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熟悉的针孔摄像头啦。
许娇对这玩意可太熟悉了,毕竟赵祁就是这种性子,就算自己人不在这里,也必须对她身边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们的住所从来都不缺这种东西。
但是,在别人的住所安这种玩意,好像不太合适吧。
离开老宅的时候,许娇直接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赵祁低头沉思了下,点了点头,理直气壮地说:“这样当然不好。”
然后呢?
许娇接着盯着赵祁。
赵祁却没再说什么了。
许娇和他干瞪眼许久,最终还是她先坐不住,主动询问:“然后呢?你既然明知道这样做不太好,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到时候要怎么处理?”
每天那么多人打扫怎么可能找不到摄像头?
他塞了那么多,好几个在她看来都不算多隐蔽,是那种不需要翻找仔细看看就能发现的程度。
安装这样的摄像头,又能有什么用呢?难道赵世彬还能任由他在自己住的地方放这么一堆东西?
这不是把把柄塞到人手上么?
这样想着,许娇越发急躁了:“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不害怕他们发现吗?”
赵祁发觉她的紧张,揽住她的肩膀后,轻轻拍打几下:“不怕啊,我为什么要害怕?”
“赵世彬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告我?顶多是拆掉这些东西,然后又怒气冲冲的警告我一番。”
赵祁挑了下眉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许娇已经猜到。
是啊,能拿他怎么办?
甚至舍不得继续怒气冲冲的对待下去了毕竟赵祁如今成了他唯一的儿子。
像是他那样巴不得儿子赶紧联姻,血脉香火传承比什么都重要的玩意,最在意的不就是自己那点根本就没什么传承下去的必要的血脉?
如今已经五六十岁,再想生一个也早就来不及了,这不得赶紧扒着赵祁?
许娇又不蠢,甚至见惯了这样的人,只是之前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毕竟刚看过两人相处时,剑拔弩张的模样。
但是被赵祁点明之后,她瞬间想透这些事情。
是啊,赵世彬就算知道赵祁这样做,还能怎样?除了摘掉这些对于赵祁来说不值钱的摄像头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会做。
许娇这才松了口气,她把额头抵在赵祁的心口上:“但是好像没什么必要?”
“为了一出好戏牺牲几个摄像头当然很划算,我又不差这点钱。”
他怕许娇没想到赵博轩身上,多说了一嘴:“虽然赵博轩看上去受伤严重,但实际上当晚就能出院。”
有些人是天生的坏种再恶劣的事情都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做出来。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心态,哪怕是和他有仇的断臂少年,实际上也做不到下狠手,或者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又不了解往哪里捅恰到好处,泄愤结束,看着手里的血就吓晕了过去。
连一条动脉都没碰到呢,也就是一点皮外伤。
想到这里,赵祁就有点嫌弃他们。
没用的东西,机会都给到了手边,居然还不能利用好。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责怪他们的地方,如果他真的那样厉害,当初也不会被赵博轩欺负成那样了。
哎,也是个可怜人。
所以,他会彻底扫除他的后顾之忧,希望他能在接好义肢后,靠着赵家赔偿的钱,过上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再多的事情,赵祁也做不了了。
他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赵祁露出一个人看上去有些凉薄的微笑:“希望好戏在这里上演,那我们就能直接看到最清晰的实时直播。”
“如果不能,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整件事的结果。毕竟,我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吃瓜,刻在骨子里的爱好。
这个许娇是真的不想拒绝。
不过,赵世彬怎么可能有心情把红毛接回家?
正巧他如今人在医院,血也流了一堆,直接就能做亲子鉴定。
等待鉴定结果的时候,红毛悠悠转醒,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床边的父亲。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白的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关心了,尤其是在赵祁被他接回来之后,一个处处都比他强的哥哥挡在前面,父亲更是看不到自己了。
如今受了伤,父亲居然扔下那么多公司的事务,守在自己的床边,要知道就连他妈都没有这样做啊!
红毛感动的热泪盈眶,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先哽咽起来:“爸……”
他抽噎几下,心底暗自窃喜,自己才是一直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孩子,父亲对待他的感情肯定要比那个半路被找回来的哥要强。
只要他说自己如今的惨状全是赵祁所赐,父亲绝对会为自己讨回公道,说不定直接愿意把赵祁撵出去,让他再也不要回来,那自己不就能再次接手公司了吗?
看父亲没有任何反驳,安安静静的听完他诉苦,脸色越来越差之后,赵博轩更是坚信自己如今的想法,觉得自己这次受伤还挺值得的。
只要能把赵祁拉下马,只要能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小伤而已,他还是能承受的。
赵博轩虽然这样想着,脸色却越发阴沉起来。
就在他期许父亲对自己许下承诺想愿意给自己出头教训赵祁的时候,却只等来了一个巴掌。
一个重重地,直接把他的牙给打掉的巴掌。
血伴随着唾沫吐出来,还有两颗牙落在里面,显得有些刺眼。
疼,比身上那些伤口还要疼。
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甚至都顾不上这种让人想死的痛,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问他:“你为什么打我……”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但这一次我说的都是真的,甚至都不需要添油加醋,毕竟赵祁做的事情本身就已经足够恶劣。
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看着赵博轩这张和自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脸,赵世彬就感觉自己已经受到了无数人背后的议论。
那些说自己的儿子一点也不像他,说他是在给别人养孩子,说他是绿毛龟的声音。
从他还没有进入这间病房的时候,就如影随形的跟随他,怎样都无法甩开,更无法让他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