跺了跺脚。
她一定要知道是不是郁含写的信!
如果是,她要让郁含生不如死!
薛非寒怀里揣着信,心是前所未有的滚烫和兴奋,他一路都在快走,进了屋之后,反手锁了门。
他才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那封带着体温的信。
缓缓撕开信封,蜡泥也随之落下。
他看到了熟悉的字体,清秀雅丽,不似她人那般的明艳妩媚。
信的内容很短,只说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但对于薛非寒来说,已经足够了!
哪怕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私下里见面了。
他在给她写的信里,已经表明了这一点,不然的话,她大概不会来见他。
薛非寒为自己感到可悲,但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便收拾好情绪,把信藏好后,挑选了件衣服,才拉开房门。
他没看见司灵秀,也不在乎她,直接出了公主府。
在他走后没多久,司灵秀也出现在公主府门口。
守卫低声汇报,“小东已经跟上了驸马爷,奴才带您过去。”
司灵秀看薛非寒看的非常紧,平常只要薛非寒出门,她都会叫人背地里偷偷跟着。
她要知道他在外面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司灵秀骄纵而
急切的道,“别废话!赶紧给本公主带路!”
薛非寒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他满心欢喜,想的都是即将见到郁含的喜悦。
约定见面的地址,是在一家和气茶馆里。
薛非寒报上姓名后,自有人带他上楼上包厢。
他们前脚刚上楼,后脚楼下前台就呼啦啦的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穿着华贵衣服的女人,那女人眉眼上扬,趾高气扬的开口,“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去了哪一个包厢?”
“这位小姐,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方便……不方便透露的!”
司灵秀现在只想着上去抓奸,正愁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这个不长眼的小二就送上门来。
她一抬手,跟随而来的侍卫,一个拳头砸了过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问,“公主问你话呢!不想死就赶紧说!”
小二被掐的脸都变成了绛紫色,一听对方的来头,险些吓的晕过去。
他艰难的喘着气说,“奴才…奴才说……他上了三楼的天字二号房。”
“哼!”司灵秀甩着袖子,就往楼上走。
与此同时,三楼的天字二号房包厢里。
薛非寒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人。
她还是那么明艳妩媚,安静的坐在那里,漂亮的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