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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秀卿是在第二天就离开的。

    因为许娇懒得花钱养她,哪怕只是多一双碗筷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去做。

    她不希望自己被白秀卿占任何的便宜,如果有的选,她会选择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不伸出援手,一直做一个冷漠的人,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虽然如此的话,或许会对不起一些曾经被她曾经被她帮助过的人,但是,人最应当对得起的,首先是自己,其余一切,都应该往后推。

    如果你都做不到爱自己,那你不要渴求任何人来爱你。

    这是许娇迟迟悟出的道理。

    分明是最浅显易懂的道理,但似乎大部分人都忽略,不会去想,不会当真,总飞蛾扑火,放弃近在咫尺的自爱,反而去渴求难以攀附的东西。

    人类就是如此奇怪。

    她对白秀卿袖手旁观,而白秀卿,就犹如赵祁当时说的那样,欠债还钱,在哪里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刚一出去,就有人知道了她的行踪,找上门来要钱。

    白秀卿并没有再回头求她,她就那样,把那些麻烦事,全都给收拾好了。

    确实,能让赵祁说出口当威胁的,从来都不是真正要拿来对付她的手段。

    而白秀卿既然在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还是积极的想要离开,那自然是已经有了处理好这种麻烦事的办法,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走出这扇房门。

    他们都在打哑谜,许娇偏偏不是聪明人,根本看不出他们究竟是要唱哪出戏,她只能把这一切都当做默剧去欣赏,倒是也能瞧出来几分野趣。

    只要她不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不自己先入为主的烦躁起来,那就在他们没有逃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一切都能看作有意思。

    原来,这就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其余人的感觉。

    难怪、难怪那些人会如此着迷。

    许娇这时候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没有走错路,她就应该努力往上爬,才能让自己不再重蹈覆辙,不可能遇到先前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情。

    她深吸口气,喝了口身旁刚被冲泡好的咖啡,刚要继续处理文件,表情却又变得扭曲起来。

    盯着咖啡杯看了几眼,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皱起眉,小口把咖啡吐回去,然后默默起身,倒咖啡,洗杯子。

    可能是秘书最近给赵祁泡咖啡泡习惯了,而她对咖啡其实有些无感,所以这次让她给泡咖啡,她直接泡成赵祁专属的双倍加浓美式,还是热的。

    ……

    她深吸口气,漱口后还是难以压制住那股苦味儿。

    只能说确实很提神醒脑吧。

    但可能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爱看赵祁因此面容扭曲的模样,只要他来,总是会让秘书泡上一杯这样的咖啡。

    所以,此刻分明他人没有来,但喝上这么一口,在嫌弃难喝的同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家伙。

    想他此刻正做些什么,事情是否顺利,为何独独今天不和她一起过来了?

    思念也是种难有解药的毒,就那样在人还没有查觉的时候,先嵌入你的心,等你回过神,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另一个人侵占。

    许娇幽幽叹了口气,工作实在没办法专注,偏偏手机上迟迟没有等来他的消息,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的发了条短信过去。

    “事情忙完了吗?”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不知道赵祁在忙些什么的。

    但是这个时间点,除了白秀卿的事情之外,应该也没什么需要劳烦赵祁亲手去处理的事情了。

    和她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抓在自己手中不一样,赵祁一贯爱放权,只要是能让别人处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折腾一丁点。

    也因为这种性子,他才总是缠在许娇的身边,似乎游手好闲。

    正因为他总是缠在她身边,今天没有来的时候,才让人惊讶的同时,又觉得不太适应。

    就连秘书敲门进来的时候,都要环顾四周,然后惊讶的询问:“赵先生今天没有过来?”

    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何况是和他焦不离孟的许娇?

    许娇本就算不上好的表情难看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自若的模样:“是啊,他也有事情要忙。”

    “嗯?”秘书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困惑。

    似乎在她的认知里面,赵祁就应该是围绕着许娇生活,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需要把许娇撇下才可以去处理的事情。

    许娇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别扭,分明秘书并没有开口询问,她还是解释了一句:“赵祁也有工作的啊,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这里。”

    秘书脸上的迷茫更多了:“赵先生还有其余的工作吗?”

    她还以为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把许娇给陪好呢。

    简单易懂的说法就是,出卖男色。

    这个观点比较新奇,但在秘书眼中,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赵祁之前是傅家的亲戚,才能狐假虎威许久,但傅家早就垮台,而同一时间,赵祁也开始淡出她的视线。

    她自然是以为赵祁随之失宠,而最近则是因为重新俘获许娇的心,才又被带了出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秘书的想法似乎……还真没问题?

    唯独出现披露的就是赵祁这家伙本身,并不是那种能让人随意摆弄的对象。

    反倒是她受到限制,难以掌控自我所有行动。

    许娇幽幽叹了口气:“我和赵祁之间,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无论是你,还是其余那些人,全都把他们的关系给想错了,实际上,只是一个疯子和一个……的互相飙演技。

    许娇不想用什么不太好的词来形容自己,却又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听的、能够落到她身上的词。

    所以除了幽幽叹息,无用的喊他们不要再想之外,她再也没有其余可以做的事情了。

    她知道是无用功,知道这番话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也知道谣言不会随之减轻丝毫。

    说出这番话,或许唯一的用途就是让自己的负担没有那么重了。

    她自嘲的笑笑,恰逢手机“叮咚”一声响。

    之前发过去的消息,总算是迟迟等来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