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更关心的是杜鹃几人是否还好。
她等不及国公爷审问,招呼都顾不上打,直奔外面而去。
林恬儿被秋儿带到一层一间末等船舱,三人的“尸首”都被停在了那里。
见他们身上无明显伤势,也未被人虐待过,心下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拿出瑶池杯。
“葡萄,帮娘亲将茶具拿来。”
葡萄迈开小短腿从茶桌上取了茶杯,乖巧地跑回来,“娘亲,你要怎么救他们?”
林恬儿从瑶池杯里倒出水,扶起萱草喂给她。
瑶池水入喉,萱草呛咳出声,林恬儿心下一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萱草悠悠转型,看了一眼周遭环境,分不清自己是在哪。
“夫人?我怎么睡在地上?”
“一会再和你解释,你帮我将这杯水喂给应儿。”
她择端了水给杜鹃,看着三人都完好无事,长长吁了一口气。
杜鹃醒转后,抱着臂膀看向四周,“夫人,这是哪,怎么那么大的水声?”
林恬儿给她们解释,“我们在唐国公
的官船上,驿站那边有贼人谋财害命,咱们的护卫都没了。”
杜鹃一听就哭了,“怎么会这样?”
林恬儿将经过讲了一遍,“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为何针对我而来,国公爷已经派人去追了。这一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走水路了。”
至此,林恬儿总有一点忧伤,当初如果不是她执意走陆路,那晚他们就上了官船,就不会白白牺牲那么多侍卫的性命。
她没有太多时间忧伤,亲自熬了驱寒的汤药,分别给葡萄和疾风喝了下去。
三月的江水,冰寒刺骨,那份冷会伤身体,不是闹着玩的。
待一切忙完,她才发觉头晕不已,回到房中倒在床上睡了。
许是这里能给她一种安全感,这一觉睡得黑甜,连葡萄什么时候钻进她的被窝,什么时候窝在她的怀里都不知道。
只觉得抱着一个暖暖的小火炉,舒服异常。
葡萄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自己的一样冰冰凉,终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娘亲,我真想
快快长大,这样就不用你保护我了。”
翌日
林恬儿醒来时,都日上三竿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一片刺目的白,翻身起来全身都疼。
“葡萄,没事吧?”
葡萄就坐在她身边,玩着宋宁轩送他的小面人。
“娘亲,我很抗冻的,倒是祖父,他一早派人过来叫我们吃饭,我说娘亲不舒服要多睡一会。”
林恬儿尴尬,在未来公公面前,第二天就发现她是个懒媳妇可不好,亏得葡萄解释了。
葡萄爬到她身边,用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关切地看着娘亲。
“娘亲,你是不是了不舒服啊?”
她将葡萄搂进怀里,亲了又亲。
“娘亲没事了,亏得葡萄一直守着娘亲。”
秋儿这时过来敲门。
“小夫人,您醒了吗?”
林恬和忙整理了一下头发,“醒了。”
秋儿听到她回应,推开门。
“小夫人,国公爷邀请您晌午一同用饭,听说昨日追杀您逃走的那伙强人抓到了。”
她顺手将一身衣物放在床边。
“小夫人的随
身行李也被带上船了,奴婢给您挑了一身,您看合心意吗?”
托盘里,不但有林恬儿的衣物,还有葡萄的。
葡萄开心,终于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了,他抓过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哦,可以出去玩喽!祖父说他的船可大了,上下有七层呢,可我数了只有四层,我要看看藏起来的那三层在哪里。”
他人小,衣服扣子对不上,急得不行。
林恬儿过来帮他,“祖父在等我们吃饭,长辈请不可辞,你要乖乖听话,等我们吃完饭娘亲陪你转好不好?”
葡萄失望,哦了一声,“船上的饭不好吃,我想吃娘亲做的烤鱼。”
林恬儿想了想,既然行李都找回来了,晚上就可以她来做饭了。
于是哄着道,“不能挑食,晌午的饭已经好了,晚上娘亲给你烤鱼吃好不好?”
葡萄有小孩子的天性,又异常乖巧,只要林恬儿说一次他就晓得要如何做。
他乖乖点头,“好,我等着晚上吃鱼鱼。”
秋儿在一旁羡慕的不行,“小公
子真懂事,我家中也有一个小侄子,被娇惯的不像样,一句话不依他都要哭上一哭。”
林恬儿牵着葡萄向外走,宠爱地看着身边小小的奶娃娃。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葡萄自然懂事许多。”
葡萄在心中偷笑,娘亲又骗人了,娘亲才不穷呢。
眼看到了饭堂,林恬儿想到老人都喜欢孩子,可国公爷得的是肺结核,这种病有极大的传染性,她怕国公爷不清楚这事,再叫葡萄同席。
于是叮嘱道,“葡萄,祖父身体不好,他给你的吃食尽量不要接受,尤其是筷子夹给你的东西,记住了吗?”
葡萄眼睛转了转道,“娘亲以前说过,要与生病的人保持距离,是这样吗?”
林恬儿点头,“葡萄真聪明。”
午饭时。
宋渊一改往日的威严,慈爱地对着葡萄招手。
“乖孙孙,到祖父这里来。”
林恬儿心中咯噔一下,还真让她料中了。
这种时候,她不能出面拒绝,可又怕葡萄说出伤对方心的话,懊悔路上没有多作叮嘱。