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杨玉簪出手,这一次又是谁,她心下着急胃里忍不住再次作呕。
宋宁轩怕她担忧坏了身子,一把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一切有为夫在,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是谁派人劫走了车,为夫定要抓到凶手。”
林恬儿被孕吐折腾得疲惫不堪,饶是再想为杜鹃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抓住宋宁轩的手,默默掉泪。
宋宁轩见她如此,更是愤恨那下手之人。被他查出来,绝对没完。
另一边。
朱欢欢当夜睡在客栈,好端端被噩梦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徐仕卿这一次进京叙职,原本没想带着娘子。
可爱妻说想念妹妹了,说什么也要跟来见一见林恬儿。
可是才赶了半个月的路,就发现有了身孕。这是他们的头一胎,徐仕卿担心得要死,叫人回益州也不是,跟着也不是,因为大夫说她这一次怀的是双胞胎。
双生胎,又是他们成婚这么多年来的头胎,叫他怎么不担忧。
“可是小家伙在肚子里不乖了?”
徐仕卿回身找了帕子替她擦拭额头的汗。
朱欢欢一把抓住他的手,眼里有惊恐,“夫君,我刚刚梦到白日的马车了,当时我就觉得不舒服,刚刚做梦,我闻到了血腥味。
”
徐仕卿晓得怀孕的女人爱胡思乱想,伸手轻拍她的背,将人揽在怀里哄着。
“哪有血腥味,不过是梦,喝口茶安安神,你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
要是平日,朱欢欢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乖乖听话睡下了。
这一次她却坐起身子,执意穿衣服要出去。
“不,我没有胡思乱想,是忽然记起来,当时因为菜碎了,将那血腥味掩盖了一些。而我看到了国公府的车牌,也因为磕到了手肘没在意。”
她一边说,一边系领口的扣子,“刚刚梦里,当时那车与我们交汇的情景再次浮现,我肯定那是妹妹府上的马车,我必须现在去国公府看看,妹妹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时代,越是权贵人家的马车,越是有讲究,一品国公府的马车为双冀四轮紫色流苏华盖顶,外罩紫色绸布车身。
女眷的马车紫色流苏华盖,却是其他色绸布车身,她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那是女眷专用马车。
她这样提,徐仕卿也想起来了,当时光顾着在意娘子是否磕到了身子,好像小厮嘀咕了一句,那车是没有人驾车的。
二人问过下人的话,确定马车无主都坐不住了,车无人驾驶,娘子还闻到了血腥味
,定是有人出事了。
朱欢欢一定要大半夜去国公府,不见到林恬儿她怎么也睡不下。
唐国公府,今夜府内灯火通明,角门竟然还开着。
下人问寻回来告知,“大人,听说府上确实出事了,出了什么事门房上的人不肯透露。”
朱欢欢坐不住了,非要下车。
被徐仕卿拦住,担心道,“都是孩子娘了,还这般火急火燎的性子,仔细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有你后悔的。”
“我怎么不急,从前你连正眼都不愿看我,我能有现在的幸福都是托了妹妹的福,她出事了我怎么能不急。”
朱欢欢只要一提这事,徐仕卿就觉得理亏。
可这也不能怪他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的爱妻确实让他想捧到心尖上爱,可曾经那个胖子,他也确实无法喜欢。
心下矛盾,总觉得自己理亏,就成了现在妻子说什么是什么的局面。
“好好好,那也等我递了拜帖,你再急啊!”
朱欢欢一把将人推开,“算了吧,你那芝麻绿豆的小官,世子爷晓得你是谁,我与妹妹可是实打实的姐妹关系。”
徐仕卿哭笑不得,他的名册怎么就无用了,他与宁轩在背地里,可是莫逆好友啊!
朱欢欢来到府门前,她嗓门
本就大,现在变漂亮了,这个特点也没因为娇滴滴的外貌而有所改变。
“我是朱欢欢,你们世子妃在益州的姐姐,现在就去给我通传,说我有要事要见。”
门房的人想说,你哪来的,上来就和我家世子妃姐妹相称。
可是借着灯光看了一眼朱欢欢的相貌,除了世子妃,他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夫人。
可能和世子妃做姐妹的人都漂亮,到嘴的嚣张态度也噎了回去,一溜小跑地去传话去了。
林恬儿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在深夜再次见到朱欢欢。
更没想到,她来见自己,竟是看到了杜鹃坐的马车。
宋宁轩带人去东山寻人去了,林恬儿也没了睡意,得知朱欢欢同样怀了两个月身孕,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还记得我走时,姐姐与姐夫还不常相聚,现在这样真好。”
朱欢欢见她人在与自己说话,饶是笑着,脸上仍有担忧之色,怕她伤了身子,眼珠一转道,“大夫可说了,我这肚子里的是闺女,你看姐姐和你姐夫长得不赖吧,能配上妹妹的儿子不。”
林恬儿不太想给儿子订娃娃亲,她是现代人,更希望儿子能娶自己心中所爱之人。
可是她想到自己和宁轩,天注定的缘分隔着
千年都能来相见,便没有果断拒绝。
“可是姐姐,你腹中是两个女儿,这不太好办呀。”
朱欢欢豪气地挥手,“哎呀,这有啥的,你两儿子,我两闺女不正好,老大给你家葡萄,老二给你家二小子,她们姐妹从娘肚子里就不分开,将来出嫁都进你们国公府再做妯娌,这简直不要太幸福!”
林恬儿:“……这,我得问问宁轩和葡萄的意思。”
儿女将来婚姻大事,她可不敢这般武断,何况将来宁轩将来是要……
朱欢欢见她脸上的愁云散去不少,豪气地扯下腰间的玉佩放到林恬儿的手上。
“妹妹可别和我说什么娃娃亲不好,你的亲事可也是这样订下的,不知道羡煞多少人,我的闺女说什么也要沾你的福气。”
林恬儿被她闹得哭笑不得,外面有了动静。
林恬儿收了朱欢欢给的令牌,出门去迎,就看到被抬回来的杜鹃。
白布下,杜鹃走时穿着的紫色罗裙散落下来,带血的手中死死捏着一物。
林恬儿看到这一幕,脚下踉跄,忙被宋宁轩搀扶住。
“这是什么?”
下人将牌子扯下,宋宁轩看了一眼,眉头蹙得能夹死人。
“是宫中腰牌,竟然是后宫里的人!”宋宁轩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