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阴暗的嫉妒和卑劣,疯狂生长。
终于,当她那天无意间看到傅昼和郁含在街角接吻的时候,彻底崩溃。
她看到他把她按在墙角,伸出双臂将她禁锢在自己怀抱之中,容不得她挣扎。
他捏起她的下巴,俯身向下,缓慢靠近的时候,眼神一眨不眨的直直看着对面的女人。
即便梅珊不是当事人,只是个旁观者,距离那么远的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眼底滚烫的欲。
傅昼是她的。
即便她嫁给了别的男人,但他也必须是她的。
而她用了一些手段,确实也成功了。
虽然那时候看着傅昼伤心难过,她心里头也愧疚,可比起能够独享他的快乐而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时隔三年,他们居然又纠缠在了一起,而且还是这么亲昵!
凭什么?
傅昼现在什么身份?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呼风唤雨翻手为云,以前她所担心的身份问题,不复存在。
她这次带着孩子回来,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她要做王妃!
谁都不能阻拦她!
至于郁含
,三年前她能打败她,把她赶走,三年后自然也不会输给她!
梅珊眼神阴涔涔的,看着走在前面郁含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然而一进到正厅里面,她就又变成了个安分温婉的小女人。
因为抱着孩子,恍恍惚惚之间,好像比三年前还多了几分母性的光辉。
不过郁含只瞥了一眼,就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等着看好戏。
说实话,傅昼跟前的梅珊,和那日在她面前,盛气凌人的梅珊,完全不一样呢。
这个女人居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跟她玩这套,真是笑死。
她当时就是对傅昼陷进去了,才会被她耍的团团转,不然哪能轻易着了她的道?
郁含一想到后来她发生的那些不幸,就会忍不住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归结到梅珊身上。
因此,对她的恶意,更添了几分,甚至于和她同处一个空间,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向来骄纵,又仗着这个机会,有心考验傅昼,冷嗤了声,“既然又哭又闹的,非要跟着进到王府,那就有什么话赶紧说啊,哦,是不是要不我把地方让给你们两
个?你们两个人再好单独的、慢慢的、仔细说说?”
她在单独两个字上,重重咬字,生怕别人听不出来她不纯洁的言外之意。
傅昼眉心突突的跳,一边觉得无奈,一边觉得好笑。
小作精又开始了。
刚刚才哄好,眨眼的功夫,卷土重来,而且,这回感觉来势汹汹。
她这边的嘲讽挑衅,梅珊听到耳朵里,虽然不舒服,但她明白过来,郁含急了。
因为她的出现,她生气了。
这是个好现象。
她只要还是和之前一样,装作温婉大方的样子,全然不提三年前做过的事,就会让她沉不住气。
等她终于绷不住,在傅昼跟前大发脾气,羞辱谩骂她的时候,傅昼就会看清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傅昼喜欢的,应该是那种美好的女人,不一定要长得非常漂亮,人品一样要好。
郁含,她不适合他。
想通这一点,梅珊没那么生气了,更添几分从容淡定。
她比郁含大个六岁,于是自顾自的端起来姐姐的架子,不疾不徐的擦了把脸颊。
脸上的泪痕,已经看不见,可她偏偏要用这种方式
,提醒刚才落泪了。
郁含眉头跳了跳。
呵呵,不错啊,挺心机的。
她没好气的适时出声冷嗤,“脸上泪都干了,你又擦什么擦?装什么可怜呢?你不知道你今天化妆了?这会儿妆都被你擦的东一片西一片,这儿一片红,那一片黑的,哈哈哈哈哈丑死了。”
梅珊还真是忘记了这一茬。
她动作猛地一僵,神色也有片刻的怔然。
这可把郁含看乐呵了,本来就哈哈大笑,简直要前俯后仰了。
她龇牙道,“咦——虽然你之前就不怎么好看,人老了,皮肤跟着松弛了,不过好好捯饬捯饬,看着也像个清丽佳人,怎么三年不见,我还是这么动人明艳,而珊姐姐……却更老更丑了呢?”
“哎呀,人家都说相由心生,是不是珊姐姐做了什么恶毒的事,所以面相才这么刻薄尖酸呢?”
郁含着面前的女人,甚至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表现的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没有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容貌。
就算梅珊一直是以姐姐的身份,待在傅昼身边的,她也不希望被人当着傅昼的面,说她又老又丑。
梅珊气结,真情实感的道,“你!郁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恶意?”
“因为你丑到人家了呀!”她取出手帕,轻轻放在鼻子下面抵着,“只准你丑到我眼睛疼,还不准我抱怨两句?”
“阿昼!”梅珊气的叫道。
她完全捉摸不透郁含了,傅昼还在场,她就表现的这么恶劣,难道他就没有半点反应。
这一声她是故意叫他的。
傅昼懒洋洋的应了声,“恩,怎么了,珊姐?”
“我不知道郁姑娘和您是什么关系,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当时对你有救命之恩,初次见面,她对我却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就想问问,这样对吗?”
梅珊非常知道怎么才能博得男人的同情,她在家里都是这么哄她男人的,三分哽咽三分抽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以为自己是占到理的。
哪想在这时候,郁含突然起身。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而行来到傅昼跟前,当着她的面,稳稳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阿昼~昼~在我和珊姐姐之间,你说你到底护着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