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硬挺挺栽倒,宋宁轩看都没看一眼,抬脚先将廊下的灰踩灭。
这才踹了一脚昏迷不醒的无双,大喝,“来人!”
立即有数道黑影从四下集中过来,宋宁轩依次将人看过去,手指点着他们,“回去统统领罚一百大板。”
众人齐齐跪下,不敢说半个不字。
“将这女人绑了,送到林世子身前。”
他吩咐完这些冲进房中,恬儿果然还在熟睡,他不放心,拿起一旁的茶水,将人扶起来喂了一口,林恬儿悠悠转醒。
“你怎么还不睡?”她揉着发胀的额头,很是奇怪。
“恬儿可是觉得不舒服?”
林恬儿晃了晃脑袋,“这一觉睡得有些累,头很沉。”
“没事,可能是窗未关,吹到风了,时辰还早,再睡一会。”
林恬儿狐疑,但宁轩在她身边她便安心,于是躺下拽着宋宁轩的衣袖,上面有清冷的气息。
“刚你出去了?”
宋宁轩不想影响恬儿好眠,有事翌日再说。
“只是去小解。”
林恬儿偷笑,宁轩从没有起夜的习惯,他说去小解定有猫儿腻,她误解了事情的原委,合上眼加上头晕沉再次睡了过去。
客院
。
林世安才刚歇下,重物砸落院中的声音将他惊醒。
“谁?”
倚氏也吓得慌乱起身穿衣,“世子爷?”
她有些怕,宋宁宇的死就是他杀,还没有找到凶手,难不成恶人寻到她们院子行凶了?
这边才熄灯,房门被人敲响。
“谁?”林世安警觉地问。
“奉我家公子的话,将你们的人还回来。”
林世安示意下人开门,就看到被捆绑成粽子昏迷不醒的无双。
倚氏一眼认出来,那是女儿身边跟着的婢女,平日话很少,但是很受可儿的看重。
“无双?你们为何捆绑她?”
侍卫想到回京还要领罚,便怒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婢女胆大到夜袭凤阳楼,并燃迷香意图害我们大公子,被大公子当场擒获。”
林世安震惊,“这怎么可能,宁轩呢?”
侍卫此时向他抱拳道,“人带到,有事明日世子爷亲自向咱们国公爷解释吧!”
他们转身就走,林世安彻底蒙了。
他回头看向倚氏,“这个婢女是妙可身边的人,她为何要去偷袭宋宁轩?”
倚氏开始头疼,不住地摇着。
“我也不知道。”
林世安想了想,愤怒大
喊,“叫大小姐到我房来问话。”
这一夜,多少人无心睡眠,各怀心事。
宋渊这边同样不好,白执事传话,娴雅夫人药醒后就一直在闹,问他怎么办。
“她既然想见儿子最后一面就让她见,让她看看害人的后果,见完了再将人锁好。”
白执事为难,“可她毕竟是一品夫人,奴才怕国公爷这样待她,让人说闲话。”
“她疯疯癫癫的才让人说闲话,听我的令,其他的都不用管。”
白执事无法,只能多叫几个人防着娴雅夫人,怕她从庵闲苑冲出来烦国公爷,只能看着。
翌日。
宋宁轩带着林恬儿一同到正楼莱怡园用餐,看到宋渊已经坐在正位上等着。
林恬儿发现国公爷在一夜间,鬓角的白发更重了,竟是瞬间苍老数岁。
莱怡园的侧殿里有吵骂声,是娴雅夫人在撕心裂肺地吼叫。
“宋渊,你不是人,你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我要你现在就为他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林恬儿不解,“夫人嘴里的他是谁?”
宋渊心烦,大手一挥,“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已经得了失心疯了,神志不清。”
白执事在一旁
解释,“夫人觉得大公子回来是抢世子之位的,所以对世子下了毒手,骂了一晚了。”
“一晚?”
林恬儿暗暗同情了宋渊一下下,难怪早起看着这般的憔悴。
宋渊瞪了白执事一眼,给她灌点药,一会这样大呼小叫的叫外人见了笑话。
二人坐下,宋宁轩犹豫两分先开口关心道,“父亲身子可还挺得住?”
宋渊摆手,“这算什么,比起征战,看着我军的血海尸山,这一点点伤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宋宁轩点头,“父亲身体既然无恙,儿子有事要报。”
宋渊揉着眉心,“何事?”
“儿子昨夜抓到刺客一名,竟然在儿子房外下迷烟,并试图撬开门锁行凶,儿子不得不怀疑此人是杀害二弟的凶手。”
宋渊震怒,“是谁?可拷问出此人为什么行凶?”
宋宁轩将一包未燃尽的药粉放到桌上,“人我送到林世子院中了,是侯府下人,相信一会世子爷会给咱们一个说法。”
……
早饭都上齐了,庄上做客的人全部到齐,林府的人才姗姗来迟。
林亦道带着众人才刚到,便撩袍服跪了下去。
宋渊诧异,“老侯爷不
必如此,有话起来说?”
林亦道无脸抬头,愧疚地垂着首,“是老朽教养无德,管教无方,才让下面的小畜生做下混账事,老朽真的是没脸见你。”
话落,有人将捆绑了一夜的无双推了进来。
林世安羞愧道,“这个婢子昨日企图害人,被大公子当场抓获,是我无能,我…”
倚绮罗已经泣不成声,心下难过不已。
无双一夜间什么都招了,她之所以会害人,皆是因为妙可知道了身份,这孩子竟然要毒杀她的亲生女儿。
倚氏伤心欲绝,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做。
林恬儿已经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了,因为宋宁轩瞒着为此还和他呕了一早的气。
这会,看到林家人倒是有些理解了。
她起身来到倚氏面前,轻轻抓起她的手,轻声安抚。
“夫人心脏不好,要些哀思才能保重身体。”
她又搀扶起林亦道,“昨夜之事,我已经听夫君说了,不管那个婢子出于何种原因,毕竟没有成功。下人犯错与侯爷无关,相信父亲大人也是这般想的。”
林世安张了张嘴,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是我们的错,负荆请罪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