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珊脸色变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她害怕周怀信发现什么,着急的说,“周公子,这是我们妇女家用的东西,你快还给我吧!”
“你当我是傻的?”周怀信哂笑了声,将东西收入囊中。
见索要不成,梅珊口吻也淡了几分。
她冷着脸道,“周公子,你抢我的东西,这不太合适吧!”
“在本公子这里,只有高不高兴,没有合不合适。”他垂眸看她,低声警告,“松手。”
在这一刹那,俊雅斯文的公子哥,恍惚间变成了从地狱而来索命的恶鬼。
梅珊有片刻的僵硬,就在这期间,周怀信甩开她扬长而去。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怎么办?
他肯定知道那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会告诉傅昼吗?
他们会联系到三年前她对傅昼做的事情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梅珊浑身发凉。
但她很快又安慰自己,不会的!
当时她做的非常隐秘,就连傅昼都没察觉,旁人更不会知道。
所以她应该没事。
对!
要冷静!
千万不能慌!
梅珊深吸口气,死死的掐着手指,才找回点知觉。
门外这个时候,已经走来两个小厮。
他们冷眼看着她,不客气的呵斥,“
老实给这里待着吧!得罪了公子,你就等死吧!”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紧跟着是上锁声。
她烦躁的咬了咬牙,偏偏这个时候,带来的女娃娃还呜咽出声。
梅珊愤恨的瞪过去,“再哭!再哭掐死你!”
小女娃吓的立刻捂住嘴,抽抽噎噎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
然而梅珊视而不见,她打着哈欠,走进了里屋,直接躺到床上休息,才不管小女娃死活。
次日。
周怀信醒的很早,他收拾妥当后,准备前往临王府,哪想傅昼比他还早,先一步找来了。
男人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昨晚应该没怎么睡好。
周怀信叫人把他请到书房,倒了杯茶,“昨天才刚从春风山庄回来,长途跋涉,怎么不好好歇歇?”
“我倒是想歇,一回来就出事了。”傅昼捏着眉心,因为休息不好,脑袋隐隐作痛。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周怀信主动发问,“是梅珊的事?”
傅昼挑眉,狭长的瑞凤眼泛着冷意,“你知道了?”
“她来找我了,我就叫人打听了下,没想到居然是被你赶出王府的。”周怀信好奇的追问,“听说昨天郁大小姐和你一起先回的王府,郁大小姐看到她,没有生气?”
提到郁含,傅昼
冷冽的表情,染上几分暖意。
他无奈的呵笑了声,“怎么可能不生气?说话阴阳怪气的,还跟我闹脾气,说不想嫁给我。”
周怀信知道,傅昼所作的一切,无非是抱得美人归。
眼下听完,倒是先着急上了,“不嫁给你?那怎么行?我跟你说的,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到时候想不嫁都不行,你到底照我说的做了没?”
男人要是想娶一个女人,想方设法都得达到目的,才不管什么卑鄙不卑鄙。
傅昼啧声,无语的朝他瞥了眼,“你当怀孩子跟买菜一样?说怀就怀?”
“还不是你不行?人家厉害的直接一发入魂!”
傅昼语气危险,“你说谁不行?”
周怀信顿觉一激动就失言了,讪讪的讨好道,“没,咱就是说,王爷得加把劲。”
“恩。”
“这女人啊,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总不会轻易的说离开就离开。”
“恩。”
傅昼捻了捻手指,他记起来大夫说郁含身体状况的那些话,不免眸色又深了几分。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你刚才说,梅珊来找你了?”
“对!”他表情有点犹豫,“她变了不少。”
傅昼跟着点了点头,这一点昨天他也发现了。
不知道是三年前
距离产生美,还是当初她刻意营造的良好形象,总之现在的梅珊,叫他反感。
尤其是她说郁含的那一段话,换成别人,早就死八百次了。
他是克制了再克制,才没有拔刀砍了她。
傅昼压了压情绪,说起正事来,“之前郁含说,三年前她和我分开,是因为看到我和梅珊在一起,我们还做了亲昵的举动。”
周怀信无言以对,“她怎么想的?她和梅珊,一个天,一个地,你放着她不要,去和梅珊鬼混?”
“女人吃醋起来,哪还有什么脑子?”傅昼顺口说了句,又接着道,“她说我和梅珊肌肤相亲,还摸她隆起来的孕肚,说自己亲眼所见,关键是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压根看不上梅珊。”
“但看她的样子,不似作假,只是如果真的发生过这种事,我为什么毫无印象?”
周怀信听着听着,脸上的神色,一寸一寸变得严肃。
他从袖中取出那枚晶莹剔透的小玻璃球,递给傅昼,“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傅昼好奇的用手指捏了捏,“做什么用的?”
周怀信家族庞大,根基深厚,见识要比傅昼要广,几乎什么方面,都有所涉猎,尤其是秘术禁术。
他家祖上在各
个道上都有人,一直延续下来。
作为家中嫡子的周怀信,自然从小就开始享用这些资源。
他跟傅昼解释,“这东西叫催眠珠,顾名思义,是催眠时候用的。”
傅昼舌尖抵着牙关,一字一顿的问,“催眠?那是什么邪术?”
周怀信耐心的跟他解释,“倒也算不上是邪术,就是催眠者可以利用一些手法、或者心理暗示,让你在无意识和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事情来,你也可以简单理解成,它能操控你的记忆和行为。”
傅昼了然,猛地抬起眼,薄薄的眼皮,宛如刀刃一样,凌厉而冷然。
他与周怀信对视片刻,蓦地勾了勾唇,但笑意不及眼底,“有意思,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梅珊身上。”
傅昼捏着小珠子又看了两眼,啧啧出声,“你认识的人多,找个这方面的能人异士。”
周怀信大概明白他要做什么,“行,包在我身上。”
傅昼却是一刻都不愿意多等,“事关三年前的旧事,今天能找到吗?”
“今天下午就可以。”
“很好。”
傅昼交代他办事情,之后起身说要去郁家。
三年前的旧事,他家小女人是最委屈的,如今即将真相大白,她怎么能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