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王什长那一队也……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痛。
他出身世家,从小跟着师父学习纸扎绝活儿,虽然也经常出去历练,但上面有师父罩着,下面有阿莲帮忙料理日常起居,根本口没有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
他甚至一度觉得,灵异事件也没那么可怕,师父以前是骗他的。
这次他才算是真正了解到灵异事件有多么的残酷。
明明上一秒还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并肩战斗有说有笑的战友,突然就都死了。
那种冲击几乎让他崩溃。
他将小郑的大脑也放进了衣服里,急匆匆出了门。
谁知道一出门,他便赫然见到一大群邪祟堵在了门前。
这些邪祟面容呆滞,但凶狠异常,死死地盯着他,如同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黄冬咬了咬牙,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在那群邪祟扑上来之前,他用力关上了治疗室的门,然后又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些纸扎的材料。
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下子就扎成了一个房间的模样。
那群邪祟疯狂的攻击治疗室的门,眼看着门锁就要被拆掉。
黄冬满头大汗,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从3岁开始就因为天赋卓绝,被师傅收为徒弟,传授一生的绝活。
从他记事以来,他就在学习扎纸,扎纸的手法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即便他已经睡着了,双手也能自己扎纸。
当他15岁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师傅对他说:“你算是小成了。”
纸扎是个细致活,如果不能做到肌肉记忆,不受环境的影响,就无法参与战斗。
无法战斗,就不能再江湖上立足。
这么多年来,师傅对他的严厉教导,以及她自己的日夜努力,都得到了报偿。
轰。
一声巨响,外面的邪祟全都冲了进来,而黄冬手中的纸扎也已经完成了。
在那群邪祟的眼中,原本正坐在治疗室中央的黄冬突然就不见了。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们想要从房间里退出来,却发现门外竟然变成了一堵墙。
他们没有多少智商,一切都是凭着本能。本能驱使着他们疯狂的撞击墙壁,却怎么都无法突破。
而黄冬已经走出了那座治疗室。
他回头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一片黑暗。
他用纸扎创造了一个小小的盲区,将他们全都困在了里面。
他往前走了两步,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
他扶着墙壁。剧烈地咳嗽,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向自己的手心,竟然有一大摊血迹。
他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虽然吃了那颗奶糖,得到了一点补充,但再制作纸扎也太勉强了。
但一切都值得。
他强撑着身体朝大门外走去。
谁知刚回到大厅,眼前又是一大群邪祟。
那生死簿甚至停止了吸收,非要将他斩尽杀绝。
他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他按着自己的衣服,里面有陆队长和小郑的大脑。
他不甘心啊!
明明都已经接近成功了,却要死在这里。
万穗端坐于城隍庙之中,或许是这庙宇赋予她的能力,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门诊楼里发生的一切。
顾篱慕和黄冬都被邪祟给围住了,不仅无法逃离,连生命都有危险。
“丧门、吊客。”
那两个站在城隍庙门口的阴差齐齐转身,拱手道:“在!”
“你二人立刻各带一队兵马,去将顾篱慕和黄冬带回来。”
“是!”
两位阴差又各带了10名士卒,朝着门诊楼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顾篱慕用计谋将围攻自己的两只鞋碎烧成了灰烬,露出了他们身后一面窗户。
她咬了咬牙,将陆队长的肉身扛得更加稳了一点,然后猛地朝着那扇窗户冲了过去。
哗啦啦。
窗户被撞破了,她从九楼向下坠落,身上还插着许多破碎的玻璃。
但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
“你这本臭书,想要挡住你姑奶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
万穗看到这一幕,心一下子提起,忍不住站了起来。
顾篱慕的头发迅速长长,深深地扎进了土地之中,如同弹簧一样支撑起她的身躯。
她稳稳落地,而那些邪祟也都跟着她从那窗户里钻了出来,继续不要命地朝着她攻击。
顾篱慕扛着陆队长,正打算迎战,一转头看见一位带着斗篷,披着蓑笠的高大男人,他的身后是5名步兵和5名骑兵。
她心中一喜,万姐姐派人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